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覺醒
進入古神兵營九個月後。
兩隻金屬蜘蛛一左一右趴在兩塊大石頭上,地面劇烈的震盪著,憤怒的獸吼聲遠遠傳來。
個頭長高了一尺多,緊身甲冑下多了大片隆起肌肉的巫鐵快速的奔跑著,不時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轉身用力投擲出去。
石塊總是能精準的打在身後那頭凶獸的鼻子上。體型巨大,足足有八九米長、五米多高,體重大概有數萬斤的凶獸怒吼著,碩大的鼻孔內不斷有血噴出來。
這凶獸形如河馬,來自十幾里外那條大河。
平日裡,這凶獸居住在河水深處,只是偶爾和族群一起上岸啃食蕨類葉子。
巫鐵在發現這群體積龐大的水獸後,準備了足足兩個月,這才壯起膽子撩撥這頭體積最小的大傢伙。
地面在顫抖,凶獸在狂奔,巫鐵不時向後投擲石塊,打得凶獸的鼻子破皮流血,鮮血灑了一路都是。
「大傢伙,來,來爹爹這裡,哈,爹爹疼你!」巫鐵大聲笑著,明亮的眼眸中不見絲毫畏懼,只有難以掩飾的興奮和狂熱。
九個月的出生入死瘋狂狩獵,九個月的被老鐵日夜謾罵、耳濡目染。
灰夫子從小教授,好容易讓巫鐵身上帶著的那點儒雅斯文之氣早就當然無存,老鐵讓巫鐵身上憑空多了一份凌厲卻又油滑的氣息——一份屬於老兵油子特有的韻味!
「來啊,大傢伙,哈哈,爹爹這裡有好吃的,哦也,就是這裡!」
巫鐵一聲大吼,他猛地一躍而起,從兩塊趴著金屬蜘蛛的大石頭之間一躍而過。
水獸怒吼著,緊跟著巫鐵狂奔而來,它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地上,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它的一隻腳陷入了深深的陷坑中。
清脆的骨裂聲傳出老遠,這頭水獸的左前腿扭曲、斷裂,龐大的身體鑲嵌在了兩塊大石之間的縫隙中動彈不得。劇痛的水獸瘋狂的掙扎怒吼著,嘴裡不斷噴出白色的涎水。
巫鐵猛地轉過身來,全速向水獸狂奔而來,長槍帶起一道凌厲的、筆直的槍影,狠狠的洞穿了水獸的頭顱。
古神兵營出品的長槍鋒利無比,水獸厚達半尺的顱骨給洞穿,巫鐵手腕一攪,水獸龐大的身軀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開工啦,兄弟們!」巫鐵興奮得向兩隻金屬蜘蛛打了個招呼,兩隻金屬蜘蛛飛快的跳到了他身邊,得意洋洋的蹦跳了幾下。
一隻金屬蜘蛛背甲裂開一條縫隙,一團銀灰色的汁液從縫隙中流出,迎風一晃就變成了一柄長有米許、纖薄鋒利的長刀。
「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一團融化的金屬,可以自己變成刀子?有夠神的。」巫鐵抓起長刀,走到水獸身邊,快速的將其肢解成一塊一塊的。
後面蕨林中,有二十幾隻金屬蜘蛛竄了出來,它們抓起一塊塊比它們本體大了許多的肉塊,麻利的向著古神兵營竄了回去。
每一隻金屬蜘蛛可以輕鬆的拖拽數百斤的肉塊奔走,二十幾隻金屬蜘蛛一次就能拖拽上萬斤獵物返回。巫鐵用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將這頭水獸肢解完成,帶回去的血肉起碼有五六萬斤。
血肉就是築基藥劑。
巫鐵興奮地哼著從老鐵那裡學來的小調,在一群金屬蜘蛛的陪伴下,扛著幾根碩大的骨頭棒子回到了古神兵營。
水獸的血肉已經被塞進了製藥器械中,整整齊齊五十六瓶築基藥劑一字兒排開在地上,閃爍著讓人目眩的碧綠色光芒,空氣中充斥著築基藥劑特有的濃郁、馥郁、又有點刺鼻的氣息。
四隻金屬蜘蛛抬著老鐵,繞著巫鐵轉了兩圈。
「收穫不錯,你小子膽肥了?敢去撩撥那群巨河馬?」老鐵冷哼了一聲:「下次,小心些,這些巨河馬除了體積龐大,沒有任何其他的能力。而且它們是草食性動物,不擅長集體狩獵……這是你小子的運氣。」
巫鐵咧嘴笑了。
就是因為這些大傢伙是草食性動物,他才敢對這些大傢伙下手。
不然的話,想想看,一大群這樣的巨河馬同時狂奔而來……那場景想想就美不勝收哪!
放下手中長槍,用力搓動著手掌,看著面前一字兒排開的築基藥劑,巫鐵興奮得渾身直哆嗦。
「老鐵,還有……大鐵!」巫鐵斜眼看了看懸浮在老鐵身後的古神兵營,這個倒霉的娃娃在數次向老鐵要求有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後,終於被老鐵不耐煩的隨便送了個『大鐵』的名號。
怎麼想,這名字都是敷衍人嘛。
老鐵,大鐵,小鐵……不過,大鐵自己開心就好。按照老鐵的說法,大鐵的整體智商水平大概和四五歲的娃娃差不多,有時候聰明一點,有時候蠢一點。
「我這次,能夠突破築基式第一階段的三百六十式,凝聚精血,形成元力了吧?」
巫鐵希冀的看著老鐵。
築基境界分為三個大層次,第一層就是淬煉身體,凝聚精血氣息化為元力;第二層是修煉元力,凝成元罡;第三層是用高度凝聚的元罡反灌肉身,淬煉全身。
巫鐵以平均每個月三支築基藥劑的速度,已經苦修了九個月。
九個月時間,總共一千二百式築基式,他只修煉到了三百二十式。只有突破三百六十式,才能算是肉身完美淬煉成功,可以提煉出元力來。
按照老鐵的說法,第三百六十式,就是體內的一個控制閥門,能打出第三百六十式,那閥門就自然開啟,龐大的精血就能自行凝聚出元力。
現在,巫鐵修煉到了三百二十式,他面前還擺放著五十六支築基藥劑。
「當然,如果只是用來修煉築基式的話,你甚至有可能突破築基式第四百式。」老鐵看著巫鐵,很是嚴肅的說道:「但是,爺爺我和大鐵這傢伙,都有一個建議……比起築基式的突破,或許,這件事情更重要一些。」
巫鐵瞪大眼睛看著老鐵:「什麼事情?」
老鐵眼珠轉動了幾下,很認真的問巫鐵:「能否問問,你媽貴姓?」
巫鐵愕然看著老鐵,然後攤開雙手,用力的搖了搖頭:「我母親?我,從未見過她……只有我爹,我大哥、二哥他們,才知道她在哪裡。」
「哦,那,這個問題就不重要了……很古怪的風俗嘛,夫妻分居,丈夫一人撫養男丁……」老鐵『嘰嘰咕咕』的咕噥著:「很有趣的風俗,讓我想起了……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親,很可能給你留下了非常珍貴的東西……」
老鐵和大鐵的眼珠驟然亮起,尤其是直徑數米的大鐵,他的眼珠就是兩顆碩大的探照燈,刺目的血光直勾勾的盯著巫鐵,讓巫鐵只能閉上了眼睛。
「大鐵……你眼睛太亮了!」巫鐵大聲抱怨著。
