第90章 薅聲望!死命薅
……
那一拳。
正面撞上了伯鈞老祖的那一爪。
“轟!”
兩股能量沖擊在一起,氣浪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伯鈞老祖淩空的身軀向後倒翻了十多丈,才勉強定住身形。臉上潮紅一閃而逝,顯然是吃了些虧,隨後身如飛絮般緩緩飄落于地,他的臉色震怒到了極緻:“是你,公孫漭!”
趙氏的主要地盤, 就是在山陽公孫氏的對面,他與公孫漭之間也曾打過兩次“交道”,彼此不算陌生。
漭老祖一擊得手後,也如重錘般落地,雙腳在青石地面上砸了一個坑。
他掀起了灰袍上的兜帽,冷笑道:“趙伯鈞, 你不顧切磋規矩,對一個十二歲的幼童出手。此番傳揚出去,你的名聲必將掃地。”
“你……”伯鈞老祖怒極攻心,一口憋住的血差點噴出,“公孫漭,你莫要血口噴人,老夫隻是關心心切是出手阻止那丫頭孽殺我曾重孫。”
公孫漭也隻是故意懟他一句而已,此事既然未成,自然是奈何不得堂堂一位老祖。但是趁機落井下石,降低一下趙氏威望的事情,他豈能錯過?當即朗聲說道:“是與對錯自有公論,今日上千人親眼目睹這一切,自然會將貴家族的所作所爲,宣揚出去。”
伯鈞老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們與王氏的恩怨,暫且不論是非對錯。卻也輪不到你們山陽人來插手吧?莫非, 你是準備挑起姻親之戰嗎?”
公孫漭哈哈大笑道:“趙伯鈞,少跟老夫扣如此大帽子,老夫不過是閑暇來探望探望曾外孫王守哲而已。湊巧碰到你們劉趙兩氏一頭撞來, 也湊巧看不慣你以大欺小,堂堂老祖竟欺負人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娃娃。你若要切磋,我隨時奉陪到底。”
伯鈞老祖倒也是有些驚疑不定。
按理說,他們此番前來王氏鬧事威壓,本是臨時湊約的行動,公孫漭即便得到消息後也來不及趕至。
莫非。
這公孫漭真的湊巧前來作客?
不過,他情知此時不是與公孫漭爭論此事之時,眼見著自家曾重孫兒還在地上打滾掙紮,當即怒聲道:“大膽王氏小兒,趙鼎騰既然已經落敗,爲何還驅使毒蟲折磨他?”
王珞靜剛想說話,王守哲卻站到了她的前面,言語平靜而溫文爾雅道:“切磋一道,彼此有所損傷在所難免。何況那趙鼎騰身壯如牛,威武而不凡,意志堅定如鐵,交戰至今未曾開口認輸。自然被認定猶在與舍妹的交戰狀態之中,說不定下一瞬就會跳起來反戈一擊。舍妹爲了切磋取勝繼續出手,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好好好,你一個小輩,也敢當著老祖面如此放肆,大放厥詞,你們王氏家教便是如此不堪嗎?”伯鈞老祖震怒不已。
“抱歉,我王守哲區區不才,正是王氏之族長,可不是你家小輩任你斥責。”王守哲平靜無波地說道,“至于說放肆,劉趙兩氏的族長劉勝業,趙進賢,張口王瓏煙,閉嘴王瓏煙,那是何等之張狂跋扈。本族長沒有照例喚你一聲【趙伯鈞】,已經頗有涵養了。”
伯鈞老祖氣得全身都在顫抖:“王守哲,你的意思是不準備放掉我曾重孫兒了?”
“猶在交戰中,可輪不到我作主。”王守哲回頭道,“珞靜啊,你和那趙鼎騰繼續好好戰鬥,別弱了我們王氏的名頭。對了,我看那趙鼎騰天賦異稟,意志力非常堅定,恐怕身懷某種血脈戰體。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莫給人逆風翻盤了。”
“是,四哥哥。”王珞靜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一臉認真和嚴肅。繼續吹奏蟲笛,引著各種毒蟲靈蜂,開始向趙鼎騰進攻。
兄妹兩個如此一本正經,一唱一和的睜眼說瞎話。讓一旁的漭老祖都不由心中微微一抽,之前聽守哲的種種,總覺得瓏煙姑奶奶和公孫蕙會有所誇大。
如今看來,言辭恐怕是對王守哲保守了。當即,他提醒道:“切磋歸切磋,注意點別弄出人命來。”此言一出,漭老祖都覺得自己睜眼說瞎話的境界有所突破了。
“是,漭老祖。”王珞靜抽空恭敬地回了一句。
不遠處,柳遠睿和柳若蕾兄妹兩個,也是吞咽了一下口水,咱們家守哲哥哥平日裏看起來很是溫文爾雅,是個翩翩君子。
可這一但發起狠來,還真是非常可怕。那個趙鼎騰,真的是好慘好慘。
“小輩,果真是好膽。”伯鈞老祖怒極而笑道,“公孫漭,既然今日你要護著這些小輩,就別怪我們把你一起揍進去。知德老兄,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不準備出手嗎?”
他的話音一落。
另外一駕馬車之中,轎廂簾子打開,一位穿著樸素胡須皆白的老者緩慢走出,也不展現靈台境的淩空飛渡能力,而是步行走來。
但是他每走一步,便好似跨出去了數丈有餘,仿佛縮地成寸一般。
他面色紅潤而白發飄飄,衣袂隨風流蕩,仿佛迎面走來一個德高望重的陸地神仙,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衆人面前。
劉氏老祖劉知德。
“劉知德,見過漭老祖。”知德老祖微微稽首。
“公孫漭,見過知德老祖。”既然對方有禮貌,公孫漭自是不會失了世家的風範,同樣回禮。
知德老祖頷首,不緊不慢道:“既然漭老祖湊巧在此,知德也明白老祖護孫心切,實則對我劉趙兩氏頗有誤解。”
“我劉趙兩氏,盡管與王氏有所誤會,但終究都是宙軒老祖庇護下來的家族,算得上是一脈相承。本應彼此守望相助,彼此扶持,怎奈何走到今時今日地步。”知德老祖面色平靜道,“不如這樣,隻要王氏族長王守哲,當面承諾永不幹涉我等轄地內的事情,並驅逐那些招收的民夫,此事便此揭過。”
漭老祖目光看向王守哲。
王守哲上前,神色一正,朗聲道:“我們平安王氏,與劉趙兩氏不同宗不同祖,談不上一脈相承。此外,平安一隅是宙軒老祖和王氏諸位先輩們舍命保住的人類棲息地。”
“我等身爲子孫後代,若是眼睜睜地看著旁人糟踐老祖基業而不聞不顧,豈非成了愧對列祖列宗的孽子孽孫?”
此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引起了王氏族人,以及絕大多數圍觀者的共鳴。
王守哲面色肅然道:“我倒有個建議,不如我們王氏,劉氏趙氏三族聯手。一起賑災,協助無辜的平民百姓們度過這個難熬的困境。在此,我王守哲代平安鎮兩萬子民,拜謝知德、伯鈞兩位老祖。”
說罷,王守哲長身而起,雙手拱起抱拳,深深地彎下了腰。
“說得好,王氏是仁義之族。”“真不愧是宙軒老祖的子孫。”
“爲了兩萬平民百姓,王氏族長竟然摒棄前嫌,向對方行此大禮,真乃大德大仁。”“如果能將劉氏趙氏迷途知返,那真是一件大功德。”
圍觀的群衆們,被王守哲這句話,深深地感動了,你一言我一句地暢想起“美好未來”來。
王氏諸位族人,也都面面相覷,家主這是真的打算與劉趙兩氏合作賑災嗎?這似乎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隻有趙伯鈞和劉知德,才能真正感受到王守哲這一番話,這一大禮,讓他們究竟有多難受,多惡心。
這小子誅心啊。
你區區一個小輩,又有什麼資格代表平安鎮兩萬子民?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
若是他們衆目睽睽之下拒絕參加賑災,自是會造成威望大跌。若是答應,豈非成了那小子手中的刀劍?所有苦活累活都是他們做,但是一切所作所爲,都是在王氏率領下完成的,這是拿他們當附庸家族使喚嗎?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著趙伯鈞和劉知德,就像是吃了一把蒼蠅般惡心至極,他們惡心就對了。
他們越惡心,王守哲內心卻是越覺得舒暢至極。
刷聲望!
我就是站在了道德制高點,我就是扯兩萬子民的虎皮鎮壓你們。不管他們服不服,王守哲的目的都已經達到。
他們今時今日膽敢前來王氏主宅鬧事,就得做好扮演一群“聲望怪”的心理準備。
從頭到尾,王守哲就是在拿他們薅聲望,而且還是一波接著一波薅。
逮住了後豈能輕易放手,得從裏到外,變著花樣死命地薅他們聲望。
此情此景,若不是顧及到場合,王守哲都想掏出他那個小本本系統,將個人聲望值與家族聲望值的數據,大幅度向上調整了。
至少【鎮望】這一欄,已經即將爆表了,滿上100點。
伯鈞老祖和知德老祖互相對望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懊悔。
若是早知兼並土地那件事情,會被王氏王守哲拿來做文章,而且是大做特做,沒完沒了地做文章,他們保管不會踏出那一步。
但是事已至此,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那就隻能那樣做了,讓拳頭來說話吧。這一次,隻要把王氏徹底鎮壓下去,平安鎮上上下下誰敢再議論劉趙兩氏地不是?
伯鈞知德兩位老祖的眼神,漸漸犀利了起來,一左一右將漭老祖堵住。雖然他們不願意與漭老祖交戰,但是既然他已經擋了劉趙兩氏的生路又不肯退去,便隻有先鎮壓了再說。
“趙氏伯鈞,請漭老祖賜教。”
“劉氏知德,請漭老祖賜教。”
衆人驚呆了,群衆們也驚呆了。堂堂兩位老祖,竟然如此不要臉面,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聯手切磋一個老祖。
果不其然,人不要臉則無敵。
“呵呵~公孫氏漭,請賜教。”漭老祖表情凝重,但是此時也容不得他退縮,擺出了戰鬥狀態。
驀然!
“嗡!”
一聲劍鳴輕吟聲響起,如同有回音一般,在人耳畔縈繞。
與此同時,隻見一道朦朧光影從遠處疾掠而至,它宛若遊龍般向知德老祖削去。
知德老祖驀地大驚失色,急忙向後暴掠而去,險險避過那突如其來的一劍。
“唰!”
朦朧劍芒閃爍,一縷白色的胡子迎風飄蕩散開,隨即它又遊轉回來,如同靈物般漂浮在漭老祖身前。
那劍,輕盈如煙,散發著如真似幻的朦朧之美。
“瓏煙劍!”
知德老祖和伯鈞老祖,均是臉色大變,驚懼之極。多年前的那一幕,直沖他們腦海!
與此同時,一個輕輕裊裊,冰冷空靈的女子聲音響起。
“劉知德,趙伯鈞。你們哪來的勇氣,來鎮壓我王瓏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91章 強大!瓏煙老祖
……
那句話響起的同時。
一個飄裊女子由遠及近,淩空禦來,緩緩飄落在地。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面紗上的星眸深邃如冰,看不出喜怒,橫掃著劉知德和趙伯鈞。
她穿著十分樸素無華,卻翩然出塵若仙, 渾身上下找不出半絲世俗氣息。
玉手探出。
懸浮于空的瓏煙劍輕吟一聲,“嗡~~~”,宛若活物般遊走到她掌中。
“王瓏煙!”
劉知德,趙伯鈞兩人瞳孔緊縮,都情不自禁地地倒退了幾步,目光之中閃爍著驚駭和懼意。多少年過去了,王瓏煙殘留在他們腦海中的恐怖回憶, 頑固如新。
就是她!
一劍傾城,如夢似幻一般, 高貴的就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
就是她!
以一敵三的不利局面下,竟悍然斬殺了他們引以爲依賴的強大盟友。
五十年了,她除了頭發變成雪白,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眼神更加深邃,氣質內斂,卻也更加神秘莫測了。
劉趙兩氏的族人,家將等,也都紛紛緊張驚懼,緩緩倒退。可懼怕歸懼怕,卻依舊有不少人用好奇的眼神偷偷看著王瓏煙。
這名字在他們兩族之中,同樣充滿了神秘色彩。以一己之力,將王氏支撐至今,連老祖都對她忌憚萬分。
相較于劉趙兩氏的士氣低落。
王氏衆人卻是振奮激動不已, 瓏煙老祖出來了,看劉趙兩氏還敢囂張?
隻有王守哲,從頭到尾都是淡定自若, 仿佛這一切早就在掌握之中。
不過劉知德與趙伯鈞,終究是活了一百幾十年的人,很快就從震驚恐懼之中回過身來。
趙伯鈞深吸了一口氣,眸色漸漸凝重:“王瓏煙,你強行驅使玄氣戰鬥,就不怕傷勢反噬一命嗚呼嗎?”
沒錯。
平安鎮誰都知道,王氏瓏煙老祖一直都重傷不愈,隻是在勉力支撐而已。而且最近傳言紛紛,都說瓏煙老祖命不久矣。
莫非,她現在不過是在強撐而已?
劉趙兩氏衆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跌落谷底的士氣逐漸恢複,都將目光落到了他們的兩位老祖身上。
感受到了族人希冀的目光,劉知德也情知此時不能慫了。
當即,他挺直了身軀,雙手背負,露出了鎮定自若的氣勢:“王瓏煙,我承認你很了不起。但是多年的傷勢,先不說有沒有把你拖垮。就說這五十年來,我們日夜苦修,實力也早非當年可……”
“試試。”
瓏煙老祖也不與他廢話,飛身上前玉手一擡,瓏煙劍便在一聲輕吟聲中,向劉知德殺去。
這一劍,看似普普通通,然而就在出劍的那一剎那間,周圍的空氣溫度仿佛暴降了數十度,水分凝結成一朵朵唯美舞動的冰霜,以瓏煙劍爲核心迅速聚攏,形成了一片方圓數丈的冰霜風暴,將劉知德籠罩在內。
劉知德瞳孔一縮,失聲說道:“玄冰劍法。”隨後驚懼不已的向後爆退而去。
上品劍法《玄冰劍法》,乃是紫府學宮冰瀾上人一脈的劍法絕學,須得由修煉功法《玄冰訣》配合使用。
據說修煉到極緻後,一劍使出,方圓百丈之內冰霜籠罩,萬物寂滅。
然而劉知德退的已晚,冰霜風暴將他已經凍得全身僵硬發麻,動作比往常慢了數拍不止,緻命的瓏煙劍已飄渺無蹤般向他心口刺去。
劍未至,玄冰劍氣已至。
劉知德感受到心口隱隱刺痛,忙不疊手掌一翻,掌心中多了一個暗金色的缽。
靈器紫金缽!
劉知德一手托著缽,猛地一催玄氣。
“嗡!~~”
紫金缽發出了高頻顫響,如暮鼓晨鍾般渾厚,它懸浮了起來,綻放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金芒凝而不散,眨眼間便形成了一道半圓半弧形的護盾。
整個事情說起來複雜,可也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瓏煙劍裹挾著冰霜風暴,正面撞在了紫金缽金芒護盾上。
“鐺!”
猛烈的撞擊聲響起,冰霜花朵漫天飛舞,金芒護盾激蕩起一道道波浪漣漪,卻如驟雨狂風中孤峰,始終屹立不倒。
唯有與紫金缽精神相連的劉知德,承受了一部分沖擊力,臉色微微煞白了幾分。
但是總算,活了下來!
“咦,般若寺紫金缽?”
一劍未建全功。
瓏煙老祖輕“咦”了一聲,微微詫異。但轉瞬就排除了這個念頭,冷然道,“原來不過是一件靈器級的仿制品,想來那真正的紫金缽,自是不會落到你手中。”
這世上的靈器有多種多樣,瓏煙老祖就曾經擁有兩件靈器,分別爲瓏煙劍與龜鱗甲盾。但是這兩件靈器,都是煉器大師利用材料的特性,原創性煉制的靈器。
而世界上不乏會有一些煉器大師,會仿制一些著名而強大的法寶,雖然威力和功效都遠遠達不到正品法寶的級別,但是反而更適合靈台境修士使用。
這件紫金缽,顯然便是仿制品。
“沒錯。”劉知德一手托著紫金缽,臉上露出了驕傲之色,“老夫這件紫金缽,正是防禦性靈器,不知比起你王瓏煙的龜鱗甲盾如何?”
他驕傲,自然有驕傲的本錢。一件靈器價值動輒數萬乾金,一些九品末流世家,根本無力購買。哪怕是一些強大些的家族,在漫長的過程中,能攢出一件靈器來也算是不錯了。
瓏煙老祖之所以有兩件靈器,其中那柄“瓏煙劍”,乃是王氏勢頭最盛時期的作品。
當時宙軒老祖已是靈台境後期的強者,在開拓過程中賺了不少錢,也攢了不少珍貴的資源。他親自回隴左郡城,委托了一名煉器大師鍛造了兩把靈器。
一把“宙軒劍”如今供奉在祠堂內,是王氏家族的信仰集中所在,一把“瓏煙劍”,便是瓏煙老祖的主戰靈器。
而龜鱗甲盾,則是瓏煙老祖的師尊冰瀾上人,在收她爲核心弟子時所賜。即便是財富底蘊無比渾厚的紫府學宮,靈器也不會隨意賜予弟子,顯然當年冰瀾上人十分器重看好瓏煙老祖,認爲她極有可能晉升天人境。
如此全盛時期的王氏,也不過是鍛造了兩件靈器。以劉氏這種遠遠不如當年王氏的九品家族,能攢出一件靈器來,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紫金缽一出。
便是連趙伯鈞和漭老祖,都是露出了羨慕和嫉妒的眼神,他們可沒有靈器。
據說公孫氏倒是有一件靈器的,但那件靈器是鎮族之寶,也並非是漭老祖可以隨意用的。
此時此刻,劉氏家主劉勝業,卻是對趙氏家主趙進賢洋洋得意了起來:“進賢兄,誰說賺錢的本事沒用的?”
十分顯然,這件紫金缽即便不是劉勝業一人攢出,起碼他也在其中立下不少功勞。
便是連王守哲,都遠遠地對他刮目相看,這劉勝業賺錢的本事還真不差。
“哼!”趙進賢不滿而羨慕的冷哼一聲,注意力落到了他兒子身上。好在瓏煙老祖出來後,那狠辣的小姑娘收斂了幾分,也沒再對趙鼎騰繼續折磨。
以趙鼎騰強大的體質,吃點苦,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就在劉氏諸人,以及劉知德都洋洋得意之時。
瓏煙老祖卻是平靜無波道:“防禦性能如何,試試便知。”
當即,她又欺身而上,再度一劍刺出。
這一劍,與第一劍完全不同。
出手的那一剎那,便是如天雷炸響,驟雨狂暴,在天空飄雪的同時,化作無數劍芒將劉知德籠罩在內。
而瓏煙老祖,也仿佛化身爲冰雪籠罩中的女神,衣袂飄飄,無數冰霜在她身側飛舞。
還來?
劉知德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急忙再度祭出“紫金缽”,化成金芒護盾抵擋。
“鐺鐺鐺……”
千層驟雨般的劍芒,如暴雨般密集地炸在了金芒護盾上,冰霜飛濺的同時激蕩起了無數金色的水花。
劉知德托著紫金缽,抵擋不住連綿不絕的沖擊力,不斷地後退,後退,勉強隻有抵擋之力,狼狽不堪,心中充滿了驚駭之色,狂叫道:“伯鈞老弟,還不出手幫忙。”
他知道,若任由王瓏煙繼續施展下去,待得他紫金缽防禦告破時,拿什麼去抵擋瓏煙劍?
趙伯鈞也驚恐不已,王瓏煙如此威勢,難道傷勢真的痊愈了?此時若不能聯手將其鎮壓,後患無窮。
就在趙伯鈞身形一動,準備前去聯手時。
漭老祖橫身一擋,將其攔住,爽朗地笑道:“伯鈞兄不是找我切磋嗎?來來來,讓咱們兩個好好親近親近。”
說罷。
漭老祖周身氣勢一鼓脹,連身軀都變得龐大起來,毫無花哨的一拳砸出,一往無前勢不可擋,那是絕對力量的展現,頗有一拳破萬法的架勢。
“公孫漭,爾敢!”
趙伯鈞震怒狂叫,卻隻能被逼著和公孫漭交戰。
轟轟轟!
氣勁狂炸,碎石亂飛。
四位老祖級人物,分成兩邊戰場,各自戰作一團。隻是趙伯鈞和漭老祖的戰鬥,好像還有些旗鼓相當的模樣。
而瓏煙老祖和劉知德那邊,純粹就是單方面的碾壓。
靈台境修士全力戰鬥起來,餘波很大,也十分危險。因此,王守哲督促著衆人都躲得遠遠的,他們之間的戰鬥,小輩們可插不上手。
兩場大戰,看得王守哲是心旌神搖,眼神中充滿了向往之色。靈台境修士真是太強大了,
也是難怪,一個家族若有靈台境老祖坐鎮,就能延綿下去。若是失去了庇護,拿什麼去抵擋別人的欺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2章 釣出一條大魚
……
不光是王守哲。
便是連家族其他小輩,一個個都是目光炯炯,盯著戰場看的是心馳神往。
靈台境老祖級的戰鬥,平常極少能見到的。大家對他們的戰鬥力,殺傷力,都僅僅停留在想象之中。
今天這是一場盛宴,對有志于走靈台之路的年輕一代, 都有著正面積極的作用。
就像是王珞秋,這個整天吹大話說是要走帝路的女孩,此刻俏臉上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仿佛有些被打擊到了的模樣,惹得王守哲微微心疼。
“丫頭,沒事。”王守哲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安撫說, “你還年輕, 隻要你想走帝,不,靈台之路,四哥哥一定支持你,盡管這條路充滿艱辛和坎坷……”
豈料。
王珞秋回頭瞥了一眼王守哲:“老,不,王守哲你能別這麼幼稚嗎?強者之路,本就是沒有坦途可言。我就是在想,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一拳打爆一座山,想想估計還要一兩百年,有些小傷感而已。”
王守哲頓即無語,你還準備手撕宇宙飛船呢?懶得再搭理她。
驀地!