大鐵的眼珠黯淡了下去,他委屈的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準了巫鐵。
「跟我來吧。有了這麼多築基藥劑,根據我的計算,有九成九的概率成功。」老鐵下令,四隻金屬蜘蛛托著他向那個密佈著水晶球,平日裡巫鐵用來療傷的大殿走去。
「這是好事,對你是一件大好事,你母親的血脈力量很強大,這就讓你……可以提前很多時間,擁有獨特的神通。」老鐵一路自言自語:「但是,依靠你自行激發這種因為血脈之力而成的天賦神通,很艱難。」
「這些日子,你又被重傷了好幾次,昏迷了好多次。」老鐵的語氣很古怪的說道:「本來以為,你會和傳說故事中的主角一樣,依靠自己的力量在瀕死的險境中覺醒天賦……看來,是爺爺我想多了。」
「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娃娃,走了好運碰到了爺爺我……想要覺醒,還要依靠外力做引子。」老鐵的語氣變得格外的沉重:「幸好,這裡有可以成為引子的東西,雖然,爺爺我不是很願意……」
巫鐵一行來到了大殿中。
楊戩靜靜的懸浮在水晶球中,他眉心的豎目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猶如神魔,威猛霸道,強烈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大殿。
雖然巫鐵已經在水晶球中多次和楊戩成為了鄰居,每次看到楊戩的時候,他依舊感到靈魂巨震幾乎粉碎,渾身癱軟,下意識的轉過目光,根本無法直視楊戩。
這是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制。
哪怕楊戩已經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他依舊對巫鐵形成了絕對的壓制。
老鐵靜靜的看著楊戩,很久,很久。
大鐵不安的動了動身體,碩大的骷髏頭輕輕的撞了一下老鐵。
「動手吧!」老鐵冷漠的說道:「雖然不情願,但是資源有限……為了……」
老鐵閉上了嘴,過了許久,他才輕輕說道:「為了……」
大鐵哼唧了一聲。
楊戩所在的水晶球無聲的蕩起一片藍色電光,水晶球滑開,楊戩的身軀從水晶球中滑了出來。
天花板上掉下了一隻拳頭大小的金屬蜘蛛,它正好落在了楊戩的面門上,幾隻鋒利的腕足高高舉起,然後輕輕刺進了楊戩眉心那顆豎目。
『嗤』的一聲,小小的金屬蜘蛛肚皮上裂開一條縫隙,一根極細的針管刺出,精準的刺進了豎目的瞳孔。透過透明的針管,可以看到一絲絲金色的汁液正不斷被針管抽出。
老鐵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幕,他眸子裡的血光急速閃爍,給人一種極其凌亂的感覺。
巫鐵不敢吭聲。
老鐵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濃烈的悲哀和絕望,讓他莫名的心情沉重,同樣被濃濃的悲傷感染。
他看看老鐵,又看看楊戩,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楊戩眉心的豎目暗了下去,最後一點金光都不見了。
水晶球上噴出一道電光,楊戩的身體再次被吸入了水晶球,懸浮在了暗紅色的汁液中。
拳頭大小的金屬蜘蛛通體變成了金黃色,有極其強烈的金光從它體內噴出,明晃晃的很刺眼睛。
「開始吧!」老鐵大喝了一聲。
金黃色的金屬蜘蛛猛地一躍而起,猛撲到了巫鐵的後頸,一根極細的針管深深扎進了巫鐵的後頸,一股熾熱的、帶著莫大威能的熱流轟然闖了進來。
熱流順著身體猛地轉動了幾圈,然後迅速向巫鐵的頭部衝了過去。
巫鐵悶哼了一聲,他渾身一陣空乏,好像全身精氣都被抽空了一樣。他雙眼翻白,渾身抽搐著噴出大量的熱氣,重重的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楊戩這支神眼中殘留的力量,可比什麼覺醒藥劑都強大萬倍。」老鐵看著昏厥抽搐的巫鐵,低聲的咕噥著:「把築基藥劑給他灌下去吧,五十六瓶,足夠了。」
幾隻金屬蜘蛛抱著大堆的藥劑返回,它們用力掰開巫鐵的嘴,將一支支粘稠的築基藥劑不斷倒進他嘴裡。
築基藥劑入口就立刻被吸收,巫鐵渾身的肌肉劇烈的蠕動著,身上噴出的熱氣已經形成了乳白的的霧氣。
渾身好似被火爐灼燒。
不僅僅是身體,靈魂也被烈焰包裹。
巫鐵只覺身處無邊的黑暗,四面八方都是黑色的火焰在瘋狂灼燒他的靈和肉,好似隨時將他燒成灰燼。
無邊的黑暗中,極遠的地方,卻有兩條極細的光存在。
兩條光相互纏繞著,形成了古怪的雙螺旋,在黑暗中急速的穿梭飛行。
巫鐵下意識的就向著那兩條光狂奔了過去,他想要追上那兩條光,想要看看那兩條光的真面目。
下一瞬間,兩條光向巫鐵激飛了過來,強烈的光芒撕裂了黑暗。
巫鐵大致看到,兩條螺旋狀纏繞的光芒中是兩條人影。
還不等他看清那兩道人影的長相,前所未有的劇痛襲來,四周的黑暗突然爆發出巨大的碎裂聲,整個黑暗的世界都崩解了,一股猶如噴泉的力量從他的靈魂深處狂湧而出。
大殿中,老鐵和大鐵靜靜的等待著。
巫鐵身邊的空氣怪異的震盪著,漸漸地,在他的身體四周空氣急速旋轉,變成了一根高有十幾米的風柱呼嘯轉動。
「成了?」老鐵歡呼了一聲。
『轟』!
無形的波動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出,老鐵、大鐵、幾隻金屬蜘蛛同時被無形的力場轟飛了出去。
巫鐵人立而起,懸浮在空中,他身邊的空間猶如水波一樣劇烈的震盪著,雙眸內隱隱有金色的光芒閃爍。
源自母族的血脈帶來的天賦力量,覺醒!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9-24 03:36 PM 編輯
第十五章 外來者
相隔數百裏,都能看到遠處岩壁上那一條數十裏長的裂縫。
滾滾岩漿從裂縫中不斷流淌下來,大河流過盆地,墜入深淵,在深淵下方和岩漿猛烈撞擊在一起。
烈風大作,呼嘯有聲撲面而來,帶來了滾滾熱浪和濃濃水汽。
巫鐵站在一座小山包上,手持長槍,眺望著那一片炫目的紅光。
身後,一隻綠豆大小的劇毒小漏斗蜘蛛輕盈的從天而降,它臃腫的腹部後面掛著一根極細的遊絲,慢悠悠的落向巫鐵的後頸。
巫鐵眯著眼,一股無形的力場籠罩了方圓百米的空間,小漏斗蜘蛛距離他的身體還有十幾米遠,他猛地舉起左手重重握拳,小小的蜘蛛‘啪’的一下炸成了粉碎。
‘掌控乾坤’!
這是老鐵給巫鐵的天賦神通起的名字。
這是一種極其強大、潛力可怕的天賦神通,最初的表現就和巫鐵這樣,對體外百米範圍內的風吹草動都能了如指掌,能夠直接影響身周十幾米內的事物。
隨著巫鐵不斷的強大,‘掌控乾坤’就能真正的操控外界的一切有形無形的力量。
一頭灰岩蜥蜴突然從一大片蘑菇叢中竄了出來,呆頭呆腦的衝向了巫鐵。它撒腿狂奔,嘴角不但有粘稠腥臭的涎水噴出來。
巫鐵轉過身,看著這頭體長五米左右的成年灰岩蜥蜴。
灰岩蜥蜴距離巫鐵還有十幾米遠,巫鐵左手一揮,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呼’的一聲離地飛起,帶著刺耳的風聲重重砸在了灰岩蜥蜴的腦袋上。
一聲悶響,灰岩蜥蜴身體一個趔趄,原地摔倒翻了幾個跟頭。
不等牠從地上爬起來,巫鐵左手連連揮動,石頭不斷飛起高空,然後重重落在,每一次都狠狠砸在灰岩蜥蜴的腦袋上。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頭灰岩蜥蜴就被砸得頭顱破碎,身體抽搐著再也無法動彈。
‘哈哈’大笑一聲,巫鐵心曠神怡的向前跑了幾步,借著前衝的勢頭猛地躍起。無形的力場包裹了他的身體,他從高有數十米的小山包上滑翔了下來,輕盈的滑出了上百米遠。
眼看身體就要落地,巫鐵雙眼一瞪,一股狂風平地而起,他的身體猶如風中落葉一樣輕盈的倒折而回,依照原路滑翔回了小山包上。
雙足重重落地,巫鐵向後踉蹌退了兩步,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他興奮得咧嘴大笑,雙手舉起長槍,用力的向天空疾刺了數十槍。
如此滑翔,和飛行也沒什麼區別了。
只要他的天賦神通再強大一些,他實現短距離飛行絕對不是難事。
大笑了幾聲,巫鐵吹了一聲口哨,一隻金屬蜘蛛歡快的蹦了過來,它的背部裂開,一團灰色的金屬溶液湧出,快速變成了一柄長有米許的長刀。
巫鐵將這頭灰岩蜥蜴劈成了十幾塊,十幾隻金屬蜘蛛一擁而上,拖拽著獵物就朝古神兵營返回。
覺醒了天賦神通,巫鐵狩獵和保命的能力飆升。
時刻能夠監控身周百米內的風吹草動,一切偷襲都是不可能的。
那些劇毒的小蜘蛛、小蜥蜴距離巫鐵還有十幾米,就會直接被碾爆身體。就算是體積最大的,那些長達數米的黑環蛇,它們也最多能逼近巫鐵數米內,就會被無形力場凝固在空中,直接被碾碎七寸。
巫鐵的狩獵效率飆升,短短兩個月時間,他又逐次服下了數十支築基藥劑。
這一日,在古神兵營中,巫鐵的築基式終於突破到了第三百六十式,一如老鐵所言,這就是一個無形的閥門。當他正確的擺出第三百六十式的動作時,巫鐵清楚聽到了體內各處傳來的脆響。
一處處淤塞的經絡開啟,一處處無形的閥門洞開,全身有無數大大小小的熱點同時噴出白色熱氣。
一支支築基藥劑快速消耗,一縷縷熱流在體內急速的流動。
他下意識的,就從築基式的第一式開始,一次一次的打到第三百六十次,一次一次的重複。
身體內憑空湧出的熱流逐漸強大,隨著巫鐵的動作,這些熱流在體內歡暢的流動著,所過之處全身舒暢無比,巫鐵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強大。
要命的是全身骨骼都酥癢無比,一支一支築基藥劑不斷服下,巫鐵的骨節在快速的生長。
‘哢哢’聲中,當巫鐵第二十次的從築基第一式打到第三百六十式的時候,他的身高再次生長了半尺左右。他全身流線型的肌肉快速的蠕動著,汗水不斷滲出,每個毛孔都在向外噴出熱氣。
天花板上,一個電流漩渦出現,一塊碩大的金屬錠沉甸甸的落了下來。
巫鐵停下了築基式的動作,他大踏步的走了過去,雙臂抱住金屬錠,只是微微一用力,就輕鬆的將這塊金屬錠舉過了頭頂。
“完美築基,肉體力量超過萬斤!”老鐵滿意的哼了哼:“真不錯……都是爺爺我的功勞!”
老鐵突然咧開嘴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都是爺爺我的功勞……誰說爺爺我是隻知道砍砍殺殺的屠夫?爺爺我做導師不也是做得蠻好麼?”
大鐵在老鐵身邊晃了晃,含糊的哼唧了幾聲。
老鐵的聲音頓時低了好幾個調門:“沒錯……有些小小的失誤,這小子好幾次差點死掉……但是爺爺我是第一次做導師……誰沒有個第一次呢?有失誤怕什麼?”
老鐵的聲音再次低了幾個調門:“這小子不是沒死麼?好吧……好吧,也有你的功勞……也有你的功勞……不過,先學會說人話……你這哼哼唧唧的,也就爺爺我能聽懂了!”
巫鐵將金屬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曲張雙臂,不可置信、又狂喜無比的看著自己的雙臂。
他記得清清楚楚,巫戰在巫金、巫銀、巫銅三位兄長突破築基境第一層的時候說過,家傳《破天拳》,能夠讓人在凝聚元力的時候,擁有千斤以上的肉體力量。
而他,修煉的築基式,卻讓他完美築基,擁有萬斤以上的肉體力量!
這塊金屬錠標重一萬斤,可是巫鐵舉起它絲毫不吃力,反而覺得很輕鬆。他的肉體力量肯定超過了一萬斤,按照巫鐵自己的估算,大概在兩萬到三萬之間。
“老鐵!大鐵!”巫鐵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老鐵和大鐵。
“還差得遠呢……小菜鳥!”老鐵大咧咧的笑著:“現在,你可以算是一隻合格的小菜鳥了……不過,再強大的菜鳥,還是菜鳥,被敵人一口當小菜吃掉的小菜鳥!”
“繼續狩獵……繼續修煉!”老鐵眸子裏血光驟然熾烈,逼得巫鐵轉過了頭不敢直視他的雙眸:“巫鐵,不要為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就沾沾自喜,就你這點點力量……當年,你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烈風順著寬敞的河道吹來,數十頭體型龐大的巨河馬從河道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它們來到最豐美的一片蕨林中,張開嘴大口大口的撕扯著蕨林濃密多汁的枝葉。
巫鐵站在數百米外的小土包上,興奮的看著這些巨河馬。
張望了一陣這些大家夥,巫鐵向遠處那一條熔岩裂痕望了過去。
老鐵嚴厲警告巫鐵——在他擁有足夠的力量,得到老鐵的允許前,他不許再靠近那條岩漿裂縫。
那邊溫度高,水汽足,水汽和狂風從深淵深處帶來的養分足夠,那邊的植被比古神兵營所在的這半邊盆地要濃密許多,動物群落更大更複雜,體積龐大、擁有強大力量的巨型生物更加危險。
而古神兵營所在的這半邊盆地,因為距離巫鐵來到這片異境的地下河瀑布出口比較近,河水很陰寒,導致這邊的溫度較低,植被、動物群落都比較稀疏,一些大家夥也不喜歡來這半邊閑逛。
巫鐵如今的力量,在盆地的這半邊出沒是安全的。
如果他敢再向熔岩裂縫的方向靠近,誰也不能保證他會遭遇什麼。
“狩獵……更多的築基藥劑……不斷的修煉,然後,繼續強大!”巫鐵舉起長槍,大踏步的向那群巨河馬逼近。
無形的力場在身邊流走,巫鐵一步就能衝出七八米遠,有時候他騰空而起,腳尖在蕨林、蘑菇叢上輕輕借力一點,就能輕盈的滑出十幾米遠。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衝出三四百米,巫鐵左手一揮,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猛地離地飛起,帶起一道弧線,重重砸在了百米外一頭體長十二米的巨河馬鼻子上。
這一擊很是沉重,直接破皮流血。
正叼著一大叢蕨林枝葉的巨河馬痛得怒嚎一聲,雙眼驟然充血,吐著粗氣向巫鐵衝了過來。
巫鐵大聲呼嘯,他猛地向前衝出,距離巨河馬還有數十米遠,他右手狠狠將長槍投擲出去。
長槍劇烈旋轉著,帶起一道弧線,狠狠的洞穿了巨河馬的脊背,深深紮進了它碩大的身軀,精準的洞穿了它的心髒。
巨河馬踉蹌著向前衝了數十米遠,然後重重的一頭栽倒在地,無力的低聲哀嚎著。
巫鐵舉起蚩尤牙,走到巨河馬身邊,蚩尤牙擊碎了它厚厚的顱骨,徹底解決了它的痛苦。
體長十二米的巨河馬,體重幾達十萬斤。
這裏和古神兵營的距離,已經超過了金屬蜘蛛活動的範圍。
巫鐵拔出長槍背在身後,雙手抱著巨河馬兩顆露出的獠牙,運足了渾身力氣。
全部的肉體力量爆發,體內一道道熱流湧出,在元力的加持下,巫鐵的力量驟然又翻了一倍有餘。
地上的泥土很是肥厚,生滿了苔蘚,極其的滑膩。
巫鐵低沉的呼喝著,拖拽著這頭龐然巨獸一步一步的向後退。
地面微微顫抖著,巨獸被巫鐵拖拽著一點點的滑動,巫鐵皮膚微微泛紅,渾身不斷有熱氣湧出。
直到將這頭巨河馬拖拽到了金屬蜘蛛的活動範圍內,巫鐵才重重吐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起來。
用長刀將這頭巨獸切成了一塊塊的,金屬蜘蛛飛快的往來奔走,將血肉送回了古神兵營。
這頭巨獸如此沉重,就這一次狩獵的收獲,大概就能製造上百支築基藥劑。
巫鐵對於老鐵的話,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智慧生物,其實和野獸沒什麼兩樣。更強大的力量,就能占領更強大的地盤,成為更強大的領主。”
“強打的領主,對於自己領地上的一切,都是生殺予奪。”
“隻要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領主’!