戰場中又出現了變化。
瓏煙老祖連綿不絕的攻勢下,劉知德的烏龜殼終于被轟碎,他倒飛了出去, 驚恐亡魂般大叫道:“雷陽秋,你真想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殺嗎?”
此言一出。
王守哲的臉色頓即嚴肅了起來,來了。
劉知德在最終叫出了這個名字,王守哲實際上已經有所預料了,但是真正發生此事時, 他才面色陰沉如水,之前一些思慮中的問題,已經浮上了水面。
隨著劉知德的求救聲響起。
遠處,傳來一聲暴喝:“都住手!”那個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般,炸響全場。
與此同時。
一個身穿武官戰甲的男子,從人群中讓道中緩緩走到了廣場之中,他模樣頗爲威嚴,面色肅然:“諸位老祖,切磋歸切磋。但是還請諸位克制一二,若是鬧出人命來,便休怪本鎮守使翻臉無情了。”
平安鎮鎮守使——雷陽秋。
長甯衛兩大天人世家,其中一家是天人世家皇甫氏。而另外一家,則是天人世家雷氏。
果然啊。
王守哲心中略一呻吟,卻瞬間就接受了事實。隻是因爲此事,早就在他的推斷之中。
五十年前那場大戰,族中紀要雖然有所記載,但是其中有諸多語焉不詳之處。五階兇獸來襲引發獸災,宙軒老祖已經竭力抵擋。
長甯衛本應迅速支援,卻怎奈姍姍來遲。
而劉趙兩氏地老祖竟然假死脫身,放了兩路兇獸進來,更是直接導緻了宙軒老祖的防線崩潰。這其中,真的隻是他們自己想要反叛嗎?
區區兩個連九品家族都算不上的末流附庸家族,竟敢如此操作,若不是背後有人暗中支持,恐怕還真沒那個膽子。
整個長甯衛地區,誰有能力支持他們?有此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家族,扳著手指頭都能數的清。
若是以誰得利誰是幕後黑手的原理推斷,王守哲暗中推斷出來的,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長甯雷氏。
原因有二,一是長甯雷氏完全有能力這麼做,二是之後平安鎮的鎮守使,向來都是雷氏或是親近雷氏的家族在擔任。
隻是他們最終的動機,王守哲並無辦法完全確定。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疑惑,若當年雷氏真是幕後黑手,那麼爲何自己不出手?或者不來個斬盡殺絕?
反而放任王氏家族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不少疑惑都沒有想通,但是今天王守哲借機設計的這一幕,一來是死命薅劉趙兩氏地聲望,爲下一步計劃做準備。二來,自然是想試探一下鎮守使大人的底子。
鎮守使是大乾國勢力延伸與覆蓋的代表,他出場阻止戰鬥,若是誰再打生打死的話,必然會一頂大帽子扣上來。
四位老祖級人物,也是當場住了手,隻是各自依舊對峙著。
就在此關頭,王守哲快步趕去,一把扶住了王瓏煙的胳膊,滿是焦急和關懷道:“老祖,您沒事吧?您的傷勢沒反噬吧?”
與此同時,他在瓏煙老祖胳膊上輕輕捏了一下,提醒老祖別忘記他事先的囑托。
怎麼能光杵著不動呢?
瓏煙老祖什麼地方都挺好,就是太耿直了。
瓏煙老祖也是一愣神後,才驀然想起守哲先前的吩咐。當即,她嬌軀一晃,芊芊玉手一扶額頭,搖搖欲墜下再也控制不住體內“陰煞之氣”的反噬。
“噗!”
一口鮮血噴在了面紗上,將面紗染成了血紅色,模樣是如此之慘烈。
這演技,王守哲隻能給她七分,吐血吐得太倉促了,完全沒有半點征兆。好在王守哲早就有所準備,當即心疼不已地叫道:“老祖啊,我千叮嚀萬囑咐,您怎麼就是不聽呢?若再這樣下去,可還了得?”
“老祖,您沒事吧?”“老祖!”
王氏衆人也都跑了過來,個個都焦急萬分。瓏煙老祖可是家族的定海神針,若是真出了事情,可還了得?
“珞靜,珞秋,你們快點扶老祖回去休息,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王守哲發揮族長作用,迅速安排好了諸項事宜。
這期間,趙伯鈞和劉知德也是滿臉吃驚,這王瓏煙剛才還生龍活虎,打生打死的。怎麼一轉眼,便控制不住傷情了?
便是連剛剛出來阻止戰鬥,怕劉知德被王瓏煙當場打死的鎮守使大人,都是臉色有些茫然,怎麼隨著他一出場,事情突然就峰回路轉了?
“王守哲見過鎮守使大人。”王守哲滿臉感激地對鎮守使雷陽秋,拱手行禮道,“守哲代表王氏,多謝雷鎮守使出來主持公道,避免了我王氏遭受滅頂之災。”
雷陽秋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話說的,他都快接不住茬了。當即正色咳嗽兩聲:“王族長,貴家族的瓏煙老祖傷勢如何了?”
“唉,啓稟雷鎮守使。”王守哲深深一歎,面色慘然而悲憤,“老祖的傷勢本來有些康複的跡象,卻不料劉趙兩氏聞訊後借機挑事,欲鎮壓我王氏。老祖迫不得已,動用了師門的秘技,暫且壓制住了傷勢才能勉強抵禦強敵。若非雷鎮守使關鍵時刻趕至,阻止了劉趙兩氏行兇,說不得老祖今天……”
說到此處,王守哲渾身一激靈,仿佛有些後怕,當即再對雷陽秋行了一禮,誠懇道:“雷鎮守使對我王氏的大恩大德,守哲銘記于心,日後必有回報。”
此言一出,劉知德頓覺冤枉無比了,這小子還真會顛倒黑白。明明是王瓏煙生龍活虎地把他紫金缽都打爆了,怎麼變成他劉知德行兇了呢?
不對,以他對王瓏煙的傷情之了解,若想治愈比登天還難。便是將整個王氏賣掉,都不夠治的。
難道!?
劉知德渾身一顫,王瓏煙真是動用了某種來自紫府學宮的秘技,才勉強臨時壓制住了傷情?一股無比懊惱的情緒,頓時直沖劉知德的腦門。
若真如此,他隻要再多堅持堅持,那王瓏煙豈非會自行崩潰?難怪她從一開始,便全力以赴進攻。那是她怕時間不夠了啊。
悔啊。
他怎麼就沒多堅持一下呢?最終把雷陽秋叫出來,這反而是倒幫了忙,救了那王瓏煙啊。
與此同時。
趙伯鈞和雷陽秋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他們的眼神都死死地盯著劉知德,如此以切磋之名,讓王瓏煙自己傷勢發作崩潰的大好機會就這麼沒了。
不過雷陽秋到底是鎮守使,依舊是滿臉嚴肅道:“諸位族長,老祖。我大乾律法規定,各世家之間嚴禁私鬥。有那力氣,不如多去外域殺點兇獸,爲人族作貢獻。都散了吧!”
他一錘定音,將今天的事情揭過。
臨走之前,他還微微不滿地盯了劉知德一眼,弄出了如此大的動靜,丟盡了兩族臉面不說,最終竟然還被王瓏煙僥幸過關了。
今天,可謂是一敗塗地。
劉知德與趙伯鈞,懊惱之餘,也是有些灰溜溜的心情。這地方呆不住了,早點離去吧。
就在他們準備灰溜溜地走人時。
王守哲卻突然叫了一聲:“慢著!今天的事情可還沒完。”
衆人的目光齊聚在他身上。
雷陽秋微微皺眉,不悅道:“王族長還有其他事情嗎?本鎮守使都說了,各自散了,到此爲止。”
“啓稟鎮守使大人。”王守哲拱手,平靜無波道,“晚輩有幾件喪盡天良的滅門兇殺案要舉報,正好趁著大家都在,一次性把事情了了吧。”
滅門兇殺案?
劉知德和趙伯鈞,頓時心中一咯噔。今天的情況不對勁,感覺好像一直落進了一個一個的套裏。
不待衆人有所反應,王守哲揮了揮手,朗聲喝道:“三伯,把證據呈上來。”
王守哲的三伯王定族,平安鎮的副鎮守使,這才帶著一群官兵,從遠處緩緩走至。他滿色肅穆地拱手道:“啓稟鎮守使大人,屬下破獲了幾樁兇殘滅門案,如今已人證物證齊全,請鎮守使大人批準屬下執行斬殺罪犯。”
看著雷陽秋,劉知德,趙伯鈞等人的臉色。
王守哲卻冷笑不已,來我王氏鬧事,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這一場計劃,他籌謀許久,豈會讓劉趙兩氏不多脫幾層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3章 做壞人都做不好,留之何用?
……
王定族說罷。
便將物證都呈給了鎮守使雷陽秋,並說道:“那些人證,屬下已全員控制,大人若有疑惑可再度提審。”隨後便恭敬地垂手站立一旁。
鎮守使雷陽秋,出身于天人雷氏直脈弟子。從小表現優異,被當作精英培養。
他自晉升靈台境後, 被家族安排鎮守平安鎮,已有十餘年了。自然是見多識廣,經驗豐沛。
時至此時,他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之中。
隻不過雷陽秋身爲鎮守使,職責所在,他查看了一番證供與王定族的定案陳詞。證據鏈完整, 且陳詞條理清晰毫無疏漏, 可見副鎮守使王定族辦理此案時的“用心良苦”。
雷陽秋收起證據與陳詞, 目光中露出些許“和藹”:“定族老弟,你是一個人才,天賦才情也並不遜色于本鎮守使。”
王定族拱手行禮:“大人謬贊,定族愧不敢當。”
“隻可惜,你出身自衰敗的末流家族,能得到的支持著實有限。”雷陽秋背負著雙手,感慨道,“四十五歲,煉氣境八層,著實太可惜了。你若出身我雷氏之中,必然會受到重點培養,靈台之路也並無不可。”
王定族沉默,面無表情而沒有接茬。
“定族老弟,你真要爲了如此家族,與我做對?”雷陽秋的目光瞬間威嚴如炬, 審視著王定族, “你可知後果?”
王定族面對如此壓力, 依舊穩如山嶽, 拱手沉聲道:“雷鎮守使大人, 屬下乃是平安鎮副鎮守使,蒙受大乾無上昌隆帝之恩,自然當盡忠職責,鎮守安撫一方。此案證據確鑿,還請大人下令提訊人犯,當場以正國法,儆效尤。”
“好,好,好!定族老弟果然是一心爲國,乃吾等官武之楷模。”雷陽秋怒極而笑,“這卷宗本鎮守使收下了,回鎮守府後,不日便提審人犯。”
說罷,他準備拂袖離去。
“大人且慢。”王守哲喊了一聲。
雷陽秋停住腳步,眼神不善地盯著王守哲:“王族長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王守哲拱手行禮,“我平安王氏,雖爲末流,卻也是大乾在冊的玄武世家。”
“依大乾律法,我玄武世家有守護安民之責,也有協助與監督當地府衙之責任與權力。尤其此案涉及劉氏趙氏兩族血脈族人。因此,大人還是當衆審訊決斷更爲妥當,以免平安鎮萬千百姓口中生出是非,玷污大人官譽名聲。”
“當衆審訊,當衆審訊。”
外圍一些圍觀群衆中,開始有人帶節奏了起來,“這幾樁滅門案,涉及到高高在上的玄武世家,誰能保證,鎮守使不會徇私舞弊?”
“是啊是啊,劉氏趙氏手眼遮天,隻要給他們時間,肯定能消滅證據,扭轉乾坤。”
“若真如此,那些枉死之人,豈非沒有昭雪之日了?”
“唉,小夥子,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這世道險惡,人心兇險。此等事情,以前還發生的少嗎?誰見劉氏趙氏,少了半根毫毛的?”
一波一波的節奏被帶起,其中推波助瀾者,自然是王守哲早就安排進去的人手。
先前趙氏劉氏,也曾安排了些人在群衆之中,但若論起利用輿論來推波助瀾,架秧子起哄等手段。誰能比得上王守哲“見多識廣”?
上輩子在網絡上,見識過無數類似的手段和技巧。劉趙兩氏起哄帶節奏的手段,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大家放心,雷鎮守使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大家要相信鎮守使大人,他可是天人家族的貴人。”
民意沸騰!
雷陽秋已經被架起來了,他目光陰沉如水地盯著王守哲,低聲道:“王族長,你年紀輕輕,當真是好手段。如此對立,真的合適嗎?”
“大人說的這是哪裏話?”王守哲瞥了一眼劉趙兩氏,隨即又肅然道,“王某身爲世家族長,而平安一隅又是家中老祖宗性命守護之地,于孝于忠,于理于責,督查此案都是義不容辭。當然,平安鎮終究以大人爲馬首是瞻,大人真要有什麼顧忌,也可以選擇回府再辦。”
有顧忌?回府再辦?
雷陽秋此時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事情已經被你王守哲推波助瀾到此等地步了,他若再堅持回府查辦,以這王守哲展現出來的手段,怕是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一旦事情鬧大了,他雷陽秋這鎮守使怕是要做到頭了,回頭家族也會對他責難,甚至是冷藏起來。區區一個小地方鎮守使都做不好,如何還能委以重任?
出身天人世家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壞處便是競爭者衆多,偌大的天人世家,不缺培養靈台境的資源,也不缺走靈台之路的人才。
一念至此,雷陽秋頓即臉色肅然起來,義正辭嚴地對王守哲批評道:“王族長這是什麼話?本鎮守使上奉國主之恩鎮守一隅,衣食俸祿都是來自萬千平民之供養,理當替民申冤作主。”
不論是大乾國,還是玄武世家,雖然都高高在上,但終究對本地的秩序與穩定十分看重。平民佃農等,在他們眼裏雖然層級很低,甚至如同螻蟻一般,卻都清楚那是玄武世家和國家的立足之根本。
沒有千千萬萬的民,哪來玄武世家的優渥資源?
若是真正出現民怨沸騰,又鎮壓不住的話,無論是玄武世家還是當地鎮守使都討不了好處。
“定族。”
雷陽秋也是決斷之人,當即進入了狀態。
“屬下在。”王定族肅然拱手。
“本案既涉及劉氏族人劉勝澤,趙氏族人趙進達,按照律法你本無抓捕世家直脈族人審訊之權力。”雷陽秋正色說道,“本鎮守使現授權于你,鑒于證據確鑿,你立即前去將此二人抓捕歸案。”
因很多副鎮守使,多半可能是當地世家的族人擔任。
大乾國爲防止世家利用公權,介入世家之間的內部爭鬥,因此但凡涉及到世家族人的案子,隻有在證據鏈完整的情況下,由鎮守使親自下令才能抓人。
“屬下謹遵大人旨意。”王定族恭敬領命,當即率領一衆如狼似虎的官兵,沖進了劉氏趙氏兩幫人馬之中,將其中的劉勝澤,趙進達兩位族人都抓了起來。
“父親。”“父親!”
劉永州,趙鼎天兩位年輕一代的精英,頓時焦急萬分地撲了上去。
“大膽!”王定族臉色一寒,“鏘”的一聲抽出佩劍,“爾等竟敢阻撓鎮守府執行大乾國法,若不速速退去,本副鎮守使定斬你不饒。”
劉勝業,趙進賢兩位族長急忙出來阻止:“永州,鼎天,還不快快退下。”
他們的臉色也是陰沉如水,對王守哲恨之入骨。
但是現在王定族手握“尚方寶劍”,誰敢阻擾,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哪個吃得消?
由此,兩個族長隻能將目光放到了老祖宗身上。此時此刻,也隻有老祖宗才能說得上話了。
劉趙兩氏的老祖,劉知德與趙伯鈞,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感覺到今天之事的棘手。
而且他們到了此時此刻,也已經感覺到了,從頭到尾似乎都是在被王氏牽著鼻子走,一步一步都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但是重要族人若是不救,家族豈非要人心渙散了?
當即,劉知德無奈出場,對雷陽秋拱手道:“陽秋老弟,衆所周知,王氏與我劉趙兩氏破有嫌隙恩怨。王氏此時翻出此案,怕是有針對嫌疑。不如……”
“此案證據確鑿,已無再審必要。”雷陽秋直接打斷道,“知德老祖,伯鈞老祖。本鎮守使雖然與你二人相交多年,卻也不會因此而徇私枉法。再勸你們一句,身爲玄武世家,雖然難免會出一些不肖之徒,卻也是你們疏于管教。”
表面如此說著,可雷陽秋心中卻在怒罵,你們兩個老東西現在還敢跳出來讓他徇私?人家王氏早就將一步步都算計好了,證據卷宗毫無疏漏,已將人釘死了。
更何況雷陽秋十分清楚,這些事情就是他們做的,不帶半點冤枉。
他雷陽秋之所以今天被當衆架起來烤,還不是因爲你們劉知德和趙伯鈞太無能?
上門鬧個事都鬧不好,反被人牽著鼻子,從頭到尾一遍一遍地打臉,威望掃地顔面無存。
最終,竟然還把他雷陽秋給扯了進來,被王守哲逮了個正著,揪住不放。他心中的冤怒,向誰去訴說?
兩位老祖求情都無用,劉趙兩氏的族人頓即一片憤怒哀鳴。
兩個族長,當即使了眼色,令家將將趙鼎天與劉永州暫且控制起來,防止他們沖動行事。否則再給王氏抓住把柄,麻煩就更大了。
王定族見對方自我約束,自然也沒有了借題發揮的理由,秉公執法下,將兩位中堅族人抓到了雷陽秋面前。
“趙進達,劉勝澤,如此確鑿證據,你們若是沒有推翻證據的能力,本鎮守使建議你們還是爲家族留幾分顔面吧。”
雷陽秋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已將他們判了死刑。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惱怒。真是兩個廢物,做壞人都做不好,留之何用?
反而是王氏……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年輕人……霎時間,雷陽秋的心中,對王守哲忌憚萬分了起來。
此子,可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4章 卸磨殺驢的王守哲
……
劉勝澤,趙進達。
他們都是家族的精英族人,實力雖然也就煉氣境五六層的模樣,但是他們都各自負責著一塊産業,做得有聲有色。
屬于那種原本走到哪裏,都是爺的人物。
此番前來王氏鬧事,鎮壓王瓏煙。來之前都興緻沖沖, 暢想著若將王氏再次鎮壓下去,自己家族將獲得多少好處之類。
卻不想,剛到王氏門口,便迎面遭來一棒又一棒的痛擊,最後連老祖都差點被殺,狼狽地求救才勉強活下來。
如此奇恥大辱竟然還不是結尾……
此時的劉勝澤與趙進達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 身上半點貴氣全無, 眼神中隻有濃濃的恐懼和絕望。
想開口爲自己辯解,卻又無從著手。隻是因爲罪狀中羅列的那些罪名,都是切實存在無從作假。
或許,唯一能辯解的方向,便是這些事情都是爲家族說做,並非出自他們私欲。但這麼做,無疑就是將家族拉下水,將他們的子嗣拉下水。
鎮守使所說的,爲家族留幾分顔面的意思,他們何嘗不懂?家族與雷陽秋的關系,他們多少也知道。一旦徹底得罪了雷陽秋,家族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內心劇烈掙紮了一番後,兩人終于下定決心。
“家主!”劉勝澤凄慘地叫道,“照顧好永州。王守哲, 王定族,你們不得好死。”
說罷,他鼓蕩起玄氣,自己震碎了心髒,臨死前心髒的劇烈痙攣,猛地噴出了一口血,直接斃命。
而趙進達同樣凄慘地大笑了一聲:“王氏,你們終究囂張不到最後的。吾兒,照顧好你的母親,弟弟妹妹們。”
說著,學著劉勝澤一般自殺了,算是爲家族留幾分顔面。
如此“悲壯犧牲”,劉趙兩氏的族人悲痛莫名,很多人都哭了出來,他們對王守哲,對王定族。甚至是對整個王氏都産生了強烈的仇恨感。王守哲,今天的事情,我們與你沒完。
尤其是劉永州和趙鼎天兩個兒子,直接當場咆哮狂叫,哭天喊地,幾位家將和族人不得不將他們強行帶離現場。
趙伯鈞和劉知德兩位老祖,則是目光如鷹隼,死死地盯著王守哲。他們的顔面盡喪,後代子孫就這麼死了,豈會甘心?
便是連王氏中一些女眷,都看著隱隱不忍,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不過王氏諸人,並不會真正同情敵人,劉趙兩氏對王氏的做所作爲,早就使得彼此水火難容。
“倒也算是兩條漢子。”雷陽秋微微動容,轉身對王守哲陰陽怪氣道,“王族長,此等結果,你可還滿意?”
他當然不爽了,這一切,都不過是王守哲逼迫的,逼著他不得不向劉趙兩氏出手。
如此一來,原本乖乖聽話的劉趙兩氏與他雷氏之間,極有可能産生不可彌補的裂痕。
與此同時。
圍觀群衆們都像是出了一口大氣般,紛紛爲雷陽秋喝彩起來。
什麼雷鎮守使還是秉公執法的。沒想到雷鎮守使竟然真的爲了一些平民之死,拿下了劉趙兩族的貴胄。天人家族就是天人家族等等言論。
那些言論落到了靈台境的雷陽秋耳朵裏,多少讓他挽回了些顔面。此事做的憋屈歸憋屈,但是總算也刷了一波聲望。
“不滿意。”王守哲面色嚴肅,一本正經地大聲回答。
這個回答,直接出乎所有人預料。便是連一旁的漭老祖,以及圍觀的柳氏兄妹,心頭都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恐怕要徹底觸怒雷陽秋。
圍觀群衆們的議論,也是戛然而止,各自臉色錯愕不已,雷鎮守使似乎已經做得很好了。王族長竟然還不滿意?