一邊揮刀劈砍巨河馬,巫鐵一邊向那遠處的熔岩裂痕看了過去。
這一片直徑千裏左右的盆地,他應該算是一半領地的領主了。還有一半領地等著他去征服!
“努力!”巫鐵舉起鋒利的長刀,將巨河馬粗大的脊椎骨一刀分成了兩段。
又一個月後。
巫鐵站在一個小山包上,眺望著不遠處的河灘。
兩條水蟒正在淺灘中翻滾,一條能有十五六米長,一條能有二十米長。用老鐵傳授的知識來說,這是繁殖的季節,水蟒也免不得要做些天道敦倫的事情。
“等你們產了蛋,你們就是我的。”巫鐵笑呵呵的看著那兩條大家夥。
老鐵教訓巫鐵,狩獵是強大的必須途徑,但是狩獵也要有個限度,不能涸澤而漁。就好像這兩條大水蟒,等它們繁衍了後代再來獵殺它們,就能確保有源源不斷的獵物供巫鐵消耗。
築基境的第一層還不算艱難,越是到後面,消耗的資源越是龐大,必須確保資源的可持續性發展。
直勾勾的盯著兩條翻滾的水蟒看了一陣子,巫鐵突然渾身繃緊,一根根汗毛豎了起來。
就在數裏外的河麵上,一個梭子形的黑色物事突然冒了出來。上麵裂開了幾條裂口,幾個身材高大的牛族戰士大聲喘息著探出了半截身體,他們拿出了幾根木漿,瘋狂的劃水向巫鐵所在的這邊河灘靠了過來。
只用了半個多小時,牛族戰士就劃著漿,將那長有十幾米的黑色物事靠在了河灘上。
他們剛剛靠岸,河面上又翻出了同樣的一個黑色物事。
上面裂開了兩條裂痕,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從中探出頭來,隔著二十幾裏寬的河面嘶聲的尖叫著:“你們逃不掉的……你們都要死!我要親手殺了你們!”
又有兩個青年探出了身子,他們抓起木漿,同樣劃水向河岸邊追了過來。
巫鐵一臉呆滯的看著這些人。
看樣子,他們也是從那條巨大的瀑布中來到這片異境。
而且,前後兩夥人顯然是仇敵。
雙手用力的握緊槍杆,巫鐵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份不安和惱火。
這一片盆地,是他巫鐵的地盤,這些外來人,侵入了他的地盤。
更重要的是,古神兵營,還有老鐵和大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9-25 12:16 PM 編輯
第十六章 領主
狂風吹過河面,卷起數米高大浪。
水下有巨大的黑影若隱若現,隱隱還有低沉的咆哮聲傳來。
除了巨河馬,在這一條橫穿盆地的千裏大河中,還隱藏了很多可怕的巨獸。誰也不知道水下到底有什麼,不了解的存在越是能激發人心中的恐懼。
黑色梭子一樣的物件中,三個青年拚命的劃槳,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逼近了河灘。
他們身後一條長長的水線突然出現,伴隨著低沉的吼聲,方圓數米的水面突然隆起,水下一張猙獰的大嘴張開,狠狠向黑色梭子物件咬了下來。
三個青年驚聲大吼,猛地跳了起來,狼狽的跳進河邊淺灘,拖泥帶水的衝上河岸。
‘哢嚓’聲中,黑色梭子一樣的物件被一口咬得粉碎。
水下的巨獸消失了,誰也沒能看清它的真正模樣,河面上只留下了梭子形物件的碎片,在河面上漂浮了一小會兒,就被大浪打入了河底。
岸上,首先靠岸的黑色梭子物件中不斷有人影竄出,四個牛族戰士拎著大斧,連同八個一臉精悍之氣的人族大漢拎著兵器,簇擁著一個黑衣少女快速奔逃。
三個青年手持直刀,一臉陰鷙的向黑衣少女一行人穩步追來。
雖然在人數上占了絕對的優勢,黑衣少女一行人卻分明處於弱勢地位,他們快步向著盆地深處逃竄,居然不敢回頭和三個青年對峙。
剛剛大聲喊話的青年嘶聲大吼著:“我說過,你們都要死!你們逃不掉的!”
因為早靠岸的緣故,黑衣少女一行人已經逃出了七八裏地。這裏土地肥沃、酥軟,地面上滿是苔蘚好藤蘿,他們走過的時候留下了大量痕跡,三個青年很輕鬆的就跟了上來。
更不要說,這邊的植被並不茂盛,蘑菇叢和蕨林稀稀拉拉的,也不是很繁茂。
牛族戰士身高兩米左右,這些一米五六的蘑菇叢和蕨林只在他們胸口高,隔著十幾裏都能輕鬆看到他們魁梧的身體。
十幾裏外,幾隻金屬蜘蛛隱藏在蘑菇叢中,猩紅色的眸子閃爍著幽光,遠遠的眺望著這兩夥人。
它們只能在古神兵營周邊活動,這裏已經遠遠超過了它們的活動範圍,卻不妨礙它們在這裏監視這些外來者。
在這些金屬蜘蛛的前方,巫鐵渾身綁滿了蕨類的大葉子,很小心的匍匐在一叢蕨林中打量著。
“這護甲真好,就是慘白色太容易被發現了。”趴在地上,巫鐵還在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這緊身甲胄很好,防禦力強,而且穿著舒適,就和第二層皮膚一樣。但是慘白色太過於顯眼,尤其是它纖塵不染的特性,讓巫鐵想要用爛泥遮擋一下都不能。
他只能用老鐵傳授的法子,用蕨類的枝葉包裹全身提供掩護。
一前一後兩夥人越來越近,漸漸的黑衣少女一行人就要從巫鐵的斜前方越過,巫鐵也看清了黑衣少女的模樣。
一身黑色的精美長裙,使用的材料是巫鐵從未見過的精致紡織物,光滑且有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少女的脖子上、手腕上,都帶著綠瑩瑩的寶石製成的飾物,極淡雅的綠光越發襯托得少女膚白勝雪。
一頭黝黑發亮的長髮猶如瀑布,輕柔的披散在身後,少女生得眉目如畫,嘴唇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塗成了淡紫色,透著一份難以形容的魅惑之氣。
巫鐵莫名的感到有點口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同族異性。
不……這是巫鐵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同族異性。
莫名的,巫鐵感到心跳加速,血液流速也加快了許多,面皮更是一陣陣發紅,手腳心不斷有冷汗滲出。
一隻金屬蜘蛛猛地看向了巫鐵,眸子裏一縷縷細細的紅光落在了巫鐵身上,將巫鐵此刻的身體狀況一五一十的反饋回了古神兵營。
快速的奔走著,因為黑衣少女的關係,前面這夥人奔跑的速度有點慢,後面三個青年手持直刀跳躍如風,猶如三頭靈巧的猿猴在蘑菇叢和蕨林中快速的穿梭著。
好幾次,有毒蟲、毒蛇想要狠狠的給這三個青年來上一口,但是只見刀光一閃,那些毒蜘蛛、毒蜥蜴、毒鼠、毒蛇之類的全都被當頭劈成了兩片。
巫鐵的瞳孔驟然縮小,這三個青年的刀法好可怕!
他下意識的判斷了一下,以他如今的槍法,怕是連一刀都接不下來。
驟然間,黑衣少女輕哼了一聲,她腳下一滑,踩在了一塊被厚厚苔蘚覆蓋的圓石上,隔著好幾裏遠,巫鐵都聽到了她腳脖子關節發出的脆響。
腳踝脫臼,黑衣少女猛地摔倒在地,地面上大片小菌菇被壓得粉碎,黑衣少女身上斑斑點點的盡是各種夜光蘑菇破裂後殘留的螢光汁液,一身狼藉的好生狼狽。
前方奔逃的一夥人驟然停下,他們也不去攙扶黑衣少女,而是在一個鼻子上鑲嵌了金環的牛族大漢的喝令聲中,十二個人迅速擺好了一個小小的防禦陣型,將少女護在了後方。
在後方追趕的三個青年眼看黑衣少女摔倒,他們頓時發出興奮的急促嘯聲,腳下速度驟然加快,每一步都輕鬆邁出十幾米遠,帶起三條狂風快速的追了上來。
短短七八裏地,只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追了上來。
三個青年相距黑衣少女一行人還有兩百來米就停了下來,這一陣狂奔顯然也耗費了他們不少力氣,他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下巴上很快有大量汗水滴了下來。
“你們都要死!”剛才喊話的青年揮動了一下有他大半個身高長的直刀,刀光一旋,將空中落下的三隻劇毒小漏斗蜘蛛斬成了粉碎。
黑衣少女艱難的從地上站起,她面孔抽動的看著身上的狼藉汁液,再看看雙手黑漆漆的泥漿、髒汙,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厲聲說道:“你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你們……”
青年舉起了直刀,擺了一個怪異的斜身向前的姿勢,密布著血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黑衣少女:“還缺一個,殺了你,才算完滿了……石靈卿,就差你一個!”
黑衣少女石靈卿苦笑了一聲:“我們,有這麼大的血恨深仇麼?你……還有你的同伴,已經殺光了我的族人。”
三個青年的面皮都沒動一下,石靈卿沉聲道:“我父親,我母親,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族人……還有那麼多的仆役……都被你們殺了。我都冒著天大的風險,逃進了地下陰河,你們居然還不放過我……”
巫鐵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對那三個青年起了莫名的厭惡和仇恨之心。
他們,已經殺了石靈卿的所有族人!
該死的東西。
他們殺光了她的族人,居然還一路追到了這裏……地下陰河的凶險不用多說,他們居然追進了地下陰河也要斬盡殺絕。
什麼仇,什麼恨?
巫鐵莫名的對他們三個有了濃濃的敵意。
雙手握緊了長槍,之前他特意放在身邊的數十塊拳頭大小的石塊輕輕地浮起。
“少說廢話,死!”青年長嘯,他的身體猛地化為三重殘影,三道殘影同時揮刀,帶起一道厲風向前方斬去。
兩個牛族戰士大聲嘶吼著,他們揮動著大斧,猛地向前踏了三步,然後猛的揮動斧頭,狠狠向三重殘影砸下。
兩重殘影消失了,唯有右側一道殘影凝實,刀光一閃,頃刻間到了一個牛族戰士的肋下。
後方一根長矛疾刺而出,石靈卿身邊一個精悍漢子手持長槍向前疾刺,槍頭上一抹光芒閃過,急速旋轉的槍頭居然噴出了一團火焰,火光熊熊向前直噴七八尺遠。
青年長嘯,身體一彈、一折,向斜後方急退。
他身體剛動,一抹箭影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從他肩膀上疾馳而過。
骨肉碎裂聲大響,逃過一刀之災的牛族戰士悶哼一聲,一根拇指粗細的長箭洞穿了他的右胸。箭矢上蘊藏的可怕力道逼得他身體連連搖晃,不自主的向後急退了四五步。
剛剛留在後方的兩個青年中,一個青年的長刀插在了地上,他雙手緊握一張原本背在身後的長弓,弓弦還在劇烈的震動著。
剛剛撲擊的青年回到了兩個同伴身邊,他舉起直刀朝著石靈卿冷笑:“有沒有害怕?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我能用一年零五個月的時間,逐個暗殺你的族人,將你石家的其他族人斬盡殺絕,我就不介意再用一年時間,慢慢的殺死你和你的身邊人!”
石靈卿死死的咬著牙,她看著那青年厲聲喝道:“什麼仇,什麼怨?說出你的名字,就算是死,我也要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羅林!”青年很幹脆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當然,你肯定沒聽說過我的名字。”
羅林眼裏的血色越來越盛,他死死的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從牙齒縫裏擠了出來:“為了什麼?因為你們殺了我小妹,就這麼簡單!”
“小妹?”石靈卿的臉色有點發白,很顯然,她想到了什麼。
“想起來了?”羅林再次舉起了手中直刀。
石靈卿身邊的護衛緊張的握緊了兵器,剛剛中箭的牛族戰士身體搖搖擺擺的,艱難的挺直了身體。
粗大的箭杆嵌在胸膛裏,一縷細細的血跡順著箭杆不斷的流出來,很快牛族戰士的腳下就被染紅了大片。
“你已經殺了我家這麼多人!”石靈卿咬著牙,染成淡紫色的嘴唇不自覺的哆嗦著:“還不夠麼?”
羅林輕輕的搖了搖頭,直刀直指石靈卿:“冤有頭,債有主,聽聞,這件事情是你親手操作。你的族人,只是添頭,我真正要殺的……”
一句話沒說完,羅林和另外一個手持長刀的同伴同時向前猛撲。
羅林再次化為三道殘影向前飛撲,他的那個同伴緊跟在他身後,驀然間他長刀一閃,六柄尺許長的短刀無聲無息的滑出詭異的弧線,向擋在前方的四個牛族戰士打去。
四個牛族戰士同時橫過碩大的戰斧擋在了胸前,短刀打在了他們的斧面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羅林飛撲而至,長刀上寒光閃爍。
石靈卿身邊一名身穿長袍的精瘦男子猛地上前一步,他右手一揮,三根六尺長的細細木杖從袖子裏飛出,猛地落在了地上。
杖頭上電光閃爍,刺耳的雷鳴聲響起,三根木杖噴出大片電光,覆蓋了前方十幾米的範圍。
銀白色的電光劇烈的跳動著,相互交錯擊打,方圓十幾米內盡是暴虐的電光在盤旋交錯,地面被電流轟擊,留下了一條條深深的痕跡,不斷的噴出青色的輕煙。
羅林和他的同伴向後急退,三根木杖剛剛從那精瘦男子的袖子裏飛出,他們就已經退出了數十米。
電光肆虐,卻沒能命中他們的身體。
羅林放聲大笑:“知道你身邊還有一個隱藏的高手,當我們會上當麼?”
笑聲中,石靈卿發出了一聲驚怒交集的尖叫聲。
出手的精瘦男子身體踉蹌著,狼狽的向後一步一步的倒退了好幾步。
電芒肆虐,吸引了絕多數人注意力的時候,後面手持長弓的青年出手了。借著電光的掩護,長箭破空而來,命中了精瘦男子。
和穿戴著重甲,骨肉堅實的牛族人不同,這個精瘦男子身穿長袍,身體也虛弱得很。
同樣的長箭只是深深紮在了牛族戰士的胸膛上,這個精瘦男子卻被箭矢洞穿了右胸,箭矢透體而過,更在他胸膛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
鮮血飛濺,更灑了站在精瘦男子身後的石靈卿一臉。
石靈卿尖叫,忙不迭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石罐,倒出一些黑色的藥汁抹在了精瘦男子的傷口上,又給精瘦男子喂了好幾口藥汁。
精瘦男子的傷口頓時收斂,不見絲毫的血跡流淌出來。
但是這傷也嚴重得很,他奄奄一息的坐在了地上,再沒有力氣動彈、開口。
“你們……該死!”石靈卿嘶聲尖叫著,將空了的黑色石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羅林揮舞直刀,刀尖對準了石靈卿:“該死的,是你!我會砍掉你的腦袋,用它來祭祀小妹!”