一些劉趙兩氏的族人,控制不住地心頭狂喜,王守哲啊王守哲,你這是在作死。這是把反擊的機會,拱手讓給了憋屈的雷鎮守使啊。
“什麼?”雷陽秋心頭的那一絲得意,瞬間凝固,怒意不可遏制地洶湧而出,怒極而笑道,“好好好,請王族長劃出道來,雷某今日保管伺候的你滿意。”
原本他就有打算,等此番事了之後,再想辦法好好收拾王守哲,然後找茬好好折騰一番王氏。總之,今日王守哲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事情,得十倍,百倍找補回來。
沒想到,王守哲直接將把柄送到他手中了。他這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雷陽秋當場就能找他茬。
“第一,鎮守使大人稱呼他們爲兩條漢子,言語中帶了一絲敬意。”王守哲沉聲說道,“雖然未經審訊,但根據罪狀顯示,此兩人爲多起滅門慘案的幕後指使人,手中血腥累累,罪惡滔天。大人竟然對如此殘暴之畜生表達敬意欽佩,顯然是內心是本能認同他們的做法。這不由讓王某隱隱擔心,以大人之爲人處世的三觀與德望,是否合適坐鎮平安鎮。”
“你……”雷陽秋臉色大變,一股怒意在胸膛中噴薄而出,“王守哲,你竟然胡亂扣帽子。”
“扣帽子不假,但是否爲胡亂扣,自然是有待分辨。”王守哲好整以暇地說道,“第二點便不是不滿意了,而是我王守哲對大人的操守道德,身爲一名鎮守使專業水準,提出深深的質疑。大人也知道,我們世家也有權利監督鎮守使大人的行爲法則的。”
“大人身爲鎮守使,理當恪守大乾律法,秉公處置案件,瞧瞧大人都幹了些什麼?”
“你……本鎮守使哪裏沒有秉公處置了?”雷陽秋雖然震怒,心頭卻有點隱約覺得不妙了。
王守哲正氣凜然,朗聲說道:“大乾律法,自然有其斷案的法度步驟。第一,大人竟然用威壓的手段,直接堵死了兩名未經審判定罪之嫌疑人的自我辯解。”
“第二,大人未經任何詢問,也未聽他們供述犯案經過是否與調查一緻,更未曾審訊他們是否尚有同黨,是否有幕後指使者,案件是否有其它隱情,甚至是否有未曾挖掘出來的舊案等等,便一言以斷,認定他們就是罪不可恕的罪犯。我倒要看看,大人的結案卷宗怎麼寫法。此等爲官一方的專業素養,令王某不敢苟同。”
“第三,大人爲經審訊便草率定案,本就程序不正。王某著實沒想到,大人竟然言語中暗示鼓動,以及隱隱威脅未曾定罪的嫌疑人自殺。這隻有兩點可以解釋,一,大人害怕嫌疑人審訊之中牽連出更多的人。二,大人頗爲不耐煩此事,隻想草草了結此案。這兩點無論是哪一點,我王某都心生大畏懼。”
“今日,大人如此草率處置劉趙兩氏的血脈族人。明日,大人便可而隨性定罪我王氏族人。王某,當真好害怕。”
“你……”雷陽秋臉色漲得通紅,竟然被王守哲說得噔噔噔倒退幾步,怒目圓睜,“王守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血口噴人。”
一股龐大的威壓氣息,籠罩住了王守哲。
“大人果然好大的官威。”王守哲面對那威壓,渾然不懼,靈台境的威壓,多半部分是食物鏈高端對食物鏈低端的心理震懾。其中蘊含的一些神念力量,以王守哲煉氣境七層的實力,還奈何不得他。
漭老祖見雷陽秋施展靈台境的威壓,原本想擋在王守哲面前替他解圍,卻不想他視若無物,沒受影響,心中驚歎的同時,對這個曾外孫竟然心生敬佩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這曾外孫說的那些都十分有道理。雷陽秋如此做派,顯然不符合大乾對一個鎮守使的要求。
他隱隱覺得,以曾外孫的手段,這雷陽秋恐怕要倒黴了。他這曾外孫做事,可不會隨便嘴上說說。
甚至,漭老祖對雷陽秋隱隱有些同情,這小子也算是堂堂靈台境修士,先是被守哲逼迫出手對付了劉趙兩氏,借他刀殺了人。
利用完之後,守哲在第一時間對他開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仿佛在處理一張擦過屁股的髒紙般嫌棄。
非但是漭老祖如此心態。
王氏族人,柳氏兄妹,都覺得王守哲說的頗有道理,這個雷陽秋要麼是沒有能力擔任鎮守使,要麼是別有用心與劉趙兩氏勾結極深。
無論是哪一點,擔任平安鎮鎮守使都是一場災難。
上千的圍觀群衆們,一開始還覺得雷鎮守使秉公處置了,是個好鎮守使。結果聽得王族長這麼一分析,個個都汗毛直豎,心生寒意。
是啊,如此一個罔顧國家法度,恣意妄爲,草率斷案的鎮守使真的好嗎?今天能隨意對付劉趙兩氏,明天能隨意對付王氏,後天,說不定開始對轄地內平民開啓了屠刀。
鎮守使,本應鎮守安撫一方。
現在大家害怕啊,誰不怕一個目無法度的鎮守使?
在有心人在帶節奏下,平民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越激動,都覺得雷鎮守使有好大的問題。
一聲一聲的議論聲,落到了雷陽秋的耳朵裏,讓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民意沸騰了。
即便是劉趙兩氏的族人,甚至是劉知德,趙伯鈞兩位老祖,都在冷笑不已,對雷陽秋的困境絲毫不同情,反而有種幸災樂見的心態。
雷陽秋啊雷陽秋,你剛才對付我們時,可曾想到這一幕?
王守哲見火候差不多了,當即拱手冷笑說道:“雷鎮守使的威風,王某領教了。但是這長甯衛,也非你們天人雷氏一手遮天。”
“此事,王某會從頭到尾如實記錄所有詳情,謄抄數份,一份送給城首府府君大人,一份送去紫府學宮,一份送去隴左郡郡王府,是非對錯任由大人們評判。王某就不信這邪,咱大乾國朗朗國威,竟沒有一處爲萬民請命之處。著實不行,王某上國都。”
“守哲哥哥說得好,我也覺得雷鎮守使大人,不太符合坐鎮一方的條件。”柳若蕾激動地走了出來,“紫府學宮這封,我來委托萱芙老祖捎去給學宮。”
“多謝若蕾妹妹仗義執言。”王守哲拱手道謝道,“隻是我王氏,也有一些學宮的門路可以辦此事。”
“莫非是……冰?”柳若蕾驚喜不已,“她老人家原諒祖姑奶奶了?”
“不可說,不可說。”王守哲半隱半露地扯了一下冰瀾上人的虎皮,但也不敢直接開口扯謊,萬一落到冰瀾上人的耳朵裏,那就麻煩大了。
留點空間,給大家自己去想象吧。
果然,柳若蕾笑著說:“既然守哲哥哥已有謀劃,我便不多事了。有那位在,學宮定會做出反應。”
雷陽秋真的被驚呆了,心中忽然哇涼哇涼。
隨著這王守哲一番言辭,周圍竟無一人在站位于他。若是真的驚動城首府上峰,派督查使下來略一調查,恐怕無一人會爲他說好話。
更何況,王守哲的有些話並非空穴來風,他怎麼經得起調查?
如王守哲所言,這長甯衛又不是雷氏一手遮天。家族把他放到這個位置上,也是費了些功夫的。若鬧到家族裏,他第一個討不了好果子吃。
王守哲這小子,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本事太可怕了!
當即,他急忙將氣勢一收,面露和藹地將王守哲行了個禮:“王老弟,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守哲拱手還禮,婉拒道:“鎮守使大人說笑了,你我二人並無瓜葛。有什麼話,請當面講。”
雷陽秋心中狂怒,但是今時今日的把柄被拿捏的死死的,一生前途已盡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了。
當即,他也顧不得臉面了,拱手憨笑著說,“王族長,你覺得,雷某怎麼樣做比較合適?你放心,我可以發誓之後絕不會爲難你們王氏。”
“鎮守使大人,我王氏頂天立地並無違法,何須你來發誓爲不爲難?事已至此,王某隻能送你一句話。”王守哲拱手行禮。
“什麼話?”雷陽秋心中一凜。
“建議大人爲家族留幾分顔面吧。”王守哲說完,揮袖轉身離去。
什麼?
這不是他剛才送給劉勝澤和趙進達的話嗎?
“王守哲,你……”雷陽秋怒極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95章 被徹底鎮壓的雷陽秋
……
堂堂一位靈台境修士,竟然被氣到吐血。
雖不算絕無僅有,卻也十分罕見了。
雷陽秋死死地盯著王守哲的背影,想不顧一切的發飆,卻又畏懼不敢。隻因那小子,竟然死死地捏住了他的七寸軟肋。
罷了罷了,暫且先忍耐他王守哲。
他怒極, 卻又無法對王氏發洩,隻得將目光狠狠地盯向劉趙兩氏。
而劉趙兩氏,同樣對雷陽秋意見極大,畢竟兩個族人等同于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中。更重要的是,他雷陽秋爲求自保,逼死他們族人後。
竟然最終被打臉至此, 還得腆著臉去求著人家王氏。
場面,一片寂靜。
王氏諸人,也都以複雜的目光看著王守哲。他們也無法預料到, 今天這一系列的事情,最終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劉氏,趙氏,以及天人世家的鎮守使雷陽秋,哪一個是好惹的?卻都在王守哲的反手之間,一一被鎮壓。
便是連漭老祖,都決計不敢小瞧王守哲了,他忍不住求問道:“守哲,接下來的事情如何處置?”
此言一出,劉趙兩氏和雷陽秋,都是看向了王守哲,誰知道他接下來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坑,已經把人腿都跳折了。
“能怎麼處置?”王守哲笑著說, “自然是各回各家咯,莫非漭老祖準備留他們吃飯?”心情不錯下,開起了玩笑。
其實,若按照王守哲的性子,當真是恨不得將劉趙兩氏,以及雷陽秋都徹底留下。
但事實上此事絕無可能。
漭老祖很能打,但終究不是真正的王氏老祖。他能幫襯到王氏如此地步,王守哲已經感激萬分了。若讓他跟著一起拼命,他也開不了那口。
更何況,大乾終究有大乾的律法。
王守哲的頭還沒硬到,可以肆無忌憚去硬頂大乾律法的地步。私下是私下的勾當,明面自然是明面上的事情。
今天能將雷陽秋鎮壓,也是王守哲借用了大乾律法的力量而已。
劉趙兩氏的族人家將,一聽此言,頓即不知爲何,都莫名松了一口氣。撤吧,雖然損兵折將,顔面掃地,但終究還得回家不是?
可還沒等他們回頭走人。
王守哲卻皺眉叫道:“等等。”
劉趙兩氏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一顫,不會又有一個天坑砸下來了吧?這王守哲每次叫等等,或是且慢時,都決計不會發生好事。
“第一,趙進達與劉勝澤雖然已死,但是對幸存者的賠償免不了。”王守哲臉色嚴肅道。
雷陽秋頓即眼睛一亮,感覺有了表現機會,上前說道:“王族長此言甚是有理,此事由本鎮守使來督辦,總賠償金按照五百,不,一千乾金來。”
雷陽秋的壓力很大,以他現在的情況,若是王守哲真的鐵定主意要搞他,恐怕不死也得脫掉半層皮,家族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也許事後,雷氏家族會對王守哲進行懲戒性反擊,但終究已經沒他雷陽秋的事情了,那時候的他已經涼了。
一聽到一千乾金的賠償,劉趙兩氏的族長臉都黑了,這等于是各自家族一年白幹了。但是他們自己也不想想,你都滅人家幾戶人家了?
王守哲對此不置可否,又道:“劉趙兩氏此番前鬧事,砸壞了我們廣場上許多青石磚……”
“王族長此言同樣甚是有理。”雷陽秋又是開始狗腿地討好起來,“我看這起碼打碎了數百塊青石磚,便按照五百塊計算,每塊按照一個乾金計算,便是五百乾金。此債,我來負責討要,給錢,現在就給錢。”
五百乾金!
劉趙兩氏都快瘋了,你雷陽秋想討好王氏,保住鎮守使的位置,也不用拿他們這般開刀吧?一乾金一塊青石磚,怎麼不去搶?
便是連王守哲,都覺得這雷陽秋有點訛詐過份了。
“諸位這是什麼眼神?”雷陽秋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些青石磚,都是當年王氏宙軒老祖留下的財富,這是一百多年的曆史文物了。它們見證了咱們平安鎮從蠻荒之地,逐漸變遷成如今這番盛況。如此具有曆史底蘊之物,一乾金一塊青石磚,我都覺得便宜了他們。”
“呃……”
王守哲被他的言論驚呆了,這偌大的廣場,少說也有十幾萬塊青石磚吧?一乾金一塊,這青石廣場將是王氏最具底蘊的族産。
好吧,看在錢的份上,王守哲決定暫且放那雷陽秋一馬。
畢竟看著他與劉趙兩氏逐漸決裂化,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至于後續,屆時看他的表現吧。
雷陽秋雖然已經不要臉了,但終究是平安鎮的鎮守使。在他“脅迫”下,趙氏劉氏不得不先湊出了五百乾金,賠償給了王守哲。
“王族長,您看我這事……”雷陽秋奉上賠償金,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守哲略一思索,便臉色認真地拱了拱手說:“那些死者家屬的安置以及賠償,算是慰藉他們在天之靈吧。就有勞雷鎮守使了。若辦好此事,未必不是一件功勞。”
他翻過那幾個案子的卷宗,雖然被稱之爲滅門慘案,但殺掉的都是成年男丁,留下了一堆婦孺與孩童。倒不是因爲行兇者心善,而是特地留下一群凄慘的孤兒寡母,有種殺雞儆猴的警告意味。
雷陽秋一愣,心中倒是對王守哲真正刮目相看了起來。看他樣子,是還真是很掛念那些婦孺孩童。
先不說他是真是假,哪怕是假的,他能時時刻刻表演成這般模樣,在旁人眼裏也是真的了。
隻要這王守哲不中途隕落,王氏在他手中多半要崛起。
當即,雷陽秋正色地拱手說:“即是王族長拜托,那我定當竭盡全力安撫那些幸存的老弱婦孺。”
頓了一下,他低聲道,“王族長,接下來你得小心趙伯鈞與劉知德,那兩個老東西骨子裏都鬼的很,明面上不敢動手,私底下誰也說不好。”
下意識的,雷陽秋賣了個好。
“咦?”王守哲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鎮守使大人,今日我如此對付你,你竟不記恨我?還是準備假意令我放松警惕,隨時報複。”
時至此時,王守哲倒也看出一些規律來了。
這些高高在上的天人世家中,一些靈台境的修士,似乎氣度都不怎麼樣。
就拿劉氏趙氏來說,那兩個老祖雖然和王氏敵對,王守哲也是恨不得立即斬殺他們。但是不得不承認,那兩個老祖終究還是有些家族定海神針的氣度。
之前認識的百島衛天人世家的鍾執事鍾興旺,以及這位雷陽秋,都似乎沒有老祖級人物,骨子裏那股百折不撓的堅韌和傲氣。
仔細想想,如此倒也是再正常不過。
小世家的靈台境修士,那是一族之根基所在,肩負著全族人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點馬虎,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讓家族面臨滅頂之災。
久而久之,這類靈台境修士,自然會逐漸形成內心強大而舍我其誰的氣度。
但是天人世家中的那些靈台境修士,根本無需承擔起家族生死存亡的重擔,他們更多關注的是自身的成就,或是在家族中的地位與利益。
而他們的成長環境中,也是時時刻刻要去仰望家族中的天人老祖。須得內斂著個性,如此自然養不出爲尊一方的格局和氣度。
閑話暫且不提。
聽得王守哲的質問,雷陽秋當即臉色一正,肅然道:“老實說,之前那事不恨就是胡說。但是王氏與我雷氏,本就沒有什麼仇恨。我若因爲此事,與王族長結仇,家族未必會支持。”
沒有仇恨嗎?
王守哲的眼睛微微眯起,莫非,是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亦或是,這個雷陽秋不知情?
當即,他也不答話,繼續聽雷陽秋說。
“其次,我雷陽秋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那些幕後指使散修,殺平民之事真的與我無關。”雷陽秋說道,“我堂堂天人家族出來的鎮守使,未來有大好前途,怎麼可能參與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劉氏與趙氏,也不可能會帶我參與啊?”
王守哲面無表情,思索著雷陽秋的話。
“我們雷氏延綿了近千年,自然也有我們族規的。”雷陽秋見王守哲似乎有些松動,急忙又補充道,“當然,我在此鎮守的過程中,也有替家族拉攏劉氏趙氏的意圖,但這隻是家族擴增在平安鎮的影響力,這是家族戰略目的。”
“而且我也承認,我私下是拿了劉氏趙氏的孝敬好處。但我可以用家族名義對天發誓,並無參與那等惡行。”雷陽秋急忙分辨道。
王守哲略作沉吟,倒是信了他幾分,隻是依舊冷笑說:“但是你的縱容與睜一眼閉一眼,令劉趙兩氏愈發猖狂。”
“這一點沒有錯。”雷陽秋很光棍地承認道,“但是我不承認我知曉此事。說實話,今天剛看到罪證時,我也有些吃驚。隻是一來王族長你把我架到火上烤,擺明了利用我來借刀殺人。二來,拉攏劉趙兩氏乃是我雷氏的戰略方向。當即,就起了包庇和與王族長對抗之心。”
“當然,在我本心中,也不認爲死一些平民是什麼大事……”雷陽秋小心翼翼地說著,驀地察言觀色看著王守哲不悅,當即補充道,“此點經過王族長當頭棒喝,我已經明白了自己觀念上的錯誤。”
“今日王族長的叱呵,雖然令我羞惱成怒不已,恨不得殺了你。但是定神後想想,未必沒有道理。”雷陽秋認真地說道,“若我真的能做到像王族長說的如此這般,說不定能做出一番成績來。屆時家中老祖,也會對我另眼相看。”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雷陽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雷氏目的是想要在平安鎮有影響力,但不一定非得在劉氏趙氏這兩根繩子上吊死,我們拉攏王氏也一樣啊。經過今天,我已確信,以趙伯鈞和劉知德的能耐,恐怕不是王族長的對手。”
爲了說服王守哲放他一馬,雷陽秋也是夠拼了。
“與雷氏結盟麼?”王守哲皺眉微微思索。
雷陽秋剛想說一句,這個不叫結盟,叫做投靠。但是話到嘴邊,他機靈地咽了回去。他已經看出來了,這王守哲恐怕不是那種甘居于人下之輩。
“此事先放放。”王守哲沉吟一番後說道,“雷鎮守使大人,你也別以爲已高枕無憂了。我會派人對你進行一番調查,若真如你所說,你隻是糊塗而無大惡,今日之事就此揭過。”
“倘若你犯過不可饒恕的罪行,我雖無權審判你,卻建議你最好立即收拾包袱掛印離去。”
王守哲的目光緊盯著雷陽秋。
雷陽秋竟然被他盯得一激靈,心頭直發虛,急忙說道:“小惡自然有,貪污受賄也有,但是大罪真不敢啊,這些日後我會自行彌補。”
“行了,你自己說了可不算。先去把遺孤的善後事宜做完。”王守哲揮了揮手,略有些不耐煩,“莫非鎮守使大人,還等著王氏留飯呢?”
“豈敢豈敢,王族長,我這就告辭。”雷陽秋臉色一緊,立即老老實實地退去。
直到走出好大一截後,雷陽秋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好像過關了。
此時的他,後背已經濕漉漉一片了,王守哲那小,不,王族長,太可怕了。那種風淡雲輕間,僅憑言語,便輕松將他玩弄股掌之間,操控他生死的能力,讓他感覺根本無力應對。
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和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此時此刻,他竟然真覺得,自己對王守哲頗爲敬畏的同時,心中充滿了被放過一馬的感激涕零。
同時又對把他坑慘了的劉趙兩氏恨之入骨。
……
王守哲看著雷陽秋離去的背影,也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雷陽秋這種狀態叫什麼來著?以前在某APP上看過。
唔,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大差不差,比較類似。
都是生死被人徹底掌控後無力抵抗,受到點恩惠後,反而對掌控者感激涕零,甚至心生膜拜與盲從心理。
呵呵~這下有意思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6章 守哲哥哥真乃神人也
……
此間事了。
劉趙兩氏在賠款之後,已經偃旗息鼓灰溜溜地離去,狼狽地就好似是一群敗犬。與先前大張旗鼓地過來鬧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雷陽秋算是暫且被放了一馬,劫後餘生的他也不想在此多待。
圍觀群衆們倒是久久不曾散去,依舊對此事津津樂道,彼此交流和分享著興奮的情緒。
這世界上大部分平民的生活, 都是艱辛而乏味,在溫飽線上掙紮著。平常最大的期望,就是年複一年節衣縮食地攢些錢,買些田地,或是給孩子謀一份好出路,娶個好老婆之類。
今天這一場一波三折,高潮疊宕的大戲,已足夠讓他們銘記一輩子。
大娘公孫蕙帶著些姑嫂妯娌, 指揮家丁們搭上了粥棚,熬了些濃稠的鹹肉粥,請那些平民們吃點東西。
今天這些平民,甚至是貧民們看似都隻是吃瓜群衆。但實際上,他們今天才是王守哲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這一頓,算是宴請他們了。
平民,在不少眼高于頂的世家子弟眼裏,都是如此卑微而不起眼,仿佛是一隻隻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
但是絕大部分世家,卻又離不開平民。沒有平民給他們創造財富,世家子弟拿什麼去享受優渥的生活?又拿什麼去購買珍貴的修煉資源?