巫鐵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一躍而起,身體衝起來十幾米高,然後猶如飛翔一樣,向前輕盈的滑翔了過去。
百米距離瞬間而過,巫鐵再次躍起,再次猶如大鳥一樣向前滑翔了過去。
石靈卿和羅林兩方都被巫鐵的動作嚇住了,他們同時轉過身,嚴陣以待的看向了巫鐵這邊。
巫鐵在距離雙方有一裏多遠的小山包上落了下來,他手中長槍指向了羅林,厲聲道:“這裏,是我的地盤……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不許在這裏廝殺!”
“誰再動手,就是我的敵人!”
巫鐵手一揮,數十顆拳頭大小的石塊從他身後激射而出,將數十米外一叢蕨林打得粉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十七章 突發事件
那一片蕨林有數十米方圓。
正中最粗壯的一棵大蕨,正中主幹有人腰粗細,更有七八米高。
飛打出去的石塊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狠狠掃中了那一片蕨林,正中的大蕨被兩塊石頭輕鬆洞穿,大片碎渣飛出去七八米遠,十幾顆枝繁葉茂的蕨被打得攔腰斷折。
石塊落地,然後再次飛起,猶如發瘋的馬蜂,狠狠的向剩下的大蕨飛打。
落地,飛起,再落地,再飛起。
一叢蕨林被打得稀爛,殘破的枝條灑遍方圓百米,到處都是。
“這裏,我的地盤,不許打鬥!”巫鐵鬆開左拳,向羅林三人用力的指了指。
很莫名的,巫鐵傾向於庇護石靈卿一行人。或許是因為石靈卿和他一眼被屠了滿門,或許是因為羅林三人的咄咄逼人讓巫鐵不快,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誰知道呢?
石靈卿笑了,她脫臼的那隻腳掌輕輕點地,向著巫鐵很燦爛的笑了起來。
當她看到數十塊石頭一次次飛起,一次次落下,打得那些粗壯的蕨類枝葉橫飛的時候,她的笑容更是燦爛猶如春花,笑顏美得讓人心醉。
羅林的臉色則是驟變,他猛地大喝了一聲。
他身邊手持長弓的青年大喝,他大踏步的向巫鐵逼近,一步七八米,一步七八米,呼吸間就向前逼近了上百米。
長弓拉圓,一聲悶響,一道箭影破空而來,箭矢直指巫鐵心口要害。
巫鐵深吸一口氣,左手猛地握拳,身前百米範圍內,無形力場劇烈的震蕩著,一重重無形的力量向箭矢湧去,箭矢的速度驟然變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然變慢。
‘嗤嗤’聲中,箭矢的箭頭上隱隱可見乳白色的氣圈噴出,到了最後,箭頭已經到了巫鐵胸前三尺時,箭矢緩慢的停在了空氣中懸浮不動。
巫鐵抬起頭來,向那手持長弓的青年瞪了一眼。
那青年大喝一聲,長弓驟然爆發出連綿的轟鳴聲,連續七八道箭影噴薄而出,向巫鐵筆直射來。
巫鐵手忙腳亂的驅動力場發動攔截,他從未遭遇過這樣猛烈的打擊,一個不提防,隱藏在兩道箭影後的兩支箭矢劃出一道小小的弧線,重重撞擊在第一支箭矢的尾部。
距離巫鐵隻有三尺的第一支箭矢驟然加速,發出一聲刺耳的爆鳴聲,撕裂了力場,狠狠撞在巫鐵的心口。
慘白色的緊身甲胄上彈起一點火星,箭矢的純鋼箭頭炸裂,光可照人的甲胄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羅林和兩個同伴的瞳孔驟然縮小,他們同時發出尖銳的嘯聲,不發一言的轉身就走。他們撤退的速度極快,幾個起落他們就沒入了一叢高大的蘑菇林,隨後就不見了蹤影。
巫鐵被嚇得額頭上滿是冷汗,他急促的喘了一口氣,咬著牙同樣轉身就走。
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
被人當麵射了一箭,如果不是甲胄的緣故,他已經被洞穿了心髒。
這裏距離古神兵營很有點距離,金屬蜘蛛無法靠近這裏,他若是被射傷,根本無力返回古神兵營。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甲胄的緣故,他已經死了!
天知道老鐵這次會怎麼收拾他。
石靈卿在身後輕柔的呼喊著:“這位公子,這位……”
巫鐵沒聽到石靈卿的呼喊聲,他隻是悶著頭向前疾奔,身體不時高高躍起向前滑翔,一次滑出上百米遠,不多時他就逃回了金屬蜘蛛的活動範圍。
向後張望了一下,起伏的小土包和蕨林已經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無法看到那邊的景象。
巫鐵吐了一口氣,陰沉著臉向古神兵營走去。
距離古神兵營的入口還有數百米遠,巫鐵愕然停了下來。
原本的深坑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搭建得很是整齊的木棚。
用大蕨的枝條做骨架,四壁上糊了一層厚厚的泥土,泥漿吐沫得均勻光滑,還用高溫烤得堅硬異常。屋頂上蒙了一層厚厚的蕨類枝葉,看上去頗為穩固。
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木棚子?
巫鐵這次出門,也就是小半天的時間,怎麼就多了這麼個木棚子?
十幾隻金屬蜘蛛從四周竄了出來,悄然聚集在了巫鐵身邊,然後絡繹向木棚子飛竄了進去。
巫鐵呆了呆,急忙跟著這些金屬蜘蛛竄進了木棚。他發現,原本的深坑上麵蒙了一層厚厚的蕨類枝條,上麵同樣鋪了厚厚一層的泥土,更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巨河馬皮,看上去滿舒服的樣子。
金屬蜘蛛來到了木棚的一角,麻利的掀開了一個米許見方的蓋子。
蓋子下麵傳來了老鐵的聲音:“有外人進來了,兩邊都不是善茬兒,爺爺我懶得和他們打交道……所以,趕緊弄個棚子把這入口給遮擋上。怎麼樣,爺爺我蓋房子的技術怎麼樣?”
巫鐵驀的鬆了一口氣,他湊到了通往古神兵營的入口旁,低頭看著被四隻金屬蜘蛛托著的老鐵,哼了一聲:“也不是你動的手吧?你胳膊腿都沒有了,你能蓋房子?”
老鐵沉默,他的兩排大牙上驟然有刺目至極的電光閃爍。
巫鐵急忙舉起了雙手:“我錯了,這房子蓋得真好,老鐵您真是英明神武,神駿非凡!”
不等老鐵開口,巫鐵很主動的低下頭坦白錯誤:“我錯了,我應該避開那些箭矢,不該硬擋……我也沒想到,那家夥的箭,居然能拐彎?”
“何止是劍,人都有彎的,你見過沒?”老鐵大牙上的電光逐漸淡了下去,他冷哼了一聲:“你這些天囤積的築基藥劑還有許多,這些天,你就不用下來了,每天自己修煉……”
老鐵的語氣驟然變得很是古怪:“另外呢,好好的和他們打打交道。有些事情,親自經曆了才知道……尤其是,男女之間的那點子勾當,哈,哈,哈,哈……”
通往古神兵營的通道閃過一抹電芒,銀白色的金屬蓋蠕動著,老鐵和四隻金屬蜘蛛沉入了下麵的甬道。
巫鐵的臉皮一陣通紅,他低聲自言自語:“男女之間的……勾當?那是什麼勾當?”
老鐵的話,讓巫鐵有點不安,有點激動,有點憧憬,有點向往……
他本能的想起了,在巫家石堡的夜裏,巫金和巫銀兄弟兩鬼鬼祟祟的私下裏探討的一些話題。
他們已經極力小心的在一旁低聲竊語,但是巫鐵藏得很好,他還是偷聽到了他們說的一些話。
“老鐵,你說什麼呢?”巫鐵有點臉紅,心跳莫名加速了許多。
他莫名的想起了石靈卿秀美的麵龐,尤其是她染成淡紫色的精致嘴唇……巫鐵感到嘴唇有點發幹。
兩道精悍的人影悄悄的靠近了木棚子,他們在兩百米外停了下來,藏在一個小土包後麵偷偷的眺望著這邊。孤零零的一個木棚子是如此的突兀,兩個隸屬石靈卿的護衛很詫異的看著木棚子。
“查查四周的痕跡。”一個人影低聲的咕噥著:“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也好,他似乎,能擋住羅林那三小子。”另外一個人影深吸了一口氣:“看他年紀不大,能有這樣的實力,一個人……真好。”
兩條人影悄然向後退卻。
他們已經極其小心,但是他們沒注意到,在遠處的蘑菇叢中,兩隻金屬蜘蛛猩紅的眼器正死死的盯著他們,無數條肉眼不可見的紅光密密麻麻的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
巫鐵一個人坐在木棚子裏發了一陣呆,他也不知道現在要幹點什麼。
呆了好一陣子,他搖搖頭,從木棚的角落裏翻出了一條灰岩蜥蜴的後腿,一段黑環蛇最肥美的肉段,一大塊巨河馬肚皮上的肥肉,拔出長刀在木棚外忙碌起來。
忙活了一陣子,將這些肉食切成一條一條的,用木杆掛在了木棚外,巫鐵取了一條蛇段,用幹燥的蘑菇根莖升起了一堆火,將蛇段烤得遍體焦黃、油香四溢。
掏出拳頭大小的一塊岩鹽,用長刀刮了一點鹽沫兒灑在肉段上,巫鐵啃了一大口蛇肉,頓時滿意的哼了哼。
滿口肉香,噴香的蛇肉吞進腹中,強大的身體迅速消化蛇肉,一股名曰‘滿足’的熱流向四周擴散開,巫鐵舒服得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這位公子!”石靈卿輕輕柔柔的聲音遠遠傳來。
身穿一裘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清洗幹淨的黑色長裙,原本滿是泥水的長發也已經洗得幹幹淨淨,正帶著水光柔順的劈在身後。
秀美的小臉蛋也洗得幹淨,淡紫色的嘴唇回複了應有的淡淡肉色,水光致致的嘴唇上不見絲毫紋路,飽滿、鮮嫩得猶如剛剛綻放的花蕊。
比起淡紫色嘴唇時,此刻的石靈卿雅淨、素淡,就好像夜間剛剛開放的曇花,充斥著讓人迷醉的美麗。
她嬌弱弱的站在數十米外一叢蕨林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巫鐵,嘴唇微微蠕動著,一副想要說話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公子,小女石靈卿,謝過公子救命之恩。”石靈卿纖細嬌柔的身體微微哆嗦著,猶如被風吹折的花枝兒一樣向著巫鐵驟然跪倒。
巫鐵呆住了。
老鐵這些天,教過他如何獵殺獵物,如何潛行偷襲,如何分解獵物,如何保命逃生。
老鐵可沒教過他——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美麗、動人、又無比嬌弱的少女,突然向巫鐵跪倒的時候,他應該怎麼做。
巫鐵麵孔僵硬,渾身繃緊。
他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因為他繃緊的麵皮,此刻的他顯得如此的冷靜、冷肅,如此的鐵麵無情,一副天塌不驚的樣子。
他甚至還發自本能的舉起蛇段,狠狠的啃了一大口。
築基第一重完成,肉體機能強大的巫鐵滿口大牙堅固得很,就好像兩排石磨一樣磨得蛇骨‘嘎嘎’作響,滿口蛇骨被他嚼得粉碎吞了下去。
石靈卿的臉色微變。
她偷偷的看著巫鐵冰冷‘無情’的麵孔,聽著他嘴裏傳來的蛇骨粉碎聲,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巫鐵在想些什麼。
此情此景,石靈卿從未有過預案。
巫鐵怎麼就能對她無動於衷呢?
潔白細膩的雙手微微哆嗦著,石靈卿咬著牙,將手按在了滿是滑膩苔蘚的泥地上,細膩的小手立刻陷進泥地三寸深,漆黑肥沃的泥漿順著指縫湧了出來,將她雪白的小手徹底覆蓋。
石靈卿全身都哆嗦起來,配合她慘白的麵孔、纖細柔弱的身軀,真個讓人心動心痛。
“這位公子,小女子石靈卿落難於此,還請公子……”
石靈卿眼眶微紅,嗓音顫抖著,眼角有淚光浮現。
巫鐵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石靈卿吸引,他完全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動靜。
所以,巫鐵自然沒有發現,石靈卿的身後,一條通體漆黑,背部從頭到尾有一條血色紋路的‘血痕斷牙蛇’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靠近石靈卿。
他自然也就沒發現,這種惡毒的,在咬傷獵物後,還會將滿口密布倒刺的毒牙折斷留在獵物體內的毒蛇,正張開了大嘴,向著石靈卿因為跪拜在地而高高翹起的俏臀一口咬下。
巫鐵嘴裏幹澀,喉嚨裏幹巴巴的好似塞了一把沙子。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石靈卿,很想讓她起身,但是他不知道他如何開口。
老鐵教了他好些‘生存’、‘戰鬥’的知識,但是從未教過他如何處理人際關係,如何交際交往,尤其是如何跟讓人心動的異性女子交往。
偏偏……
無論是巫戰、巫金、巫銀、巫銅,乃至打了一輩子光棍的灰夫子,也沒教過巫鐵這些。
巫戰隻知道擴大家族地盤,隻知道用拳頭和刀子教訓四周不安分的鄰居。
巫金、巫銀、巫銅……他們都還沒和同齡的異性打過交道。
灰夫子麼,除了念叨‘小樓一夜聽春雨’……他何曾見過真正的‘春雨’?