而且單個的平民也許不起眼,但是數量一旦上去,平民的力量會逐漸變得非常強大。上千平民的圍觀注視下,便是連雷陽秋那種靈台境修士, 堂堂鎮守使都不敢隨心所欲亂來。
這一點王守哲前世深有體會,吃瓜群衆的力量一旦彙集起來,絕對不容小覷。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人世家, 也需要依托大量的平民才能生存。
王氏家族的一些小女孩子,年輕的男丁,也都主動加入了熬粥,分粥,維持秩序等工作中。
這其中還包括了兩個嫡女,王珞伊與王珞淼。
便是連剛剛爲家族立下大功的王珞秋,王珞靜兩個,都是一臉認真地在做事,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這一點讓王守哲很欣慰,咱們家裏的孩子,三觀就是正。絕對不會因爲有了點武力,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脫離了世俗。
等等?
好似混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個身材壯碩,臉如豬頭般地男子,一屁股坐在粥棚前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喝著肉粥,一碗不夠再來一碗,眨眼間就下去了十多碗。
這小家夥!
王守哲走上前去,對他上下打量著。發現他被靈蜂毒蟲叮咬的傷勢,竟然已經好了許多,這恢複力可真夠驚人的。
“好喝不?”王守哲笑眯眯地問道。
“好喝好喝。”那趙鼎騰小子下意識囫圇回答著,擡頭卻瞅見了王守哲,頓即被嚇得急忙護住了碗,好似生怕王守哲要搶了去的模樣。
惹得王守哲嘴角一抽,這小子,害怕的方向錯了吧?
真是個憨小子,不過戰鬥時候還是挺狡猾的,若是王珞秋對上他,孰勝孰負還真不好說。
“罷了罷了,你多吃點,吃飽了趕緊回家吧。”王守哲揮了揮手,以他的氣度,自不會和一個十四歲,而且腦子憨憨的小孩計較。
雖然這個小孩,渾身上下長得著實看不出是個小孩模樣,但終究才十四歲。
“王族長,是王族長。”
平民們見到王守哲來了粥棚,頓即都萬分緊張了起來,很多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今天這一役,打出了王氏的名聲,但更多的是打響了王氏族長的名聲。
“今天大家隨意吃,吃飽爲止。”王守哲笑著招呼說,“以後在劉趙兩氏的轄地內,若是日子過得不痛快,可以遷徙到我王氏轄地來。在我們王氏轄地,至少可以安居樂業,一旦遇到災情,我王氏也會與大家一起共度難關。”
王守哲此言一出,頓即讓許多人心動了起來。相比于高高在上,又行事惡毒的劉趙兩氏,王氏似乎才是真正的一個世家。
若是能生存在王氏的庇護下,好似能安心許多。
“王族長,可是我家的田地屋宅都在村子裏。”一個衣衫有些破爛的自耕農說道,“我們若遷徙的話,田地也帶不走啊。”
是啊是啊。
很多人都紛紛響應了起來,他們想遷徙,卻有很多實際困難,一個個都有些失望與懊惱了起來。
這上千平民中,也不乏有王氏轄地內的子民。
一聽到這種事情,頓即優越感爆棚起來,其中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說道:“你們那些破地破屋,又能值幾個錢?隻有在我們王氏轄地內的屋子和地,才更值錢。”
轄地外的人一聽不幹了,惱羞成怒道:“怎麼就不值錢了?都一樣能生産糧食,一樣能住人。”
那年輕人趾高氣昂道:“你們懂個屁,咱們王氏可是有靈蟲師。今年略一照拂,咱們家的地僅僅減産五成。”
其餘“王氏本地人”,都開始紛紛響應那個年輕人,表示他說的都是真的。各家各戶平均起來,也就是減産了五成。
靈蟲師?隻減産五成?還隻是略照拂到了。
轄地外的自耕農們沉默不語,王氏轄地內的自耕農在這一季,豈非比他們憑白多了兩成?
若他們也能多這兩成收成,在納糧後應該還會有不少結餘,也就不用緊巴巴地到處借糧度災了,還要受到世家的欺淩。
一時間,“外氏自耕農”,都對那些本地人投去羨慕的眼神。
“非但如此,咱們王氏代替官府收稅時,屬于世家的那一稅直接可用錢財平價抵扣,今年我們度過災年輕輕松松了。”,那年輕人一臉驕傲地說:“光我們家,現在餘糧就有二十多擔。”
放在往年豐收季,家中多二十擔餘糧並不算多富裕。
可這是災年!
外氏自耕農們一聽這數字,眼睛都紅了,你家那麼富,還來和咱們分粥吃?
“非但如此,我在王氏旁系有一個哥們,他給我透露絕密消息。今年王氏是沒有準備,等下一季開始,咱們王氏轄地內的所有田産都可以請靈蟲師治理,滅蟲效果更佳,耗費隻需要滅蟲散的一半。”年輕小夥又是神秘兮兮地說道。
滅蟲散的一半?
那豈非……每畝地一年能省出一個大銅?若是家中有二十畝地,這光是滅蟲散投入,一年便能省下二十大銅啊,這可是好幾擔糧食!
外氏自耕農們徹底沒了心氣,感覺和王氏自耕農比起來,這憑空就矮了幾截。
“小夥子,你成親了沒?”一位外氏自耕農腦子轉得很快,笑眯眯地說,“我們家有兩個丫頭,一個十六歲,一個十四歲。咱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我們家也有閨女,今年剛好十五歲。”
一群家中有閨女的外氏自耕農,如狼似虎般將那年輕小夥兒圍住,推銷著自家閨女,連彩禮都可以好好談一談。
年輕小夥兒被嚇壞了,臉漲得通紅通紅。
以前家裏條件一般,並無什麼積蓄,建造的屋舍也不夠,幾次托媒婆去說親,人家一看他這條件,要麼直接搖頭拒絕。
要麼索性就獅子大開口,索要一筆巨大彩禮。
他這都十九歲了,還沒討上老婆。現在倒好,光憑著王氏轄地自耕農這個身份,那些外氏自耕農,竟然搶著要把女兒嫁給他,有幾家甚至願意倒貼錢。
霎時間,小夥子覺得自己,一下子踏入了人生巔峰。
見得這一幕,王守哲也是莞爾不已。
沒想到王氏轄地的戶籍,開始值錢了起來。不過這也是應有之義,各處的田産和屋舍的價格本就不一樣。
例如靠著長甯衛的一些田産屋舍,自然要比平安鎮的貴許多。哪怕産出和交稅都一樣,但是那裏靠著長甯衛,平民們生活的更有安全感。
更何況,偶爾進個城什麼的,也比平安鎮的平民更加方便,人際關系也更複雜。那邊的中農富農,很多都會送孩子去城裏讀書,或是讓次子等學一門賺錢的手藝。
這也是難怪。
一百多年前,平安鎮這一代還是蠻荒之地。若不是那些日子過得不好的平民,怎麼會遷徙到平安鎮這種地方?
不過,經過了這一茬後,平安鎮內部的田産物價,恐怕會發生變化了。
“諸位別急。”王守哲朗聲說道,“相信諸位都聽說了,我們王氏正在清淤填土開荒農田。那些未來的農田,都是淤泥基肥的良田。我們王氏不日即將推出,拓荒期田置換計劃,以及期田預購計劃。”
“期田”置換計劃?
那是個什麼鬼東西?這是無數平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一個詞彙。
“簡單地來說,就是拿你們現在處在劉趙兩氏轄地內的田舍,置換成我們新開荒的田地屋舍。”王守哲眼睛眯起,“當然,因爲期田暫時不能拿到,需要一個大約兩年的周期,因此叫期田。不過,目前我們隻接受參與拓荒工程的內部工人進行期田置換。諸位若有打算遷徙我們王氏地盤,暫且隻有這一條路。”
外氏自耕農們一陣沉默。
但是很快就有人跳出來說:“換,爲什麼不換。他娘的,這些年來,老子受夠趙氏那幫狗娘養的了。”
“換,隻要王氏給工錢不讓我們餓死。不就是熬兩年嘛,換了。”
“我相信王氏,我相信王族長不會讓我們吃虧,換了。”
一聲一聲的換,此起彼伏地響起。自耕農們不傻,他們自然有他們的精明之處。表面上看雖然有些吃虧,可實際上照此下去,王氏地盤的戶籍會越來越值錢。
“具體置換的詳細計劃,會在近期內推出,諸位留意我們王氏的宣傳。”王守哲吊足胃口後,便轉身離去。
走不多遠,柳氏兄妹又跟了上來,兩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王守哲。
“遠睿,若蕾妹妹。”王守哲被他們看得渾身發毛,拱手說道,“緣何如此看我?”
“高,真高。”柳遠睿豎著大拇指,連贊了兩聲,拱手說,“守哲兄這一計,當真是妙不可言。遠睿對守哲兄的佩服,猶若這安江之水連綿不絕。非但利己,還殺敵于無形之間啊。”
王守哲被他弄的有些無語。
“小哥哥,我就看出利己了,哪裏有殺人無形了?”柳若蕾好奇地問道。
“利己一塊比較明顯,守哲兄如此浩大的工程,最缺的就是大量的人手,用置換期田之法讓大量農戶參與進工程之中,等于是借力打力之計。最終,那些人手都會化爲王氏下轄自耕農。”
“其次,王氏置換來的那些農田,原本都在劉趙兩氏的地盤中。隻要略作整合置換,便能在敵人腹地建立私有農莊,將那塊地盤化爲王氏所有。”
“最厲害的是,如今遷徙王氏風潮已形成,很多人都渴望加入王氏轄地。守哲兄隻需要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地操作,劉趙兩氏的地盤便會越來愈小,下轄平民的數量也會劇減。”
“無形的惡性循環下,劉趙兩氏便會越來越衰弱,無力與王氏對抗,遲早就是兩個字,滅亡!”
柳遠睿的一番解釋,讓柳若蕾目光異彩不斷,贊道:“守哲哥哥真乃神人也,姐姐真是好福氣。”
“呃……”
王守哲摸了摸鼻子,好像自己剛才還真沒有柳遠睿想得那麼複雜,單純就是想著解決一下用工荒的問題,他可不想真搞個百年計劃出來。
不過這未來小舅子的腦子還真是挺好使的。聽他這麼一說,這計劃好像還不錯。
還有,若蕾你能不能別再用這種眼神和語氣與我說話?惹得他王守哲,內心都有些發毛。
正在此時。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那個,諸位,我問一下啊。我們趙氏,真的那麼惹人厭嗎?”
趙鼎騰!
王守哲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毒素腫塊已經消了大半,頓即無語,這憨子的體質恢複力真可怕!
柳若蕾和柳遠睿,也是眼神異樣地盯著趙鼎騰。
你家趙氏是什麼樣的臭名聲,你鐵憨憨的小子自己沒點數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7章 小姨子緣何賴著不走?
……
倒是王守哲知道,這憨小子估計還真沒什麼數?
身爲嫡子,又癡迷于修煉和戰鬥,平常哪裏會去管外界的事情。
而趙氏內部的自己人,也不可能整天在臉上掛著我是壞人這等字眼。
再者說,好與壞本就不是什麼絕對形容詞。
從趙氏自己的角度來看,他們不過是爲了爭取更多自己的生存空間, 隻是不擇手段了些,世界本來就是殘酷而充滿競爭的。
王守哲淡然道:“用不擇手段的方式,去侵犯吞並無辜者的利益,自然會惹人厭。”
“那你,不也是不擇手段,侵犯我們趙氏嗎?”趙鼎騰一臉憨憨, 指著柳遠睿說, “他說你的計謀殺人于無形之間。”
“趙氏並非無辜者,是你們趙氏先破壞了規則,讓我們雙方成爲敵人。”王守哲平靜地說道,“第二,若非你們趙氏平日裏爲非作歹,長期侵占無辜者的利益,得罪了太多的人,我的計劃自然也掀不起風浪。歸根究底,一個世家若是自身不正,遲早會灰飛煙滅。”
王守哲根本不怕他的計劃洩露出去,因爲這是堂堂之勢,劉趙兩氏根本無力抵擋。以他們的名聲,哪怕再想做回好人,平民百姓也不信啊。
“那……我們兩家還能成爲朋友嗎?”趙鼎騰那憨憨的臉有些苦惱,“我不想當壞人啊。”
“不能。”王守哲平靜無波道,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做了,便沒有回頭路了。你飯也蹭了,趕緊回家去吧。你父親現在正在和你曾太爺爺商量著,如何鏟除我呢。”
啊?
趙鼎騰一臉震驚, 你連這都算得出來?
終究,趙鼎騰一臉失望地離去,他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想做個好人,都無法選擇?
等趙鼎騰走後。
柳若蕾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這個趙憨憨倒也可憐,出生在某個家族,這輩子注定就打上了那個家族不可磨滅的烙印。”
“所以,我們才需要變得更加強大。”王守哲也是感慨著說道,“隻有真正的強大,才能掙脫束縛,主宰自己的命運。”
“掙脫束縛,主宰自己的命運嗎?”柳若蕾輕聲呢喃了一句,眸光微微湧動。
“呃……”王守哲頓時有些不太妙的感覺,這個未來小姨子正處在叛逆期的年齡,給她灌輸這種論調豈非助紂爲虐?
當即,王守哲臉色一肅,嚴肅地說道:“但是咱們人類之所以稱爲文明世界,是因爲我們有一個完整的社會,我們所有的一切行爲,需要對自己負責,也需要對其他人負責。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想變得強大,隻是因爲我想守護我身邊的人,守護我在乎的人。”
“嗯~謝謝守哲哥哥,我明白了。”柳若蕾頓時神采飛揚了起來。
?
王守哲一臉懵,你謝啥?你明白啥?
正在此時。
柳遠睿卻是深深拱手道:“守哲兄,我們兄妹最近在王氏盤桓了許久,是時候告辭了。”
王守哲身軀一僵,連遠睿都看出來了嗎?
當即王守哲也毫不猶豫地拱手說:“既然遠睿歸心似箭,那愚兄就不留你們了。”
他也是心中怕怕,這柳氏兄妹再要在此待下去,這個身處在叛逆期的未來小姨子,別整出點么蛾子來才好。
“告辭,爲什麼要告辭啊?小哥哥,我還沒玩夠呢。”柳若蕾一臉不悅。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啊,柳遠睿內心呻吟吶喊了起來,這要再待下去,小哥哥怕要出事情啊。
當即,柳遠睿眼神一嚴肅:“若蕾,不能這麼任性。你守哲哥哥身爲族長,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了。”
“沒關系啊,守哲哥哥去忙好了。”柳若蕾一臉無辜地說,“我可以找珞伊姐姐,珞淼妹妹,還有珞秋珞靜她們去玩。我跟你說,珞淼妹妹可好玩了,把守哲哥哥小時候的糗事全抖出來了。”
此言一出。
柳遠睿渾身一顫,都快哭了。
妹妹啊妹妹,你這麼喜歡王氏的姐姐妹妹們,是準備賴著不走了嗎?若真要出點什麼事情,我遠睿回家如何交代啊?
你來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準備替姐姐好好調教一下未來姐夫嗎?怎麼這一轉眼,把自個兒搭進去了?
很快,柳遠睿心驚膽顫之間,已經腦補出了一出恩怨情仇,姐妹翻臉的大戲來。
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這個,遠睿說的沒錯。”王守哲也說道,“最近些時日,我這邊大事會比較多,恐怕真的很難顧得上你。”
“好吧。”
柳若蕾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聽出王守哲攆人的話音了,怏怏不快道,“守哲哥哥辦完事情,可以去柳氏作客,姐姐不方便出面接待你,我可以替姐姐招待你。”
“這個……還是算了吧。”王守哲婉拒道,“我與你姐尚未成親,貿然前往柳氏盤桓,怕會影響不好。”
這是玄武世家之間的潛規則禮儀。
就像王守哲的未來姐夫陳方傑,他若整天往王氏主宅鑽,估計一兩次後就會被王守哲一腳踹出去。
因此陳方傑就算來幫王守哲辦事,也不踏進王氏主宅,避免王氏之人把他當作按捺不住的登徒浪子。
“那好吧,等守哲哥哥與姐姐成親後,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柳若蕾一臉惋惜地說道,“守哲哥哥,我最近住的那個院子給我留著,不準其他人住了。”
王守哲一滴冷汗。
這小姑奶奶,還真打算在王氏長住啊?不過她的要求也沒辦法拒絕,隻好說道:“行,那我回頭吩咐一下。”
一旁的柳遠睿,有些想要掉眼淚。
怎麼咱們柳氏的嫡女,好似是要嫁一送一的節奏啊。
……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座隱秘的莊園內。
在這裏,劉趙兩氏的長老與高層齊聚。而兩位老祖,則是端坐主位,臉色各自非常難看。
此番前去王氏鬧事,原本是信心滿滿。卻不料,弄得損兵折將,灰頭土臉。更重要的是,劉趙兩氏的名聲,已經被王守哲擼禿了,民心盡喪,淪爲笑柄。
“知德兄。”趙氏老祖趙伯鈞,臉色凝重道,“以那姓王小子的手段,必然會對我們的打擊接踵而至。如此生死存亡的關頭,你我兩族,爲今之計必然摒棄猜忌,共度難關了。”
“不錯,那小子的確厲害。”劉知德沉重道,“但是,他卻低估了你我兩族的底蘊。伯鈞老弟,你家趙道元,恐怕已快晉升靈台境了吧?”
趙伯鈞臉色一僵硬,旋即爽朗地笑道:“我就說嘛,此事定然瞞不過知德兄。不過知德兄家的趙勝豪,好事也近了吧?”
趙道元,劉勝豪,都是天賦不差的族人,走的便是靈台之路。
並非是所有家族,在任何時候都一定會全力培養族長的。有時候爲了長遠利益考慮,會優選一些資質好的直脈。
就像王氏,也曾著力培養過王宵翰。
“行,那咱們就敞開了天窗說亮話。”劉知德說道,“你我兩族不惜一切代價,買回那些輔助材料,讓道元與勝豪沖擊靈台境。咱們隻要多出一個靈台境老祖,哪怕有公孫漭與王瓏煙護著,也有把握強行滅殺王守哲。到時候王氏群狗無王,又有何懼?還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經過這次後,他們頭號忌憚的目標,已經放到王守哲身上去了。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要簽訂百年共同發展契約,以免互相猜忌。”
“理當如此,你我兩族共掌平安鎮。動作都快一些,爭取在一個月內沖刺。”
盟約之後。
劉氏趙氏仿佛半點聲氣都沒有了,偃旗息鼓而毫無動作。而王氏,則是大展旗鼓,不斷地擴展著珠薇湖工程規模。三族之間,仿佛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期。
然而這其中,一股兇險的暗流,已經在醞釀。
這一日。
定蒲渡口不遠處。
有一座環境雅緻小型莊園,因大片池塘內種滿了荷花,因此命名爲“夏園”。
此季正是荷花盛開之時,不下于兩百畝的池塘內,到處都是各種荷花盛開的景象。
一條九曲蜿蜒的棧道,通向池塘中央,圓木挑高結構的竹木房子,——“聽荷軒”。
于此良辰美景。
住在聽荷軒,吹著夜風,看著月色皎潔,賞那荷花妖嬈,耳畔蛙鳴連綿不絕,甚是滋味雅緻。
隻可惜,這聽荷軒一年也就這時節宜居。
這座花了劉氏不少錢與精力打造的別院,原本是想討好天人世家雷氏某位貴女的。
隻是目前,現在歸入了“女神”鍾落仙名下。
今夜,月朗風高。
兩位身穿雲紋錦衣的貴公子,正在聽荷軒的二樓盤腿而坐,喝著上好的靈茶——“紅娘子”,隨口閑聊了一些軼事。
而一位貌美而氣質出塵的女子,則在一旁侍奉著兩位貴公子,並且她的眼神,時不時地落在其中一位更加年輕俊朗的公子身上。
“陳兄最近很無聊嗎?”年輕那位錦紋勁裝的公子,正是當今王氏家主王守哲,他言辭中微微有些不耐,“沒事少往我平安跑,影響不好。”
王守哲也是有些醉了,這剛送走賴著不走的小姨子。還沒清靜兩天呢,這未來姐夫又來騷擾。日子可過得不安甯。
“也不是很空閑。”另外一位,自然是東港陳氏少族長陳方傑了。他厚著臉皮笑著說,“就是守哲你籌謀已久的大戲,我好歹也參與了其中一角反派,不來收個尾,心中總覺得有些遺憾。”
“我可是聽說,守哲你在王氏主宅大放異彩,打得劉趙兩氏落花流水,狼狽而去,”陳方傑說道,“已錯過了一次大戲,不想錯過第二次。我不太明白,守哲你爲何不願意我參與尾戲?你放心,我就是來看熱鬧的,好處一概不要。”
王守哲無語,未來姐夫臉皮厚非要蹭戲,總不好趕他走吧?罷了罷了,你非要喜歡“羨慕嫉妒恨”這種感覺,我就成全你吧。
一旁侍奉的王梅,不,是“鍾落仙”,她輕輕掩嘴一笑,聲音嬌柔酥軟道:“家主,正戲開始之前,要不要妾身給您二位來點前戲助助興?”
前戲?
“咳咳~”正在喝茶的王守哲,差點被咳嗽嗆死。
“鍾落仙”與陳方傑,均是以異樣的眼神看著王守哲,不就是前戲嗎?何至于此?
“咳咳~”王守哲咳得更劇烈了,好吧,他也承認自己的思想,要比這些人“先進”許多。如此看來,姐夫和王梅還是很單純的。
強忍著古怪的情緒,王守哲一本正經道:“王梅,你準備了何種前戲?”
“家主,請叫人家落仙。”她似嗔非嗔,俏生生地橫了王守哲一眼,隨後抽出一根玉簫,“這些時候閑極無聊,學了這吹簫之術。長夜漫漫清飲無趣,便由妾身與家主吹簫一曲,以助家主興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8章 落仙:公子請留步
……
不待王守哲反對,陳方傑卻叫好說:“好,簫音清亮透徹卻不失滄桑,綿遠深沉又不失豪邁,甚是契合我等品茗聽荷之意境。”
罷了罷了,吹簫就吹簫吧, 王守哲也由得她去了,畢竟人家是準備正經的那種吹簫。
“那落仙就獻醜了。”隨後,“鍾落仙”美眸如水,豎起玉簫,朱唇輕啓,玉指翻動吹奏起來。
動作十分唯美好看。
然後……
再也沒有然後了。
那簫吹的, 就算是王守哲這種外行,都聽得心頭發慌, 恨不得從這二樓跳進荷花池裏。
而陳方傑,更是緊閉雙眼,面色僵硬,搖搖欲墜,若非涵養功夫不錯,估計當場就得發飆。
獻醜……果然是真獻醜了。
一曲作罷,王守哲連飲幾口靈茶紅娘子,才撫平了心中的激動,情不自禁地好奇地問道:“落仙,你有何等勇氣和自信,敢在我面前吹簫?”
“呀?劉公子與趙公子,都誇妾身吹得好呢。”“鍾落仙”一臉莫名地說道,“莫非妾身尚有不足之處?”
尚有不足之處?
落仙您太謙虛了,您這簡直是一無是處啊。
王守哲強忍住用紅娘子潑她一臉的沖動。劉永州和趙鼎騰, 那是真是瞎子眼裏出西施。
“這個……落仙啊,吹簫一道,講究的是,氣、指、唇、舌四大要素。簡單來說, 就是要控制氣息之婉轉,玉指之翻飛,嘴唇之闔動,以及舌尖之靈動。”陳方傑也是臉色蒼白不已,然後很正經地爲她指點道,“每一個要素,都得反複練習,非一日之功夫,須得長期操練,”
王守哲臉頰抽搐不已,雖然他很明白陳方傑是正在二八經地說吹簫的要訣。可爲何他有些控制不住地要一腳把他踹到荷花池中去的沖動。
好在與此同時。
遠處棧道前,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落仙小姐在嗎?永州依約前來拜見。”
這男子約莫二十餘歲,長得倒也算精神,隻是穿著一身素服,雙眼微紅難掩悲切之色。此人,正是平安劉氏年輕一代的精英劉永州。
二樓聽荷軒中。
陳方傑喝著靈茶紅娘子道:“我聽聞這劉永州也算是號人物了,能力與天賦都不錯,隻可惜並非家中嫡子,此生難走靈台之路。守哲,人家父親剛死,咱們就這麼欺負人家不太好吧?”
“陳兄倒是有豪傑義氣,但是我王守哲也不是什麼奸佞小人。”王守哲添茶後,不緊不慢道,“當初王梅選擇切入對象時,均是有過調查與選擇。這個劉永州並非什麼好人,他的漁船隊伍在江面上作業時,若是遇到一些合適對象,例如實力不強的落單貨船商船等……
“你是說……水匪?”陳方傑表情一下子凝重而憤恨,“堂堂一世家子弟,竟然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東港陳氏靠水路吃飯,向來最爲憎惡水匪海盜了。
“倒也不是他喪心病狂,隻是攤上了劉氏這麼一個以叛賊起勢的家族。”王守哲淡然道,“此家族家風本就唯利是圖,不擇手段,再加上劉勝業這個家主更是貪婪無度,對資源的掠奪欲望永無止境,走向此道是遲早之事。”
“隻不過他們做得非常隱蔽,事後不留活口和船隻,很能被人發現。畢竟這安江蜿蜒萬裏不止,內蘊風險無數,船隻出事並不罕見。我家定海六叔,也是偶爾發現了對方一些蛛絲馬跡後,才調查出來的。而且據後續調查,這劉永州做的惡行可不止水匪一樁,隻是多半都是替家主劉勝業辦事。”
“如此惡徒,死不足惜。”陳方傑恨恨道,“而且整個劉氏,已經從頭到尾爛到骨子裏了。守哲,愚兄將全力支持你消滅劉氏,算是替天行道了。”
“多謝陳兄。”王守哲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兩位公子,請在此飲茶歇息一番。”‘鍾落仙’笑了笑,“妾身去替天行道一番,稍後便回。”
……
在王梅的指示下,侍女將劉永州引至“聽荷軒”畔的涼亭內。從王守哲兩人喝茶的角度,正好可以透過薄紗窗簾,居高臨下看到亭內場面。
鍾落仙事先等候,儀態落落大方,倒是愈發有些貴家千金的韻味了。
劉永州走進涼亭,學著貴公子般溫文爾雅地行禮道:“永州見過落仙小姐。”他眉宇間有著消散不去的悲傷和戾氣。
“劉公子……”鍾落仙深深一歎,“逝者已矣,還望節哀。先坐下說話吧。”
說罷,親自煮茶招待。
“多謝落仙小姐。”第一次喝鍾落仙煮的茶,劉永州受寵若驚而誠惶誠恐,“不知落仙小姐此番邀約……”
如此良辰美景,夜色撩人,落仙邀他前來,莫非是……啥時間,劉永州喪父的悲慟心情都消散了許多。
“此番邀公子前來,是與公子道別的。”鍾落仙語調中,透著一絲疏離和冷漠。
“啊?”劉永州差點茶杯摔落,驚慌無措道,“落仙要走!這是爲何?莫非,是永州招待不周嗎?亦或者是……”他心頭一緊,想起了那個囂張霸道的公子哥。
“劉公子的招待自然是極好的,落仙先多謝你遣人送來的靈茶紅娘子,茶不錯。”鍾落仙語調之中的疏離感越發強烈了,“待得落仙回到家族之後,便會遣人加倍奉還。”
“這這這……”劉永州一下子慌了,急忙站起來道,“落仙,是永州做錯什麼了嗎?你可以指出來,我一定會改。”
“不,錯的是落仙,而不是劉公子。”鍾落仙眼眸中掠過痛苦與失望,“原本以爲公子是……罷了罷了,怪隻怪落仙自己太單純了。”
劉永州登時涼意遍體,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分辨道:“落仙誤會了,我父是被那王氏陷害的。那可惡的王定族,王守哲!我劉永州絕不放過他們。”眼神中浮現濃濃的恨意。
“劉永州,你太令我失望了。”鍾落仙言辭有些激烈,仿佛意難平,“我原以爲你是個可以依靠的頂天立地男子漢,卻不想,竟是一個是非對錯不知,黑白不分的傻瓜。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激動之時,她捂住了胸口,眉頭緊蹙仿佛有些痛苦。
“落仙,我,我……”劉永州慌亂了,哀求道,“你要打要罵都沒關系,千萬別把自己氣到了。要不,您說說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我改,我真改。”
“劉公子,我可以容忍自己的……出身不高,隻要他心地善良,有一顆自強不息的心。”鍾落仙歎息不已,“罷了,你們劉氏自然有劉氏的生存之道,我無權幹涉。”
寒顫!涼意!劉永州明白了,這是劉氏的惡名傳到了鍾落仙耳朵裏,她嫌棄了。
的確也是,她乃是堂堂天人世家貴女,能不顧門第之別與他交往已是付出最大努力了,可如今的劉氏聲名狼藉,處境更是一地雞毛。
她怎麼再能不顧阻力與他交往下去?
“落仙小姐您聽我說。”劉永州急忙道,“現在我們劉氏落魄隻是暫時蟄伏,我們正在謀劃反擊,等收拾了王氏後,我們劉氏會成爲平安鎮真正的主人。而我,也會走靈台之路,爭取配得上你。”
“劉永州,你還是不明白。”鍾落仙失望至極,“我若是貪圖夫家權勢,多少天人世家等我去選,靈台境修士很了不起嗎。”
“我從未嫌棄你家族窮。但是我現在嫌棄你家族肮髒卑劣不堪,爲了一點點利益,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覺得我能接受,還是鍾氏能接受?”鍾落仙眼眸中震驚而嫌棄,“你也別把髒水往別人頭上潑,你家族是什麼樣,你自己心中清楚。”
“啊!”
劉永州如遭雷擊,他終于明白原因了。良久之後,他才無奈道,“落仙你說得對,我是配不上你。隻是出身哪個家族,我也無法選擇。若是有的選,我也想……”
鍾落仙的眼神漸漸轉柔:“我知道的,你本質上還是個好人。永州,你能離開那個漩渦嗎?”
“離開?”劉永州一怔,頓時又驚喜過望,“落仙的意思是……可以,我可以入贅的。”
可他剛驚喜之後,又陷入了憂愁:“可我入贅的話,家族地位必然不高,哪怕鍾氏也不一定會支持我走靈台之路。”
鍾落仙俏臉已經微紅,雙眸中多了一抹柔意:“你上次不是說過,你們劉氏準備扶持你走靈台之路嗎?若是能得到支持……”
“落仙你說得對。”劉永州連連點頭,“我爲劉氏做了那麼多貢獻,如今問他要些補償,家主想必不會拒絕。”
“劉郎,你得小心劉勝業,此人狡詐如狐,不是良善之輩。”
一聲劉郎,叫得劉永州心都酥了。
“沒事,他答應過我的。好吧好吧,落仙你放心,我會小心些,先試探試探。”
“你一切都要小心,我怕那劉勝業……”鍾落仙咬了咬嘴唇說,“這樣吧,爲了咱們的將來,我替你出個主意試探。”
“落仙此計甚妙,你等著,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隨後,劉永州懷揣著熾熱的心情,離開了【夏園】。和落仙交往至今,還是第一次真正進入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贅婿又怎麼樣?天人世家的嫡女贅婿,未來也不差,而且落仙又是……
……
二樓聽荷軒。
陳方傑先是震驚于鍾落仙的演技之進步,但聽著聽著,聽出不對勁來了。
等人走後,陳方傑喝了一口茶,依舊難掩震驚的表情:“守哲,你這是要逆天啊。你準備謀劉氏什麼?莫非是……天靈丹?”
以他的智慧,站在上帝角度上推斷一番,終究還是瞞不過他。
王守哲卻是好整以暇地喝著茶說:“劉氏謀害我王氏老祖,竊我祖宗基業。我不過先取點利息,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不成,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享用天靈丹,然後再來對付我們王氏嗎?我就算得不到,也會毀了它。”
“大手筆,了不起。”陳方傑一臉羨慕嫉妒恨道,“我真是太嫉妒了。”
呵呵,早說了讓你別來遭罪的,王守哲不搭理他。他來這裏,也隻是爲王梅出出主意,寫寫劇本,並保駕護航一下。
過的一個時辰。
【聽荷軒】外的棧道上,又是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鼎天依約前來,拜見落仙姑娘。”
此男子,正是趙氏精英族人弟子,趙鼎天。
“趙公子,我家落仙小姐有請。”一位侍女,領著趙鼎天去了涼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99章 天靈丹!到手
……
夏園【聽荷軒】之事後,又是數日過去了。
這段時間來,劉趙兩氏仿佛陷入了沉寂一般,無論是王氏有何等動作,他們都是忍讓再忍讓。仿佛是一下子化身成爲了兩頭蟄伏在暗處的傷虎,舔舐著傷口,並準備覷準時機後給王氏緻命報複。
以王守哲的手段, 自然是不可能錯失如此發展良機。一波一波的宣傳攻勢,不斷地在平安鎮地區展開。
以水軍並引動大量自來水的宣傳策略,在短短時間內,便將當日王氏主宅門口那一戰的前因後果,以及三大世家的不同表現,都傳遍了整個平安鎮。
輿論戰!宣傳戰!
很多平民都開始津津樂道, 口口相傳著王氏當年的曆史, 宙軒老祖南下開荒建立平安鎮的故事。以及宙軒老祖當年爲了抵擋五階妖獸金翅吞日虎,而壯烈犧牲的故事。
五十年前那一場大災,很多親身經曆者都過世了。即便在世,當年也多半是幼童,或是根本記憶不清,也不了解實際情況。
王氏龐大的宣傳攻勢下,平安鎮的兩萬老百姓。
才逐漸清晰地了解到,原來平安鎮,是王氏宙軒老祖率領族人,耗費近百年的時間開拓出來的。劉氏與趙氏,原本不過是在郡城混不下去的兩個破落戶,半道上來投奔王氏的幫工。
他們才更知道,五十年前那一場大災的始末。劉氏趙氏非但裝死,還放了兇獸進來,死了不少平民, 甚至害死了宙軒老祖和穹元老祖。
王氏的聲望與威望,正在迅速攀升。而劉趙兩氏的惡名,也是不斷蔓延開來。不少人在提及劉趙兩氏時,都忍不住要呸一聲, 以示不屑與厭惡。
也是難怪, 在任何時代任何世界,人性都是相通的,大家都會英雄崇拜,對陰險小人厭惡和鄙視。
王守哲在他院子的偏廳內。
狀態悠閑地處理著家族事務。結束了每天修煉,補充了靈食後,他的精神格外旺盛。
這也算是修煉的一種好處,每天持之以恒的修煉玄元訣,非但能壯大身體素質和玄氣,同時也能祛病延年,讓身體長時間處在巔峰狀態。
“家主,請喝茶。”小廝王貴慣例泡了一些靈茶過來。
今天用的是雲霧靈種,此茶溫潤如水,一口飲下去,仿佛連五髒六腑都被沁透。
王貴他很喜歡這種靈茶。
當然,王貴是不敢也不可能偷偷拿點靈茶自己泡著喝。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他,完全可以享用家主沏過幾泡後,那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殘茶。
即便是殘茶,多多少少也有些功效,豈能浪費?直到泡至實在泡不出啥味來,還能煮成茶泡飯全吃下去……
幾種靈茶各有滋味,但王守哲也偏愛雲霧靈種。他喝著這雲霧靈種時,每每都會想起那位,迄今連面都沒有見過的未婚妻柳氏千金。
不同于直脈選擇婚配餘地很大,男女之間多少都有一些自主權,可以在諸多對象中挑挑揀揀。
嫡脈的婚配,更多關乎到家族未來的走向,因此幾乎是很能做出選擇。
因此,不管是王守哲還是柳氏千金,都是被動式地接受了對方的存在。但是兩人之間,小小的一次無聲交互後,王守哲卻是對她有了些好感。
他喝著雲霧靈種,心情不錯,悠哉悠哉地更新著系統面闆,家族聲望那一欄。
【家族威望】:【鄉望(90)威震一方】【縣望(29)略有名氣】【郡望(00)籍籍無名】
之所以鄉望未達到滿值100,自然是要秉承系統一貫的原則,數據越到後面越是難升。更況且,劉趙兩氏還沒滅亡呢,王氏還達不到滿值【隻手遮天】的地步。
縣望的提升自然更難,想要在縣望達到【威震一方】的地步,起碼家族內得有個天人境老祖。因此,這一次增加8點,達到29點,不能再多了
“嗯嗯,提升不錯。”王守哲看著更新後的聲望模闆,喝著雲霧靈茶,對最近的成就頗爲滿意。
隻要再加把勁把劉氏趙氏滅掉,王氏在平安鎮內,便是真正的一手遮天了。
……
與此同時。
劉氏主宅,一座族人住的院落內。
年輕一代的俊傑劉永州,臉色極其難看地在悶灌著酒。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王氏的崛起,他父親的死去。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太快了。
但是最令他意外的是,劉勝業對他的態度。當他略作試探,家主劉勝業便有些不耐煩,對他充滿了敷衍。
隨後,他想起了落仙的話。按照她的建議,他灌醉了劉永浩,從他口中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家族繼劉勝豪後,走靈台之路的那人,已經被內定爲了嫡子劉永浩。而他劉永州,不過是劉勝業棋盤內隨手利用的一枚棋子。
“可惡!”劉永州一拳砸下去,石桌被打碎,他眼睛通紅而猙獰。他父親甚至爲家族犧牲了性命。而他劉永州,也不知道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
嫡子劉永浩!那小子又有什麼本事?當衆被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三兩下解決。如此不堪的人物,豈有資格走靈台之路?
還是落仙說得對,這個家族肮髒而卑劣不堪。
落仙,幸虧還有落仙。
劉永州的眼睛裏,浮現出了濃烈的希望,隨即又轉化爲決絕之色,憤憤地呢喃了一句,劉勝業,這些都是劉氏欠我們父子的,我隻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
……
深夜。
夜幕籠罩著大地。
在沒有燈光污染的世界裏,星空璀璨而月光迷人。
已萬籟俱靜,唯有一匹駿馬奔跑在鄉間道路上,急促的馬蹄聲中,仿佛在昭示著騎手急切的心情。
快點!
再快點。
騎手劉永州,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見到她了。他的內心,充滿了火一般的熱。對未來,充滿了熾熱的希望。
等入贅後,他一定會好好地修煉,盡快成爲靈台境,不至于給落仙丟人。
快馬加鞭,抵達了夏園。
劉永州翻身下馬,也不通報,翻過圍牆,直奔聽荷軒。
“落仙,我來……”劉永州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緊縮面色驟變。映入他眼簾的場景便是……
聽荷軒的涼亭內。
兩位華服勁裝男子,正在愜意地賞著月光喝著茶。而他心目中的女神鍾落仙,正乖巧地侍奉在一旁,端著茶壺幫他們斟茶,就像是一個丫鬟。
最爲可怕的是,涼亭地上有大片的血漬,喝茶的石桌上還放著一個精緻的錦盒。
“王守哲,澹台和玉。”劉永州臉色煞白地怒吼道,“你們怎麼會在此,還不放開落仙小姐。”
王守哲放下茶杯,輕輕點了點錦盒:“永州啊,你來的有點晚啊,你看這滿池塘的夏荷都謝了。還有,你的兄弟趙鼎天,已經先你一步去了。”
“你……”
劉永州寒意遍體,驚怒交加,“王守哲,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我先問問,你到底做了什麼?”王守哲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上面似乎寫滿了字,他隨意抽出一張,“大乾昌隆三千一百四十年秋,有一位行腳商做買賣時候收購價太高,觸犯了劉氏的利益。劉勝業派你父子兩人,在定蒲渡口前兩裏外將其殘忍殺害,奪走了他隨身貨物,總價值約三百乾金。”
劉永州頓時一顫,厲聲道:“王守哲,你莫要血口噴人。落仙,落仙你別信他。”
王守哲沒有理他,繼續抽出一張:“昌隆三千一百四十二年夏,你負責的捕魚大隊發現了一艘落單商船。你利用自己出色的水遁之術,先鑿破船底,造成船難假意相救。發現對方船上有價值不費的商品絹布時,便殘忍殺害對方一十三口人,奪走了財物。最喪心病狂的是,其中兩位年輕的客商女眷被你們帶走了,迄今下落不明。”
劉永州搖搖欲墜,這件事情做的如此隱秘,僅有一些心腹知曉,這王守哲如何知曉?
隨後,王守哲一張張抽出宣讀,都是劉永州曆年來做的勾當,臉色越來越冷。到最後,他便懶得再讀下去了,而是直接將罪狀往桌子上一扣,冷聲道:“劉永州,我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
“落仙,別信他的,這都是污蔑,他在污蔑我。”劉永州歇斯底裏地咆哮道,“他們王氏與我們是敵對關系,是爲了離間我們。落仙,落仙你說句話。”
“很遺憾。”王守哲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劉永州走去,看似平靜的眼神中,蘊含著強烈的殺意,“這些罪證,多數是落仙幫忙調查落實的。”
“什麼?”劉永州噔噔噔倒退了幾步,震驚而不敢置信。
“家主,這些都是我該做的。”‘鍾落仙’討好般地說了一句,“能爲家主做事,是我的榮幸。”
“噗!鍾落仙,你騙我。”劉永州漲紅著臉,噴了一口血。
他也算是個人精,時至此時,哪裏還想不到自己上當了。
本能驅使下,他向後狂退,逃,逃離了現場再說。
“鏘!”
一聲劍吟聲起,王守哲的身形飛掠而去,在空中姿態輕盈而極速,就好似一隻飛掠的雄鷹。
“鐺!鐺!鐺!”
劉永州在危機關頭,也算是潛力爆發,拔出腰間的分水刺連擋了數下。終于抵擋不住玄元劍連綿不絕,越來越強的爆發力。
“轟!”
空中的他,噴著血倒飛出去,往一片殘荷的水塘裏落去。
可還沒等他落下,白色的劍芒又是閃爍兩下。劉永州在他生命的最後剎那,隻感覺到了自己的人頭在飛,身體卻被王守哲一把抓住,丟到了岸上。
“噗通!”
腦袋摔落在殘荷花池內。
這一切,都發生的極快。
王梅很利索的跟上,不勞家主動手,將屍體搜刮了一遍。隨後將戰利品與一個錦盒,都放在了石桌上。
“咕嘟!”陳方傑雖然第二次看到王守哲殺人了,卻依舊被他的幹淨利落嚇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這未來小舅子,無論是心機還是實力,都相當可怕啊。
陳方傑感覺自己全力以赴,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以後他這姐夫的日子,怕是要膽戰心驚,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家主,檢查過了,天靈丹,以及兩種輔助靈丹,護身丹與靈血丹都在。”王梅激動不已,謀劃這麼久,付出那麼多辛苦,不就是爲了這一刻。
“王梅,做得好。”王守哲也是徹底松了一口氣,強制按捺下狂喜的心情。
謀算了那麼久,兩枚天靈丹,以及輔助材料全部到手。如此豐收,足以讓王氏進入到騰飛躍進的快車道。
看得陳方傑是眼皮子直跳,直吞口水,這可是天靈丹啊,他們東港陳氏爲了一枚天靈丹,可得攢多少年啊。
可這未來的小舅子,竟然一口氣弄了兩枚。
“想要?”王守哲先將一個錦盒收起,然後笑眯眯地看向陳方傑。
“要要要,雖然我們陳氏暫時沒錢。但是我可以寫欠條,作抵押。”陳方傑連連點頭,“隻要價格便宜些。”
“呵呵~”王守哲隨後又將一個錦盒收起,“這一次可沒你的份。”
霎時間,陳方傑心態都快炸了,怪不得守哲不讓他參與尾戲呢,原來是怕他心態承受不住!
悔啊!不應該來的。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陳方傑隻得酸酸地說道:“守哲啊,你的計謀看起來不錯,可終究太冒險了。愚兄以長你兩歲的閱曆和你說,尤其是這最後關頭,你的布局不太恰當。萬一他們被發現了呢,跟來了老祖級人物怎麼辦?要我說啊,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可以請我家老祖來幫忙啊?戰利品分我三成就行!”
“守哲終究太年輕了,下次謹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呀,就是太小氣了。這事你得……”
話還未說完,王守哲便拱了拱手,正色道:“瓏煙老祖,事情辦妥了,可以走了。”
瓏,瓏煙老祖?
陳方傑呵呵一笑:“守哲你逗我玩呢?”
驀地他渾身一激靈,臉色都變了。
隻見一個飄飄裊裊的身姿,悄無聲息地趁著夜色飛落而至,面紗上的清冷眸子,冷冷地盯了陳方傑一眼:“你陳氏老祖,比我厲害?”
“孩兒方傑,拜見瓏煙老祖。突然見到老祖,孩兒內心激動無比,歡欣鼓舞,就好似漫漫長夜中見到了啓明星。方傑願老祖萬安,萬萬安。”
然後,陳方傑很機靈地當真跪拜了下去。表情崇拜至極,眼神激動,虔誠無比地磕了個響頭。
他能不虔誠嗎?得罪了這位,未來的媳婦都得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100章 沖擊靈台&璃慈辛苦了
……
一直以來,陳方傑都感覺自己不是很機靈的那種人。
做起事情來都一闆一眼,頗有沉穩氣度,深受家族長輩們的誇贊和喜愛。連家中兩位老祖,都對他頗爲寵愛。
可不知爲何,自從與未來小舅子王守哲勾搭上後。骨子裏的機靈勁兒,一個勁兒地往外蹦跶。
沒辦法, 守哲那家夥,動不動就埋坑給他跳。這若是不逼出點機靈勁,早就被他坑慘了。
這臭小子,把瓏煙老祖安排在這裏,竟也不提前與他打個招呼。
瓏煙老祖上下瞟了他幾眼,淡然道:“油嘴滑舌, 回頭要珞伊好好管教你才行,起來吧。”
陳方傑苦笑不已,活了二十來年, 還是第一次唱到了油嘴滑舌的評價。守哲啊守哲,你可把我坑的不輕。
不過,他爬起身來,繼續很老實地說:“是是,老祖批評的是。以後必然是珞伊說什麼,我聽什麼。”自家老婆嘛,別說管教了,調教都行!
“陳兄,我這尚有要事在身。就不招待了,早些休息吧。”王守哲笑眯眯地拱了拱手,隨後與瓏煙老祖一起離開了夏園。
等王守哲走後,陳方傑苦澀不已:“休息?我這內心滿滿都是羨慕和嫉妒,心意難平, 如何能休息?罷了罷了,王梅,隨便幫我安排一間客房。”偏生之前說過, 此番隻要參加尾戲,戰利品什麼的都無所謂。然後……守哲就真無所謂了。
“陳少族長, 這夏園乃是我名下産業。”王梅上下打量著他,“而你又是未來珞伊小姐的夫君,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軒,傳出去名聲不好,還請自便吧。”
自便?啊?
陳方傑淩亂不已,這都快淩晨了,你讓我去哪裏自便?
……
時間流逝。
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一艘烏篷船,靜謐地在內河之中,微波蕩漾之間,駛向了家族産業【興盛農莊】。
劉永州和趙鼎天都是族內精英,他們爲家族都辦過無數明裏暗裏的事情了,在盜竊天靈丹這件事情上,必然是有過仔細部署,短時間內不可能會被發現。
否則的話,他們就算拿到了天靈丹,也沒時間去找鍾落仙私奔。
但是王守哲卻更加小心,好不容易拿到了【天靈丹】,以及晉升輔材。
他當然不會浪費半點時間,第一時間去給六老太爺王宵翰送去。
隻要六爺爺王宵翰晉升靈台境,便是真正的落袋爲安。而且這一次有兩份晉升材料,堆也得堆個靈台老祖出來。
此次瓏煙老祖一路隨行,最是安全不過,這時候王守哲還巴不得某個老祖不開眼,一頭撞上來呢。
一路無話。
抵達【興盛農莊】後,天色已經微亮。
通傳後。
不多片刻,王宵翰匆匆迎來。略作拜見,便進入了農莊旁,六平山餘脈一處隱秘的山洞裏。
此處山洞乃是先人利用天然洞穴,開鑿出來的一處隱蔽緊急避難所,裏面有一汪山泉水潭,平日還會貯存一些食物。
避難所底部,還有一條密道,可進行逃遁。
狡兔都有三窟,何況乎一個經營了一百多年的家族。各大家族産業甚至是主宅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秘密貯藏點,暗道等,用來緊急避險,逃遁等。
此避難所,讓六爺爺王宵翰晉升靈台境最是安全不過,由瓏煙老祖把守洞口,當真是一女當關萬夫莫開。
“六爺爺,準備地如何了?”王守哲拱手詢問。
此時的王宵翰,在經過約莫一個月的時間調理身體,氣色變得非常不錯,培元丹與大量的靈食補充下,他面色紅潤,渾身氣血鼓脹。
“很好,已經可以嘗試晉升突破。”王宵翰精神矍鑠,隻是因爲曾經失敗過一次,此時眼神中依舊有些不夠自信。
王守哲說著笑話道:“六爺爺你可是有過經驗之人,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嬌嬌羞羞啥都不懂。你這叫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閉眼。你的天地二橋經過天靈丹沖刷滋潤過,理當比旁人更有經驗,此番必然能開啓靈台。再者說,我這給您準備了兩份晉升材料,大不了再用一個月調理身軀,再次沖擊一次。”
“你呀,哪學來的這些話,竟然連六爺爺都敢埋汰。”王宵翰笑了,情緒放松了許多,“不過你還真懂寬慰人,六爺爺心情好多了。”
其實誰都知道,沖擊靈台境,第一步破開天地二橋,讓玄氣進入靈台,開辟靈台,凝聚靈識。一旦開辟靈台後,人體玄氣便能完成大周天循環,讓身體機能完成本質上的蛻變。
人體靈台本就是神秘而脆弱之處,第一次開辟不成後,通常會有些創傷,會影響第二次開辟。
因此,沖擊靈台境是一次比一次難。尤其是在短時間內沖擊第二次,成功幾率更低。
好在王宵翰距離上次沖擊失敗,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年。即便靈台受創後受創很慢,但估計恢複也差不多了。
如今王宵翰最大的問題,還在于心理問題。
“瓏煙老祖。”王守哲轉身拱手道,“此處就勞煩您護法了,守哲出去守候。”
沖擊靈台境,還是比較忌諱有人打擾,終究會有很多的心緒不甯。
現實世界和玄幻小說不一樣,小說裏動不動就來個戰鬥中突破什麼的,在現實世界中就是扯淡。誰打架的時候沖個靈台境試試,保管死得更快。
王守哲出了隱秘避難所,外面天色已大亮。
在外略作守候,便覺得太過無所事事。此時,他想起了大侄女王璃慈。這丫頭,已經被他丟在興盛農莊吃苦快一個月了。
經過這一個月的磨礪和吃苦,想必這孩子已經被打磨了些浮躁氣息,明白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道理了。
罷了罷了,去看看她,順便把她帶回去。
這一次,她應該消瘦了許多吧?
說起來,王守哲還真是挺喜歡和疼愛這個大侄女的,不忍她再多吃苦頭。
王守哲已經預見到,在璃慈大丫頭見到他時,激動地撲到他懷裏,痛哭流涕地說,“四叔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等等等等,之類的場景。
一念至此,王守哲的腳步都變得輕快歡愉了許多。
……
與此同時。
農莊【靈田】旁,幾個年輕的佃農家男子,正在一個涼棚內忙忙碌碌。他們準備了一些新鮮的瓜果,烤爐,炭火,上好鮮魚,雞腿,雞翅,五花肉,蔬菜等食材。
同時,他們手腳麻利地炙烤著那些食材,其中一些已經香味撲鼻,可以食用了。
此時。
一個年輕女子跑了進來,眼神倨傲而挑剔地橫掃了一圈後,聞了聞炙烤味道說:“雞腿,雞翅等都腌漬過了麼?你們都知道,大小姐可是很挑剔的,不能有半點差錯。”
“王姑娘,都腌制好了。”某年輕男子點頭哈腰地,諂媚地說,“按照您的吩咐,這一次的炭火都是上等的無煙果木炭。腌制料中,鹽用的也是上等雪花細鹽,並有花雕,孜然,辣椒面等調料。”
正在此時。
外面傳來一聲:“璃慈大小姐駕到。”
然後,涼棚內年輕男女們,都表情肅然,挺直身軀擺出了迎接姿態。
兩名年輕男子,擡著一座太師椅進了涼棚,椅子上還坐著一個姑娘,那姑娘的臉有些嬰兒肥,懷裏還抱著一隻花白相間的大貓。
這姑娘赫然便是被發配此處的王璃慈,她嗅到了燒烤的味道後,頓時來了精神,眼神挑剔地在那些食物上掃來掃去。
“先給我來兩個雞腿,五個雞翅,半斤五花肉墊墊肚子。”她漫不經心的吩咐說,“給我家花花,多弄點五花肉。”
“得令。”
美味的燒烤一一端上,王璃慈躺在太師椅上,左手一個雞腿右手一個翅,大口大口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她的那隻大貓,也是嗷嗚一聲撲進了大盤子中,大口大口地吞吃著五花烤肉。
當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貓,這隻大花貓膘肥體壯,渾身圓鼓溜溜,吃東西也兇猛地很。
“不錯不錯,再給我來五個雞腿。”
“大小姐,您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姓王的年輕女子,邊給她按摩肩膀,便勸說道,“吃太快會很辛苦的。”
……
正在大吃特吃的王璃慈,怎麼都沒想到,王守哲已經站在了茅草屋旁,臉色已經陰沉出水了。
“呵呵~王守哲啊王守哲,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王守哲覺得自己身體都在顫抖了,臉頰抽搐不已。
說好的揮灑著汗水辛苦勞作呢?
說好的伴隨著月光勤奮苦讀呢?
王璃慈!
呵呵~虧得你四叔那麼心疼你。就在王守哲準備走出去一把揪住她耳朵,回頭塞她去公孫氏的礦洞裏改造時。
驀地。
一位年輕男子上前諂笑說:“大小姐,要不您邊吃的時候,順便先處理一下田間的靈鼠吧。您也知道,咱們的白玉靈米正是灌漿的關鍵期,靈鼠多肆虐一會,便會減産一些。”
靈鼠?
王守哲停住了腳步。
靈鼠是靈田的頭號大敵,它們不像普通兇獸那般體型龐大,難以掩藏。它們神出鬼沒,往往有靈田的地方,便會有靈鼠出沒,它們貪婪無度,食量驚人。
往年,王氏的靈田總是會靈鼠的肆虐,而産生不同程度的減産。便是連靈田農學經驗豐富,實力修爲達到煉氣境巔峰的王宵翰,拿靈鼠也沒太多好辦法。
再盡力捕捉,也不過是略微控制而已。隻因它們體型嬌小而速度極快,成群結隊來無影去無蹤,巢穴更是隱蔽而四通八達,什麼煙熏灌水都難以對付它們。
王守哲疑慮不已,莫非,璃慈這丫頭還有對付靈鼠的辦法?靠她那隻肥嘟嘟的大花貓?
“嗯,花花,上。”王璃慈也知道靈米珍貴,畢竟是自家産業,當即指揮大貓。
“嗷嗚。”大花貓吃得正歡,哪裏肯搭理她,不滿地咆哮了一聲。
“呵呵,我王璃慈還治不了你了。”王璃慈冷笑說,“你不去抓靈鼠也行,把你吃我的用我的,都折算成乾金還給我。來人,把花花的五花肉拿走。”
有人以言而行,拿走了盆子。
可憐的大花貓,哪裏有乾金贖身?當即一臉懊惱,嗷嗚叫了一聲,撲進了靈田之中,它的速度極快,奔跑起來就像是一陣風。
頓時,靈田中的靈鼠吱吱叫著四處逃竄。
這時候的王守哲,已經被驚呆了。
那隻叫花花的大貓咪,哪裏是什麼貓啊,它分明是一隻年幼期的虎類兇獸!
熟讀背誦常見兇獸圖譜,是王氏弟子的基本功。王守哲略作回憶後,隻能判斷出,這是幾種常見的虎類兇獸一種的幼崽。
隻因大部分虎類兇獸,幼崽期都長得很像,比較難以區別。但是不管哪種虎類兇獸,最終成長後,至少都能達到三階!
三階兇獸!相當于是人類靈台境修士了。
這王璃慈是什麼鬼?竟然豢養了一頭兇獸雛虎?她從哪裏弄來的?怎麼馴服的……還有,兇獸雛虎,什麼時候會抓靈鼠了?
就在王守哲淩亂不已時。
花花已經結束了工作,將一隻隻咬死的靈鼠都叼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一排。其中最大的那隻靈鼠,都快要一兩斤重,肥碩肥碩。
不同于普通老鼠,專吃靈米的靈鼠非常幹淨,而且肉質鮮嫩氣血十足,是一種非常美味大補的靈食。
“嗷嗚!”小鬧虎威猛地咆哮了一聲,奶兇奶兇的,示意人類給它燒烤靈鼠肉。
“等等!”王璃慈優哉遊哉地走過去,說,“根據戰利品分配原則,咱們各自一半。”
然後,她很公平地分了起來。
“你一隻,我一隻。”我一隻,我一隻,你一隻。”
然後十隻靈鼠,被她分成了兩堆,她的那份足足七隻。而小鬧虎花花那隊,僅有三隻,還都是瘦骨伶仃的靈鼠。
小鬧虎花花呆萌地撓撓頭,總覺得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可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算了算了,先烤著吃,嗷嗚嗷嗚,人類!
然後,王璃慈將屬于她的“一半”戰利品都收進袋子裏,得意地笑:“四叔的話,果然有道理,學好九章算經很有用。”
如此無恥的話,讓王守哲震驚不已!
這大侄女,還能不要再要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01章 晉升!宵翰老祖
……
“真不愧是璃慈大小姐,這算術就是好,聽說可是族長大人親自教導的。”
王守哲臉都發燙了,這種學生可要不起。
“璃慈大小姐不但算術好,還深受族長大人的賞識,派她來主持【興盛農莊】的大局,可見在家族中地位是何等崇高?”
主持大局?王守哲雙眼發呆, 我何時委派她主持大局了?莫非,得老年癡呆症了?
對了,我是讓你來吃苦頭的,你卻給我在此作威作福。
“族長大人真是知人善用,我們王氏當大興啊。”
那些佃農家孩子,或是王氏旁系子弟,開始對王璃慈的馬屁如潮,狂轟濫炸了起來。
直把王璃慈拍得是飄飄欲仙,如墜雲端。往那太師椅上一躺,攤成軟泥,嘴裏叼著個大雞腿兒說道:“愧不敢當愧不敢當,都是四叔平常耳提面命,教導的好。”
這……
王守哲著實聽不下去了,我平常如此耳提面命教你的麼?你四叔我,才是“愧不敢當”啊!
“對了,臨行之前,四叔千叮嚀萬囑咐,璃慈啊,一定要好好讀書做功課。”王璃慈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我王璃慈深受四叔期望與厚愛,這每日的功課萬萬馬虎不得。”
“璃慈大小姐果然用功,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小姐,今天讀哪一篇?”王氏旁系那姑娘, 小心翼翼地問道。
?
王守哲的腳步又停住了, 內心倒是湧現出一道欣慰暖流。咱們家這個大丫頭,雖然好吃懶做, 沒心沒肺,沒臉沒皮。
但終究,還是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終究還是知道,每日裏要用功讀書的。
“就讀千古名篇《族長說》,乃是一代先賢大族長的名篇,讀透了據說對家族管理頗有好處。以後,本小姐可是要擔當家族大任的。”
王守哲暗暗點頭,這一篇不錯,其中有許多至理名言,是治理家族家風的楷模,看樣子大丫頭終究還是有點上進心的。
然後,那王氏旁系姑娘,開始讀了起來:“族長說,治大族如烹小鮮……族長說:娶妻當娶賢,所謂夫乃妻綱,妻乃子綱……”
不錯,不錯!
王守哲剛剛點了兩下頭,卻驀然覺得不對勁,怎麼聲音有點不對勁?
然後他探頭一看,卻見那王氏旁系姑娘正在搖頭晃腦地讀著,而大丫頭王璃慈則是半閉著眼睛邊吃雞腿邊聽,時不時裝模作樣晃腦一番,然後聽著聽著,她叼著個雞腿睡著了……
睡著便睡著了,還時不時地咬上一口雞腿,美滋滋地憨笑著。仿佛這日子,甭提有多逍遙自在了。
王守哲站在那裏,大夏天的就好似被一盆涼水澆中,從頭涼到了腳。
用功讀書!
這就是王璃慈所謂的用功讀書!
這孩子還能再要嗎?
要不起啊。送礦洞去吧。
王守哲覺得,若是再任由王璃慈在他面前晃悠,估計會折壽。
著實看不下去了。
王守哲從茅草屋旁,背負著雙手踱步而出,走向涼棚。
正在讀書的那個旁系姑娘眼尖,似乎以前見過王守哲,頓即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拜見:“王娟,拜見族長。”
其餘旁系和佃戶家年輕人,一聽族長來了,全都傻眼了,紛紛急忙上前拜見:“拜見族長大人。”
“都免禮。”王守哲臉色溫潤地說道,“我就是來看看璃慈這孩子,喲,這孩子大清早的,怎麼就睡著了?”
衆人臉色發白,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娟臉色發白,顫音低聲說:“大,大小姐昨晚讀書太晚。早起又有靈田佃農委托大小姐抓捕靈鼠,興許是累著了。”
“你叫王娟,認識我?”王守哲不置可否地問道。
“回,回族長。”王娟老實地回答說,“我以前在族學,見到過您。”
族學。
嗯,這是王氏內部的學堂,除了家族子嗣外,家將子嗣等,旁系中比較優秀的孩子都是可以在族學裏讀書。或者說,目前族學裏多數都是旁系子弟,嫡脈和直系,總共才多少人啊。
旁系的孩子學有所成後,其中一大半都會進入到王氏各項産業之中,成爲骨幹。其中能力優秀者,隨著年齡和資曆,會逐漸成爲主事,大主事等等。
“嗯,你書讀得不錯,應該下過苦功夫。好好幹,以後家族發展,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才。”王守哲點頭誇贊了一句。一個家族要想發展,人才是不可或缺的。
要想當骨幹精英,有文化是必須的事情。總不能大字都不識幾個,就去擔任主事,大主事吧?
被族長誇贊和記住,將王娟激動地臉色都潮紅了起來,急忙又拜謝:“王娟一定會努力的。”
隨後,王守哲踱步到了王璃慈面前。
“嗷嗚~~”小腦斧花花,從未見過王守哲,卻能憑著兇獸本能,感覺到這個人類很危險,護在了王璃慈身前。
奶兇奶兇地咆哮了一聲,隻是它的體型比一隻貓大不了多少,著實沒有半點虎嘯山林的味道。
這一嚎,倒是把王璃慈嚎醒了,她一把薅住了小老虎花花的後頸皮,拎起來教訓道:“花花,我說多少次了。本小姐用功讀書的時候,別亂嚎,你這樣很打擾我的知不知道?”
小老虎一臉委屈,嗷嗚嗷嗚地辯解了幾聲。
“喲,你長大了,還敢頂嘴了。呵呵~扣五個,不,十個乾金。”王璃慈掏出個小本本,給它記上了一筆,“嗯嗯,花花,你已經欠我六百乾金了,記住,好好幹活,爭取努力還債。”
嗷嗚嗷嗚,小老虎花花一臉懊惱,怎麼會欠那麼多了?這數字它也數不過來啊,算了算了,總之是很多很多就是了。
王守哲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你這麼欺負一隻兇獸幼崽真的好嗎?
虎類兇獸都是很聰明的,一旦成年達到三階後,非常聰明靈動,比起普通人類都不差,如果有人類靈獸師馴養,識字寫字都不在話下。
據說如果到了五階的兇獸,那更是聰明狡猾的不得了,甚至能有很多種辦法和人類交流和溝通。極個別五階兇獸,都可以說人話了。
因此,這世界上的兇獸靈獸可不簡單,並非是單純的野怪。
就在王守哲腹誹之時,王璃慈的眼神餘角瞟到了一個人,這這這……四,四,四叔……璃慈莫不是在做夢吧?
頓時,她身軀如遭雷擊,嚇得小腿肚子直打顫,嬰兒肥的臉蛋上煞白煞白:“四,四叔,您,您怎麼來了?”
在外人面前,王守哲可不會不給她面子。隻是呵呵一笑說:“來農莊辦點事,順便看看你。”
他環顧左右,眯眼笑著說:“不錯不錯,你倒是幹得有聲有色嘛。”
“馬,馬,虎虎。”王璃慈顫聲,說話都不利索了,急忙很狗腿地擦了擦太師椅,“四叔您請坐,璃慈和您彙報一下最近的工作和功課。”
王守哲坐上太師椅,咦?這椅子躺著還真是蠻舒服的,符合人體工學特征,就是容易犯困睡著。回頭偏廳書房內倒是可以弄一把,午休時候喝個茶,躺一會兒,好生愜意。
璃慈這丫頭在享受生活上,可是一把好手。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族長在此,還不趕緊把燒烤獻上來。”王璃慈回頭頤指氣使地吩咐著,“小三子,去把本小姐的靈鼠處理一隻,不,兩隻,不,三隻,就三隻,烤了後給族長嘗嘗鮮。”
說到出三隻的時候,她都是咬著牙說的,可見爲了拍族長馬屁,她是下了何等之血本。
王守哲也不推辭,這丫頭至少還知道要孝敬長輩,就任由她折騰去了。
眯一會兒吧,爲了謀劃天靈丹,可是兩天沒合眼了。任憑他實力達到煉氣境七層了,多少也是有了些倦意。
這太師椅還真舒服。
這一合眼,便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睜開眼睛後,疲憊感消散了許多,鼻子捕捉到了一陣陣香味。
“四叔您醒了?您爲家族操勞辛苦了。”王璃慈拍著馬屁,給他捶捶背,捏捏肩,倒是一副貼心小棉襖的模樣。
然後她開始奉上靈鼠燒烤,王守哲興緻不錯,嘗了一下,味道好像不錯,肉質細膩滑嫩,還伴隨著一股白玉靈米般的芝蘭香。
吃完一隻,意猶未盡,正準備拿第二隻時。卻見的王璃慈也吃完一隻,飛速拿起第二隻吃了起來。
王守哲目瞪口呆,這感情烤三隻靈鼠,並非歸他一個人的?還有,大丫頭你剛才不是吃太多燒烤了嗎?
目光注視下,王璃慈動作也停住了,然後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王守哲,很是疑惑,莫非四叔吃了一隻還不夠?
然後她狠了狠心,撕下一條【前腿】,分給了王守哲。
我謝謝你啊!
王守哲的心裏一萬頭羊駝狂奔而過。
……
隱秘的避難所之中。
王宵翰沖擊靈台境到了最後關頭,他全身氣血沸騰,毛細孔打開後,一股股氤氳白氣如霧般將他籠罩了起來。
良久之後,那一股股霧氣如倒掛般斂入了他體內。
他睜開眼睛,一股強大的銳氣噴薄而出。
“成功了!我王宵翰成功了。”
霎時間,他的眼淚湧了出來。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自從他耗費巨資晉升靈台境失敗後,便覺得自己是家族罪人。從此之後,便隱居興盛農莊,爲家族種植白玉芝蘭靈米。
一聲長嘯,震得洞穴都隱隱顫抖。他感受到了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蛻變,感受到了靈台中那一縷奇妙的靈識,這一縷靈識,有著諸多無比絕妙的作用。
此外,有了靈識之後,便可以駕馭靈器了。一位有靈器的靈台境,戰鬥力往往不是沒有靈器的靈台境能比的。
很快,他收斂了內心的喜悅。虔誠地洗了個澡,清洗過晉升後的污漬。
隨後,王宵翰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走出了隱秘的貯藏洞穴。
此時。
瓏煙老祖,王守哲,王璃慈都已經站在洞口等待。
王宵翰迎著陽光一出來,便能感受到他的精氣神已經完全不同了。他的氣血旺盛外溢,面色紅潤如嬰孩,眼神銳利如鷹隼。
便是連王守哲看他,都覺得高山仰止,難以匹敵。
成功了!
王守哲同樣滿心歡喜,內心飄飄然了起來。王氏已經衰敗多少年了,一直靠著身受重傷的瓏煙老祖勉力支撐。
王氏上下無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邊不敢得罪,那邊得小心謹慎,整日裏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爲什麼?
便是家中沒有老祖坐鎮。
旁人就算欺負了你,你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去讓傷勢不輕的瓏煙老祖去拿贏吧?
隻有兩個字,憋屈!
不說旁的,便是連每年的秋冬獵,都是隻敢在外域邊緣晃一圈,就匆匆回來了。沒辦法,萬一碰到厲害的兇獸,靠什麼去頂?拿頭去頂嗎?
還有前不久,陳方傑派人送來一些鐵背蠻豬豬肉,便是由族人發現了那頭二階頂級兇獸,陳氏老祖出手狩獵回來的。
如此機會,放在王氏便隻能放棄。沒有靈台境老祖出手,獵殺二階頂級兇獸太過兇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瓏煙老祖要不了多久,她體內煞氣便能全部煉化。再用造化丹逐漸修複身體後,她便能真正恢複到巔峰時期。
不過,瓏煙老祖始終要成爲最大底牌,不能隨意動用。
如今有了六爺爺王宵翰這個常規靈台境老祖坐鎮,以後能做的戰略部署就多了,而王氏,也將徹底踏入發展的快車道。
“恭喜六爺爺!晉升靈台境!”王守哲和王璃慈,都齊齊上前恭喜,聲音都透著激動。
這是對任何靈台家族來說,都是大喜之事。
便是連瓏煙老祖那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中,都是隱隱有些淚花在湧動。多少年了,這家族一直靠她一個人勉力支撐。
家族耗費巨資和心血,培養靈台境,卻一次次的失敗。
被陰煞之氣折磨到痛不欲生的瓏煙老祖,連死都不敢。因爲她死了,王氏靈台後繼無人,唯一結局便是滅亡!
我們王氏,當大興!
王守哲的心頭,熾熱不已,有了六爺爺的晉升成功,非但安全感大增。
劉趙兩氏的死期便也快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02章 機緣!火系靈脈與靈果
……
“多謝姑奶奶護法。”王宵翰收斂激動興奮的情緒,朝瓏煙老祖虔誠地行禮道。
“免禮。”瓏煙老祖的聲音,也出現了一絲激動,感慨道,“你還是多謝守哲吧,是他拼命弄回的天靈丹。”
“那是自然。”王宵翰轉身朝王守哲深深一揖,“守哲, 六爺爺這輩子做夢也沒想到,還能晉升成爲靈台境。多謝守哲!”
“六爺爺,萬萬不可。您是長輩,怎能行此大禮?莫要折了守哲的福分。”王守哲急忙扶住了他胳膊,笑著說,“咱們王氏一家人,理當相互扶持,又有什麼謝不謝的?何況,六爺爺成爲宵翰老祖後,守哲肩膀上擔子輕了。也不用到處去借旁人家老祖了。”
旁人家老祖,彼此再關系親近,那也是旁人家的。
就拿漭老祖來說,他自然也願意親近王守哲,偶爾也願意幫忙。但總不能一有事就找人家,畢竟漭老祖也要鎮守公孫氏的。
“哈哈,你小子說話總是有趣的。”宵翰老祖哈哈笑著,“總之,以後六爺爺就是你手裏的劍,你想打哪裏,六爺爺就打哪裏。”
正在此時,王璃慈也撲了上來,噗通一下子跪拜著抱住了王宵翰的大腿:“璃慈拜見宵翰老祖, 願老祖修爲節節攀高,榮登天人。”
“喲, 璃慈這馬屁拍的,就是舒坦。”王宵翰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莫非,你又有什麼事情惹惱了你四叔?”
“沒有沒有,就是真心替宵翰老祖開心。”王璃慈一本正經道,“四叔那麼疼愛璃慈,璃慈怎麼會惹惱四叔。”
王守哲嘴角一抽,你這惹我,惹得還算少嗎?
“對了,六爺爺。”王守哲說道,“璃慈丫頭的兇獸小老虎從哪裏來的?”
“這個啊,你得問她自己。”王宵翰笑道,“這丫頭來農莊沒兩天,就偷偷跑山裏去玩。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身邊就多了那隻小老虎。最近我忙著調理身體,倒是沒仔細盤問她。”
“嗷嗚,嗷嗚。”這時候,小老虎花花跳了出來,咆哮著滿地打滾兒刷存在感,意思是說的就是它。
“你又偷跑進山裏玩,不要命了。你忘記上次的教訓……”王守哲臉黑訓斥,可話說了一半就愣住了,爲什麼要說個又字?
記憶湧現,好像這丫頭之前也幹過此事。也就是在兩年多前,在山裏面摘了些不知名的野果,回頭還分給了兩個年幼的妹妹吃。
結果三人都上吐下瀉了七八天,差點就一命嗚呼。
當時此事鬧得極大,後來王璃慈還因此被禁足了三個月,家中也禁止未成年孩子們再去山裏玩。
就在王守哲思量間,瓏煙老祖卻開口道:“丫頭,過來給我看看。”
王璃慈極爲擅長抱大腿,聽得老祖召喚,忙不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磕頭拜老祖,然後就撲倒瓏煙老祖懷裏撒嬌起來:“老祖宗,璃慈想你了。”
“我也是聽說了你的事情,你四叔那是爲了你好,你以後得多聽四叔的話。”瓏煙老祖仿佛心情極好,隨後,她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一絲極爲細小玄氣透入了她的體內。
“嘶,好冷。”王璃慈冷顫了一下,臉色都白了。
“老祖您這是……”王守哲也跟著心一緊,老祖的玄氣本就帶著強大的玄冰屬性,如今逐漸煉化了陰煞之氣後,玄冰屬性之中摻雜了一絲陰煞。
“莫要擔心。”瓏煙老祖平靜道,“守哲,你沒留意到嗎?這孩子體內的氣血太旺盛了。”
“咦?”王守哲這才對王璃慈仔細觀氣,這一看,倒是把他也嚇了一跳,“這氣血如此旺盛,莫非這熊孩子餐餐吃靈食了?”
先前王守哲多少也發現她氣血有些旺盛,隻當她最近日子過得太逍遙,天天吃撐了的緣故。卻不想,仔細觀察,她的氣血已經過份旺盛了。
靈食是好東西,能夠迅速補充氣血。但是倘若吃得太多,又來不及修煉煉化,反而容易對自己身體的器官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連王守哲如今的修爲境界,也不敢頓頓吃靈食,最好便是隔個一兩天吃一頓。
“奇怪,這丫頭的修爲境界……”王守哲奇怪道,“好似已經二層巔峰了,這才一個月功夫。”
一個月前,這丫頭還未到二層中階的模樣。便是氣血旺盛,天天勤修苦練,速度也不可能如此之快。這丫頭七八歲時候測過資質,也就是下品丙等。
如此修煉速度,便是連王守哲當年都遠遠辦不到,哪怕資源很充沛也做不到。
“並非是靈食吃多了。”瓏煙老祖的眉頭微微皺起,“她的氣血旺盛之中,蘊含著一股火屬性的天然靈力。像是服用了某種高階火系靈丹,或是某種火系的天材地寶。”
王守哲被嚇了一跳,這兩種東西,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隨便能吃的。當即,他厲聲道:“大丫頭,你在山裏吃什麼東西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一些野果子。”王璃慈被嚇得雙腿發軟,都快哭了,“還有,還有就是,花花,找到花花時發現了一顆漂亮的紅色果樹,上面長著一顆紅色的果子,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然後你就把它吃了?”王守哲一陣心累,這丫頭怎麼如此膽大包天,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野果子,也敢隨便亂吃?
“花花不許我吃,然後我們打了一架。”王璃慈弱弱地說,“我打不過它,就用小魚幹跟它換了半顆果子。我發誓,我就吃了半顆。”
王守哲暗暗冷笑,你這半顆,估計又是老套路大半顆吧?
一旁的王宵翰也是表情嚴肅道:“紅色果樹很漂亮,火屬性果實,而且隻有一顆果實。莫非,是傳說中的天材地寶朱果?”
“多半是了。”瓏煙老祖表情凝重道,“朱果乃是高階天材地寶,通常都是用來煉制五階火系靈丹的主材。大丫頭,你速速進入煉氣狀態,沖擊一下煉氣境三層,我助你控制火氣。”
“嗚嗚~”王璃慈也知道事情大條了,急忙依言而行,盤腿修煉。而瓏煙老祖,則是利用她的玄冰和一絲陰煞之氣,化解她體內過于旺盛的火系靈力。
王守哲與王宵翰怕幹擾她們,便走得遠些。
眼見王守哲臉色凝重,王宵翰寬慰道:“守哲你無須擔心,有姑奶奶在,那丫頭算是因禍得福了。”
“六爺爺,我不是在擔心這個。”王守哲無奈道,“我就怕璃慈這丫頭,回頭還是亂吃東西,這一次有老祖救,下一次萬一老祖都救不了呢?”
“應該不至于。”王宵翰說道,“朱果雖然是火系靈果,但是性質尚算溫和,即便沒有老祖出手,隨著朱果靈力對她改造,隻要勤奮修煉,還是無大礙的。就是過于浪費了朱果……”
王宵翰也是頗爲無語,朱果乃是五階靈丹的主材。而一枚五階靈丹,價值少則上萬,多則數萬!大名鼎鼎的【天靈丹】,便是一種五階靈丹。
此物落在煉丹大師手中,那是視作珍寶之物,卻不想被一個小破孩和一隻小老虎分著吃了。
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暴殄天物!
“六爺爺。”王守哲琢磨了一下說道,“朱果果樹,記得應該是多年生的靈果果樹吧。而且此等級別的靈果樹,必然是無寶地不生。”
“沒錯,若是我們能找到朱果果樹生長之處,極有可能給家族增添一份厚重的底蘊。”王宵翰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壓抑著興奮和疑惑道,“那裏多半是一條罕見的火系靈脈。隻是當年宙軒老祖也曾檢查過周圍山脈,卻並無發現此等寶地。我也偶爾會去山上轉轉,卻從未發現此地……”
“多半是位置非常隱秘,或是別有洞天之處。”王守哲思量著說道,“大丫頭不過煉氣境二層,腳程不快。至多就是二三十裏範圍內。”
說罷,兩人便止住此話題,耐心等待。
不出半個時辰,瓏煙老祖和王璃慈那邊就收了功。
此時的王璃慈,神采奕奕,周身散發著一股還未斂去的氣息。
十分顯然,這一次突破到了煉氣境三層。
而且,她體內的氣血依舊十分旺盛……顯然,那半枚朱果的潛能效用,還遠遠沒有消化。也是難怪,朱果可是能煉制五階靈丹的高階靈果。
不得不承認,這個好吃懶做的呆蠢丫頭,福緣真是可怕。給王守哲一種,她才是主角的錯覺。
果然,瓏煙老祖說道:“大丫頭,你最近跟著我身邊好生修煉,不可懈怠,爭取早日沖進煉氣境中期。”
“是,老祖宗。”王璃慈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此時格外老實乖巧。
“大丫頭。”王守哲說道,“還記得去那果樹的路怎麼走嗎?”
王璃慈擰著腦袋仔細地想了想,雙眼發懵的搖頭:“不記得了,我當時就是隨便逛逛,然後感覺那邊有好吃的,就過去了。”
果然!
即便已有所預料,王守哲仍舊有揪她耳朵的沖動,整天就尋思著怎麼吃了。
“興許,花花記得。”王璃慈眼睛一亮,把矛頭指向了小老虎。
可憐的小老虎花花,在衆人注視下一臉呆滯,左顧右盼茫然不知所措。好似在表達,我就是隻剛斷奶的小腦斧……不要對我要求太高好嗎?壓力太大了。
“六爺爺,先從上次找到璃慈的位置,咱們仔細搜索吧。”王守哲頗爲無奈地說道,這一人一寵,都不是很靠譜地模樣。
“也隻能如此了。”王宵翰點頭同意。
隨後數日。
王守哲揪著王璃慈,開始在山上搜索。王宵翰和瓏煙老祖也齊齊出動,翻遍了周圍每一個角落。
沒辦法,這條火系靈脈怎麼都要找到的。這對家族來說太重要了,長遠來看,不亞于增添一位靈台境老祖般的作用。
終于,第五天。
回過頭來搜索第三遍的時候,才從一個隱蔽的小山坳內,找到了極爲隱蔽的入口。
衆人走進那個隻有兩三丈寬的入口後,已能隱約感受到一股火熱之氣。
“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這裏。”王璃慈興奮地說,“再往裏走一段就是了。”
王守哲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到了此處你才想起,這方向感和路癡感絕無僅有了。
“大家都小心。”瓏煙老祖平靜道,“但凡寶地,多半會有兇獸守護,此處有一定可能是花花母親的領地。”
此言一出,衆人都緊張了起來。
王宵翰更是後怕不已,這地方若是隱藏著一隻三階兇獸,對興盛農莊來說是一個天大的隱患。好在三階兇獸智慧都很高,也不敢隨意進入人類地盤。
太近了!
好在現在有兩位老祖同行,即便碰到三階兇獸也不怕,即使是四階兇獸,全身而退總能做到的。
這便是家中有兩位老祖的好處了。
遇到機緣,也敢主動爭取。
否則的話,隻能從別家去借老祖過來。那這筆好處,勢必要分潤出去。
自家地頭上的寶地,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好不過的。
一路蜿蜒盤旋而進,不過是百來丈距離,便有一股火熱撲來,昏暗的場景一下子火亮火亮。山壁內,影影綽綽有紅色靈光閃爍,如同一條赤色霞光般耀目,同時灼浪逼人。
洞穴最中間,紅色流光最盛之處,生長著一棵丈餘高的赤色寶樹,它猶如紅珊瑚一般呈赤色玉質感狀態,仿佛有一些紅色的流質在內部循環。
“中品火系靈脈!”
“朱果靈樹!”
家中兩位老祖,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難掩語氣中的興奮和喜悅。
如此靈物寶地,是何等值錢,何等價值之物!哪怕是天人家族之中,這種級別的底蘊也不會多見。
王守哲壓制著興奮之色,目光掃視著這條火系靈脈洞穴,驀地,他看到了一處岩漿火潭,其中火光繚繞間,好似有一副骨頭狀的東西躺在其中。
瓏煙老祖手持瓏煙劍,上前略作檢查,頓即松了一口氣道:“是一副即將焚化的虎骨,恐怕,此處已是無主之地。”
無主之地!
王守哲內心欣喜不已,無主之地才是最好。他最怕的是,此寶地留有隱患。萬一經營了許久後,大老虎回來了怎辦?
宵翰老祖剛晉升靈台境,家族又增添一處寶地,可謂是雙喜臨門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03章 威風八面!幼年女帝~
……
“老祖,按理說三階兇獸的壽命都不低,能活過兩百年者比比皆是。”王守哲對于此事,多少還有些疑慮,“您如何能斷定,這便是花花的母親?”
他最怕的事情便是,家族投入巨資在這條火系靈脈上, 結果大老虎並沒有死。一旦發現老巢被占,必然是一個麻煩局面。
成年的三階虎類兇獸,智力和戰鬥力都不容小覷。
“守哲你看,這具虎骨的姿勢是盤臥在火潭之中,且它的左腿大骨,肋骨有多處斷裂,脊背骨中間兩節已呈粉碎。”瓏煙老祖平靜地解釋道,“可以推斷, 它是戰鬥受創,傷重不愈,生機即將泯滅之時,主動進入火潭焚化自己。”
“此外,從它的骨盆腔可以看出,它是一隻成年雌虎,且骨盆腔呈打開狀態,顯然是剛剛生育後不久,便已經死去。”瓏煙老祖判斷道,“而且這火潭溫度不低,如果是久遠之前的事情,骨骼不可能尚如此完整。”
王守哲感慨,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是出去上過學宮見過世面的, 果然是見多識廣。
“嗷嗚嗷嗚。”小老虎花花似乎頗有靈性,對此事也略有感知,撲在了王璃慈懷裏, 顯得沒精打采的模樣。
“老祖宗, 它好可憐喲, 生下花花後就死了。”王璃慈唉聲歎息了一下,“我決定了,一定要好好對待花花。”
“嗷嗚嗷嗚。”花花的精神振作了許多,腦袋對她蹭了幾下。
“這樣吧,我減免你兩百,不,一百乾金的債務。”王璃慈大方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隻欠我七百乾金了。”
嗷嗚嗷嗚,花花感激涕零地撒著嬌。
王守哲卻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呃,對了,記得之前花花才欠六百乾金來著!?
好吧。王守哲感覺這隻沒文化的小老虎,這輩子都還不清乾金了。
“老祖,朱果是一種比較罕見的靈種靈果,咱們族內的靈果圖譜上並無記載。”王守哲好奇地問道,“不知何時,才能再誕生出一枚朱果來?”
“一枚成熟的朱果,價值約莫在一萬二至一萬五乾金。”瓏煙老祖說道,“在這種比較契合它生長的中品火系靈脈中,約百年便能誕生一顆朱果。”
果然要一萬多!
王守哲眼神幽幽地盯著王璃慈,這破丫頭的命可真好,才煉氣境二層就嘗過一萬多一顆的天材地寶。這都可以換一千多顆小培元丹了,兄弟姐妹們當糖嗑都夠了。
“四叔四叔!”王璃慈一聽這個價格,雙腿打顫,直接癱軟在了王守哲懷裏,腸子都悔青了,臉色發白嗚嗚嗚著說,“早知道那破果子那麼值錢,我就不吃了。”
“沒事沒事,吃就吃了。”王守哲見她如此,也有些心疼,摸著她腦袋安撫說,“這是你自己的機緣,本就屬于你自己的。再者說,你不也是爲家中增添了一塊寶地和朱果底蘊嗎?這次,算你爲家族立大功了。”
“那就好,剛才四叔的眼神好可怕。”王璃慈恢複了過來,一臉慶幸道,“我還真怕四叔把我賣了。”
王守哲臉一黑,就你這破丫頭,賣給誰都是坑誰。
懶得多搭理她。
王守哲盤算道:“若是靠這顆朱果靈樹産出,看起來好像數量驚人,但是合到一年才不過一百多乾金。這一塊火系的風水寶地,還是得好好規劃一番,爭取多一點短期內的收益。”
“四叔四叔,不然就再種一顆朱果樹?這果子還挺好吃的。”王璃慈說話間,從身上掏出一粒鴿子蛋大小的果核,它晶瑩剔透如同赤色的玉質一般,隱隱還散發著火系靈力。
“這個不錯。”王守哲接過朱果果核,贊聲道,“有腦子了,竟然還知道留著果核,運氣好的話,可以再種植一棵。”
朱果果樹當然不嫌多,若是能逐漸形成規模化生産朱果的話,那王氏便發財了。
“本來想砸開果殼,吃裏面果仁的,就是砸不開。”王璃慈老實地回答著。
王守哲冷汗,這破丫頭還真是滿腦子都是想著吃。幸好她砸不開,否則就糟蹋這個果核了。想必朱果果核,也是能賣不少錢的。
“守哲,若是要將此寶地充分利用起來,便得建造聚靈陣。”王宵翰在一旁說道,“你看這條火系靈脈,靈力分布非常均勻,散亂無章,散逸特別快。有了聚靈陣,便能將火系靈力聚攏起來,均衡分布,開辟出火系靈田。種植一些火系的經濟作物,如此才能見效最快。”
未經開荒的野外靈脈,多數都是如此雜亂,很多靈植都是野生野長,數量稀少産出不多。
這世界上最早並無靈田。
靈田隻是人類發明的一種充分利用靈脈,將其經濟效益更大化的産物。有了靈田,人類便能告別純粹野外采集靈物的尷尬局面。
“市場上較爲常見兩種火系經濟作物,一種叫赤晶靈米,一種叫火焰蓮花,總體經濟效益差不多。前者最是適合火系血脈玄武者的日常靈食消耗,一年便能收獲一次。後者數年一熟,可産出火蓮子,是一種用量較大的火系靈藥。”王宵翰說道,“當然,作爲經濟作物。盡量隻産出一種,更加便于管理生産,以及經驗積累。”
王宵翰是個靈植老農了,他的建議非常契合實際。
什麼叫經濟作物?那就是投入與産出比最高的農作物。
而且既然是市面上常見,那必然是人類漫長曆史中馴化程度較高,普遍流傳種植的作物。要弄到種子以及全套的種植技術,難度會小許多。
就像白玉芝蘭靈米,是人類馴化程度極高的一種靈種,種植簡單,産量很高,在人類世界裏廣爲流傳。除了能滿足自己家族日常消耗,多餘産出也不愁賣不掉。
事實上若是將朱果挖了賣掉,全部種植經濟作物的話,最終産生的經濟效益比必然是要高出許多。
不過朱果此物難得,等家族完成發育成長起來,作用性也不小。經濟比差一點就差一點,算是當作一種底蘊積累。
唯一的問題便是,陣法師!
陣法師是一種非常吃香的職業,各家各族要想發展,都離不開陣法師。但是大多數末流家族,都是沒有屬于自己專用的陣法師,要建造什麼陣法,都得從外界聘請。
表妹盧笑笑據說是有陣法師天賦,但終究才剛剛開始接觸陣法,沒有日積月累的經驗,是派不上太大用處的。
各姻親家族,除了長甯徐氏外,都沒有陣法師。
但是王守哲並不想將這條質量達到中品的火系靈脈,宣揚出去,因此,選擇聘請陣法師上,還得好好動腦筋。
衆人懷揣著激動和希望,先將這塊寶地封存起來,等部署好了再將其啓動。
此間事了。
王守哲一行人,暫時離開了興盛農莊。
靈田內的靈鼠基本被掃蕩一空,短時間內掀不起風浪。因此,王璃慈和小老虎也要被帶回主宅。畢竟那丫頭吞服了朱果後,須得老祖助她修煉才行。
而六爺爺王宵翰,暫時也跟著回主宅。他剛剛晉升,根基還不太穩,一來需要鞏固,二來也需要瓏煙老祖對他教導一番。
瓏煙老祖成爲靈台境已經八十多年了,經驗無比豐富。
烏篷船內。
王守哲對王宵翰拱手歉意道:“六爺爺,靈台宴之事,實在對不住了。”
家族中有人晉升靈台境是一件大喜事,通常都會昭告其他家族,並舉辦靈台宴。其熱鬧程度,甚至不會比王守哲這種未來的婚宴差。
這是增加家族威信,展現肌肉的好機會。同時,這也是一名玄武者一生最爲光宗耀祖之時,光靠收禮都能發一波小財。
但是王守哲卻有他的考慮與計劃,此事著實不是開靈台宴之際。
“哈哈,守哲你就不用再三道歉了,六爺爺這輩子已經值了!”王宵翰爽朗地笑道,“別說延期了,便是讓六爺爺成爲家族底牌,藏一輩子都沒關系。而且,六爺爺非常喜歡你這樣務實不求虛榮的性格。”
“這自然不會。”王守哲笑道,“等適合六爺爺露臉時,守哲一定替六爺爺舉辦一次風風光光的靈台宴,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辦天人宴呢。”
“這個就不奢求了。”王宵翰急忙搖手說。對于天人境,他是想都不敢去想的,太遙遠和渺茫了。能有機會晉升靈台境,真是無比滿足了。
王守哲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言。
烏篷船向珠薇湖走去時,路過兩邊的大工地。
工地規模是越來越大了,淤泥船在水道內絡繹不絕,兩岸也是有不少工人在搭建工棚,填土,作路等。
除了忙忙碌碌的淤泥船外,還有一些客船在水道裏來往,那些客船,載的都是一些衣著較好,看起來比較有錢的人。
他們一登上臨時碼頭,便有一名小廝迎上,那小廝穿著整潔,看上去頗爲機靈:“歡迎諸位老爺大駕光臨——【珠薇豪苑】一期工地,我是接待小廝歐陽俊彥。”
王守哲的烏篷船剛好路過,見得這一幕,他便特地停下來看看,這可是關乎到他斂財的大計劃。
“歐陽俊彥?”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年輕人說,“我認得你,你就是我們隔壁村柳子溝的狗剩,小時候家裏窮沒得吃,還來我們村乞食,被我狠揍過。歐陽狗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胡亂編個名字,在此行騙。”
此言一出,周圍嘩然不已,那些富戶們的臉色都變了。
“哦,原來是張鐵蛋。”歐陽俊彥眼神一肅,厲聲說,“張鐵蛋,請慎言。我的新名字,可是六小姐親自取的。俊彥我深受六小姐器重,在此出售珠薇豪苑的期房期田,豈是行騙?”
氣勢淩厲。
讓張鐵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低聲說:“六小姐,哪位六小姐?”
“當然是王氏珞字輩六小姐,王珞秋小姐!我可是六小姐親自提拔的接待小廝。”歐陽俊彥的眼神中充滿了驕傲與自豪的神色,“你若不服我的名字,盡管可以滾蛋。”
王珞秋小姐!
這個名字一出,那些富戶們頓即鴉雀無聲,面面相覷,同時臉上露出了敬畏之色。王氏珞字輩的王珞秋,她的名聲可是響徹了平安鎮。
以十一歲的稚童之齡,輕松擊敗劉氏嫡子,並揚言十六歲以下無敵手!
如此風光人物,已經成爲許多平安鎮年輕人們崇拜的偶像。而且她還是王氏珞字輩的小姐,當今王氏家主王守哲的六妹。
“狗剩,不,不,俊彥我錯了。”張鐵蛋一下子慫了,露出了諂媚之色,“我打小就看出來,俊彥您絕非池中之物,如今竟然成了王氏六小姐的心腹,還幫您改了名字,果然現在一飛沖天啊。這【珠薇豪苑】,我們張家買了。”
歐陽俊彥卻是一臉平靜無波,淡淡道:“六小姐的心腹不敢當,俊彥不過是她隨手提拔的小廝。至于這珠薇豪苑,也不是誰想買就能買到的。”
“我們珠薇豪苑一期,坐落在珠薇水道沿岸。右邊毗鄰大名鼎鼎的珠薇湖,左邊眺望王氏祖傳風水大基業【興盛農莊】,更與王氏千載基業主宅,遙遙隔湖相望。”歐陽俊彥臉色愈發驕傲自豪道,“如此可代代相傳的絕版風水寶地,豈是阿貓阿狗隨便能買的?要買一期,得有購買資格。張鐵蛋,你以爲光憑錢就能解決嗎?”
“是是是,俊彥教訓的對。”張鐵蛋點著頭哈著腰,滿臉諂笑道,“此事,俊彥看在咱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份上,得行些方便。”
“看情況吧,得有資質審核的。”歐陽俊彥淡淡道,“有些事情並非我一人說了算。”
此言一出,衆富戶更是期待感十足,一個個臉上充滿了敬畏以及希冀。剛準備上去,與歐陽狗剩,不,歐陽俊彥拉拉關系時。
驀地。
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六小姐來了,六小姐來工地視察了。”
“不準圍觀!都趕緊幹活。”“都給我好好表現,讓六小姐看看我們五大隊的精神。”“六小姐來了,誰敢跟我丟人現眼,老子打死他。”
各施工隊伍的工頭們,一個個的都咆哮了起來。
如此一幕,看得王守哲目瞪口呆。
咱們家珞秋,何時有這等威望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2-9-12 01:03 PM 編輯
第104章 大賺&珠薇湖靈獸出現
……
說話間。
在幾個家丁與一名家將的簇擁下,王珞秋由遠而近,一路視察而至。
她背負著雙手,小小身軀十分闆正,腳步行走不緊不慢,沉穩有力,從容不迫。
左右顧盼間, 表情溫和之中卻又不失嚴肅。
面對那些隊長,工頭們的一聲聲“六小姐好”“六小姐吉祥”等等的歡呼聲,她又不失親和地微微頷首。
倒是將王守哲的模樣,學了個七八分。不,她這是比王守哲的姿態,更像是某位大領導下基層視察。
歐陽俊彥見得王珞秋路過時,心情激動而忐忑不已,上前彎腰請安:“六小姐好。”他隻是一個小人物, 生怕六小姐已記不住他名字。
王珞秋略微停頓了下動作,看到是歐陽俊彥時,她微微露出一絲鼓勵的微笑:“原來是俊彥啊,好好幹。”
“是,六小姐。”歐陽俊彥感覺一股熱血湧上頭,渾身顫悸而充滿了力量,六小姐非但還記得隨口取名和提拔的他,還特地停下來鼓勵他。
士爲知己者死!
我歐陽俊彥,絕對不辜負六小姐的器重厚望。
不過王珞秋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向工地的下一處視察而去。此番工程十分,她得抓大放小,並兼顧到方方面面。
望著王珞秋背影,歐陽俊彥深深地行禮:“六小姐慢走。”
直至她消失在視野中,歐陽俊彥才擡起頭, 滿面潮紅和悸動。
其餘富戶等,從頭到尾沒有被王珞秋正眼瞅到,仿佛完全忽視了他們。
但是,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有什麼怨言。反而一個個都興奮地議論起來。
“她便是王氏珞字輩的六小姐啊,果然氣度斐然,猶若雛凰降臨,貴氣天成。”
“能有幸面見珞秋小姐,是我張鐵蛋的榮耀。”
“我聽說了,六小姐可是天上女帝下凡曆劫,投胎在了王氏,我看平安王氏要發達了。”
種種議論聲,仿佛都將王珞秋誇到天上去了。
還有一個富戶家中的讀書人,搖頭晃腦地念念有詞說什麼有詩爲證。
女帝本應天上仙
謫落紅塵曆凡劫
忽得一日大風起
扶搖重回淩霄殿
……
烏篷船上的王守哲被驚呆了,那些人還有沒有廉恥了。才不過見了王珞秋的匆匆一面,就開始大放厥詞,大拍馬屁。
還讀書人呢?連骨氣和尊嚴都沒有了。這叫炒作人設知不知道?
王守哲真想把那個不知羞恥的讀書人抓起來。
然後讓他給自己也作一首有詩爲證。
“呵呵~咱們家珞秋,人望不錯。”王宵翰看得連連點頭,“看樣子這丫頭,近日裏頗爲努力啊,各個工頭都很服氣她。”
其實連王守哲,也是覺得珞秋雖然中二了些,但是辦事能力還真是不錯。
有這些弟弟妹妹們成長起來,爲他挑擔子,自然是最好不過。
與此同時。
被富戶們圍繞著的歐陽俊彥,也仿佛踏上了人生巔峰一般。不過,他恪守六小姐教導,不亢不卑,做好自己本職工作:“這一期工程,主打沿河景觀房,灌溉上遊良田,你們看看規劃圖和效果圖。”
實際上,此番營銷策略,自然都是王守哲做出來的方案。方案來源也很簡單,地球上的樓盤營銷方案早就爛大街了。
效果圖,規劃圖都是最基本的。花點錢,請畫師畫就行,效果怎麼好怎麼來,怎麼唯美高大上怎麼來。在這方世界裏,畫師多半都是讀書人兼任,不值錢。
地球樓盤營銷方案裏,最厲害的反而是抓人性,以稀缺,惜售,搶購等方式炒作樓盤。
“這一套院子位置不錯,非常漂亮。在大農田中,還有兩百畝良田的份額。”張鐵蛋眼睛放光道,“俊彥兄弟,這一套期房期田怎麼賣?”
“不賣。”歐陽俊彥道,“這前五套,都是王氏家主給自家留的,你們可以看看第二排。雖然位置不如第一排,但是未來與王氏族人可是鄰居。”
“這套小了點,而且還隻帶八十畝良田份額。”張鐵蛋有些猶豫。
“我們珠薇豪苑是什麼地方?全平安鎮隻有一處,寸土寸金。”歐陽俊彥對著一片剛剛填起來的工地,滿臉驕傲道,“以後珠薇一期,都是平安頂尖權貴和富戶其中之地。我聽說,連長甯衛也有富商會來購買。未來必定升值。”
“行,那就這套,多少乾金?”張鐵蛋心動不已。
“這套啊,位置不錯,提前付款享受優惠價僅需八百八十八乾金。”歐陽俊彥一臉輕松地說道。
“啥?”張鐵蛋跳腳道,“俊彥兄弟,你們這是搶錢嗎?這套院子,至多值一百多乾金,八十畝良田的份額,別處撐死了兩百多乾金。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三百五十乾金。”
“呵呵,別處的良田住宅,能和珠薇豪苑比嗎?”歐陽俊彥鄙夷道,“住在這裏的,都是什麼身份地位的人?再者說,你在劉氏轄地內的那數百畝地又有何用?就不怕……呵呵~但是珠薇豪苑就不同,我們地處王氏腹地,又有王氏家將日夜巡邏,真是千年基業萬載流傳。”
如今宣傳戰輿論戰下,劉氏趙氏的名氣極差,還雇傭散修殺人奪業。這也是爲何,那些富戶們紛紛要遷徙的原因。
一席話,又說的人心動不已。
貴是貴了點,但是畢竟珠薇豪苑十分尊貴,住在此處也是身份體現。最重要的,還是歐陽俊彥所說的,安全!
這年頭光有錢和家業不行,隨便來一群喪心病狂的散修,就能滅你全家。在這裏有王氏庇護著,才能真正安居樂業。
“行,我買了。”張鐵蛋心動不已,狠狠心說,“俊彥,給個優惠價。”
“不行,你還沒購房購田資格。”歐陽俊彥搖頭道。
“啥?還得有購房購田資格?”
“你們張家從未給王氏交過一個角子的稅,也沒作過任何貢獻。憑什麼有資格入主珠薇豪苑?”
“那怎麼樣才有購房資格呢?”
“以你們張家的規模,起碼得出五個壯丁,長期參與到清淤填土工程中,或者家中每口人補交10乾金的貢獻稅。”歐陽俊彥一臉驕傲道,“我們珠薇豪苑一期,門檻可是很高的。”
這門檻,可真高!
但是張鐵蛋,在確定了未來會有玄武者家將守門,巡邏保治安後。還是咬咬牙決定出五個壯丁參與勞作,隻爲有資格購房。
其餘富戶,要麼出人,要麼出錢。
有錢的富戶多數都是人精,他們也看出來了,珠薇豪苑這一塊風水寶地,以後恐怕會漲!哪怕是把劉趙兩氏轄地內的房産田産賣掉,也要來珠薇豪苑買一套。
那邊住的太沒安全感了。
而珠薇豪苑未來會設有圍牆,外人進門出門都會被仔細盤問,閑雜人等不準進入。
還有玄武者家將日夜巡邏,充當保鏢,非但安全還倍有面兒。
……
王守哲的烏篷船向江中而去。
此時的王宵翰,依舊未曾從震驚中回神過來:“八百八十八乾金,八百八……守哲,你竟然把八十畝田産屋産賣那麼貴?竟然還有人買!”
最讓王宵翰不可思議的是,那邊不過是剛剛填平的一塊地,連屋子都沒建起來呢,都開始搶著付款。
“這不怪我,主要還是劉氏趙氏的名氣太爛了。”王守哲笑著說,“那些平民富戶們,已經初步脫離了爲衣食發愁的階段。他們追求的,第一是身份地位和尊貴感的提升。第二,便是絕對的安全性。恰好,珠薇豪苑一期滿足了他們的需求。”
“四叔四叔,你真要讓家將去守門站崗和巡邏?”王璃慈也是吃驚道,“很多玄武者,都是看不起平民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可以招收一些品性好的散修去當家將保鏢。”王守哲淡然說道,“一個保鏢,一年十來個乾金便足夠,這活沒什麼危險,很多散修會搶著幹。”
“那錢是咱們家出嗎?”王宵翰憂慮地問道,“如此長期以往,開支不小啊。”
“六爺爺,有種費用叫物業費……”王守哲笑道,“各業主分攤下來也沒多少錢。”
王宵翰:“……”
……
烏篷船漸漸地駛入了珠薇湖中。
此時的珠薇湖,儼然已經成爲了一個大工地,總計已經達到了數百艘船在參加工作,數量還在不斷持續攀升中。
如此龐大人員參與,工程進展加快了許多。
王守哲站立船頭,意氣風發地看著這一幕。這個清淤填土大工程發展到這個程度,已經逐漸演變成爲了王氏的戰略性工程。
正在此時。
一艘快船飛速向王守哲這邊趕來,船頭站立的是守字輩老三王守諾。
原本王守諾,才是整個工程的大負責人。但是很明顯,他的風頭遠遠被王珞秋給蓋住了。
“四弟,四弟你總算回來了。”王守諾一見到王守哲,便驚喜交加道,“快,快跟我走,那隻兇獸又出現了。”
王守哲急忙讓烏篷船跟上他,一個飛身躍到了王守諾船上,他疑慮道:“三哥,什麼叫兇獸又出現了?”
“你是不知道。”王守諾焦急不已,“你不在的這幾日內,珠薇湖裏出現了一隻龜類兇獸,專門撞那些清淤船。我組織了幾次人手驅逐,卻拿它沒辦法。好在那隻兇獸性子還算溫順,不傷人。”
“但即便如此,現在也開始人心惶惶了。若再持續下去,很多工人都要不敢下湖工作了。”
龜類兇獸?
王守哲表情一凝,嚴肅道:“莫非是傳說中的那隻?”
他在小時候,就聽說過珠薇湖中,生活著一隻龜類兇獸。據說它是珠薇湖的原住民,加上它個性比較溫馴,從不傷人,因此宙軒老祖便沒有將它鏟除。
但是傳聞始終隻是傳聞而已,反正王守哲是從未見過,族人們有說見過,有說沒見過。
因此,王守哲在規劃清淤填土工程時,竟然沒想到這一茬。
莫非是清淤工程太浩大,惹怒了那隻烏龜兇獸?
正思量間,王守諾的船已經加快開到了案發現場,隻見一艘清淤船已經被拱破,船工和清淤工全部落了水。
而一隻體格巨大的龜類兇獸,在水面上遊蕩,時不時地用龜頭欺負一下清淤工。
好在它沒有什麼傷人心思,應該隻是在發洩一番。
那烏龜一見到王守諾的船,猛地一劃水,迎面沖了上來,顯然是想撞沉船隻。
王守哲臉色一凜:“你敢。”
拔劍,飛身而起,精鋼劍上蒙上了一層白芒,勢若霹靂般一劍斬下。烏龜也不逃跑就在水面上一蜷縮,烏龜殼上蒙上了一層水藍色的光盾。
“轟!”
一劍斬在光盾上,巨大的反沖擊力震得王守哲全身玄氣激蕩,幾欲噴血。而那隻烏龜的水藍色護盾,僅僅是蕩漾了幾下,毫無破損。
烏龜頭再次探出,朝王守哲噴了一口水柱。
二階頂級!
王守哲心下一凜,沒想到這隻烏龜已經達到如此境界。那水柱速度極快,他剛想直接下沉落水躲避時。
耳邊卻聽得一聲暴喝。
“好膽!守哲快退下。”
一股大力拉住了王守哲,將他往船上拋去。
那是六爺爺王宵翰,家中新晉的宵翰老祖。隻見他隨手一拳破掉水柱,雙腳在水面上輕輕一點,水面蕩起了一圈漣漪。
隨之,他踏波而行,氣勢磅礡,粗布麻衣飄飄,宛如陸地神仙。呼吸之間,便躍至烏龜上空,居高臨下一拳向烏龜轟去。
烏龜驚懼不已,本能地再度蜷縮起來,試圖以水藍色光盾抵擋。
“轟!”
玄勁四溢,水藍色被轟個粉碎,遊離能量四下飛散。
便是連那隻巨大的烏龜,都被砸飛出去丈餘,狠狠摔落水下。
這一幕,看到王守哲是心馳神往不已,盡管已經見識過靈台境之間的戰鬥,但依舊是心潮澎湃不已。
不過,那隻烏龜倒也機靈。
知道來了打不過的強敵,當即往水下一鑽,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王宵翰則是踏著水面,兩三步回到了船上,緊張而關切地問道:“守哲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大意了,沒想到那隻烏龜已經二階頂級了。”王守哲面色凝重道,“若是不能將其拿下或驅逐,咱們清淤填土的工程恐怕很難繼續下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