巫鐵呆呆的看著石靈卿,腦子裏滿是她那張嬌滴滴的漂亮臉蛋。
隨後一聲淒厲的慘嚎。
血痕斷牙蛇狠狠的咬在了石靈卿的屁股上,滿口一寸多長密布細細倒刺的毒牙齊根斷折,連帶著大量的神經性麻痹毒液一起,留在了石靈卿的體內。
石靈卿猶如‘火燒屁股’一樣一躍而起,手舞足蹈的嘶聲尖叫著。
隻是叫了兩三聲,神經麻痹性毒素發作,石靈卿就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瘋狂的抽搐起來。
十幾條人影猶如狂風一樣從遠處狂奔而來,他們手忙腳亂的扶起了石靈卿,然後狼狽的向遠處狂奔而去。
原地,就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巫鐵。
還有同樣目瞪口呆的血痕斷牙蛇——眼皮都還沒眨一下,它的獵物咋就不見了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18-9-27 12:05 PM 編輯
第十八章 出手
扒皮去了內臟的血痕斷牙蛇在篝火上烤得流油。
巫鐵坐在一個小土包上,一邊烤蛇肉,一邊眺望著數里外的另外一座小山包。
石靈卿的幾個屬下砍了大量的蕨類枝條,在小山包上搭起了一個歪歪扭扭,看上去很不牢靠的木棚子。
他們臨時獵殺了一頭大灰巖蜥蜴,扒了它的皮熏烤乾淨後,鋪在了厚厚的枝條堆上。
石靈卿正趴在灰巖蜥蜴皮上,身體一抽、一抽的,小臉蛋也慘白一片,看上去煞是嬌弱可憐。
她已經服下了解毒的藥劑,留在體內的斷裂毒牙也拔了出來。
或許是害羞的緣故,石靈卿沒讓那八個人族屬下動手,而是選擇讓一個牛高馬大、粗手笨腳的牛族護衛幫她拔出斷牙。
巫鐵烤蛇肉的時候,清楚聽到了木棚那邊傳來的慘叫聲。
叫聲高亢而尖銳,隔開好幾里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牛族人憨厚、忠誠、淳樸、老實,奈何就是粗枝大葉、不知道輕重了一些,他們是幹不來精細活的。
巫鐵幻想了一下一個五大三粗的牛族戰士抓著斷牙,用盡全身之力狠狠將密佈倒刺的斷牙硬扯出來的場景……他也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蠻可憐的。」巫鐵歎了一口氣,撕下一條蛇肉細細的咀嚼起來。
兩隻金屬蜘蛛趴在他身後的蘑菇叢中,聽到他的話,老鐵僵硬的聲音幽幽傳來:「可憐?啊呸,少廢話,真要對她有意思,是男人,就衝上去。」
僵硬的聲音驟然變得頗有幾分亢奮:「趁著她家破人亡,最是軟弱無力、無依無靠的時候。作為一個純爺們,正好趁虛而入,用最猛烈的攻勢,從身體、到靈魂,徹底佔有她的一切……」
巫鐵聽得似懂非懂,源自這些天對老鐵的深入瞭解,巫鐵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取下篝火上的蛇段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金屬蜘蛛猩紅的眼器中血光閃爍了一陣,老鐵『嘿嘿』笑了一聲:「沒膽?那就遠遠的看著吧。」
遠遠地,數里外有篝火升起,一縷縷青煙冉冉冒了出來。
巫鐵站起身來,看到數里外,羅林和兩個同伴也升起了篝火,他們獵殺了一條長有兩米許的大白魚,剁成塊了用枝條穿起,正架在篝火上熏烤。
他們一邊忙碌,一邊警惕的向四周張望,那模樣就好像三隻放哨的土撥鼠。
過了一會兒,石靈卿的下屬們已經將那條倒霉的灰巖蜥蜴烤熟,那個身穿黑色長袍,可以放出木杖噴出大片電光的男子恭謹的捧著一塊烤肉送進了木棚子。
四個牛族戰士,幾個人族護衛,一行人分別取了烤肉,坐在篝火旁大口的吞嚥著。
他們沉默不語,一邊吃,一邊抬頭向羅林三人所在的方向張望。
大概半刻鐘後,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從木棚中走了出來,他取了塊獸骨馬馬虎虎的啃了兩口,擦乾淨手掌後,就拎著一根木杖,大踏步的向巫鐵這邊走來。
男子腳下有肉眼可見的青色風圈環繞,他走路的速度極快,輕鬆的行走都比得上巫金、巫銀的全速奔跑。
巫鐵站起身來,握緊了長槍警惕的看著他。
男子在小土包下停了下來,他抬頭仰望站在小土包上的巫鐵,畢恭畢敬的向巫鐵深深鞠躬行了一禮。
「尊敬的領主大人,我們無意闖入您的領地,是因為殘忍的敵人追殺的緣故……我們並非有意冒犯。」
「還請您諒解,因為某些突發事件,我家小姐無法親自當面向您表達歉意。」
巫鐵一言不發的盯著男子。
男子直起身體,看了巫鐵一眼,沉聲道:「我是千魚城護衛副領石電,我們深知,我們不該在您的領地上動用武力……」
巫鐵點了點頭,石電的話讓他很受用。這種被人尊重,被人敬畏的感覺很好。
「但是,我們的敵人也進入了這裡。」石電很嚴肅的看著巫鐵:「如果他們向我們動用暴力?」
巫鐵看向了木棚子的方向,他依稀看到了趴在灰巖蜥蜴皮上的石靈卿。他很認真的思索了一陣,長槍狠狠的在地上撞了一下:「如果羅林他們敢傷害你們,那麼,我會教訓他們,保護你們。」
石電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恭謹的向巫鐵深深鞠躬,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皮袋,將皮袋放在了自己腳下。
「雖然只是身外之物,也能代表我們微不足道的感激之情。還請您收下,這是落難之人向領主的貢獻。」
石電退後了幾步,然後腳踏風圈快速返回。
因為之前被箭矢洞穿了胸膛的關係,雖然敷了藥,也使用了藥劑,石電行動無礙了,說得話多了,免不得一邊走一邊劇烈的咳嗽著。
巫鐵看著石電離開的背影,左手一揮,小小的皮袋飛起,『叮叮』有聲的落在他手中。
解開皮袋上細細的皮繩,巫鐵從皮袋中倒出了幾枚拇指大小,鑄造得頗為精美的金幣。
金幣的邊緣有細密的齒痕,正面是一個線條流暢、蒼勁有力的『石』字,北面則是雕刻了兩條追逐嬉戲的大魚。
金幣鑄造的技巧極高,隱隱泛出一絲赤色,顯然純度也很高,放在掌心掂量一下,顯得沉甸甸的。
「好東西。」
巫家也有金礦,自家也有礦奴提煉金塊。
但是巫家提煉出的金塊色帶青黃,純度不高。因為模具和技藝的關係,金塊也都坑坑窪窪的,很是難看。
皮袋中的金幣有足足二十個,鑄造精良、打磨精美,更兼純度極高,顯然石電口中的『千魚城』代表的石家,是一個遠比巫家強大、富饒、繁榮的家族。
巫鐵將金幣收進了皮袋中,反手丟進了蘑菇叢。
一隻金屬蜘蛛輕巧的伸出一隻前肢,將皮袋掛在了自己身上,老鐵的聲音輕輕傳來:「金幣?亮閃閃誘人的金幣……但是在這破地方,金幣有什麼用?」
老鐵冷哼了一聲:「小子,信爺爺我的,這群傢伙一點誠意都沒有……與其給你金幣,還不如把石電手中的那元能法杖給你,真是的。」
巫鐵沒說話,因為那邊羅林三人已經吃飽喝足,他們稍事休息後,就一前兩後,相隔數十米遠,步伐矯健的向石靈卿所在的方向快速靠近。
巫鐵還沒想清楚是否要插手,羅林已經帶起殘影,快速衝到了石靈卿的木棚前。
一聲大喝,兩個牛族戰士拎著大斧迎向了羅林。
羅林身後手持長弓的青年驟然拉開長弓,一道箭影帶著刺耳的嘯聲向牛族戰士掠去。
石電冷哼了一聲,他雙手握著木杖狠狠的杵在了地上,一道狂風平地而起,高有數米的風牆呼嘯著從兩個牛族戰士身後向前湧出,狠狠撞在了劍影上。
刺耳的碎裂聲中,風牆被箭矢洞穿,但是箭矢也被風牆撞得歪斜,擦著一個牛族戰士的脖頸劃過,在他脖頸上帶出了一條淺淺的血印子。
尖銳的撞擊聲不斷傳來,兩個牛族戰士揮動大斧和羅林打成了一團。
直刀和大斧猛烈的撞擊著,每一次撞擊,羅林和牛族戰士的身體都劇烈的哆嗦一下。很明顯,牛族戰士天生在肉體力量上佔優勢,而羅林在修為境界上超過了這兩個牛族戰士。
又是兩個牛族戰士飛撲了上去,四個牛族戰士團團圍住了羅林。
羅林突然大吼了一聲,他身邊空氣劇烈的震盪著,他腰間掛著的一個厚厚皮囊發出『嘎吱』裂帛聲,兩條黑色刀光猛地從皮囊中竄出,靈動如蛇猛地掃過兩個牛族戰士的腰胯部位。
兩個牛族戰士悶哼一聲,他們原本就發黑的皮膚突然變得黑黝黝猶如煤炭,更隱隱帶上了一層金屬寒光。
黑色刀光中,兩柄一尺多長的無柄小直刀撕開了牛族戰士腰部的軟甲,狠狠劈在他們皮肉上。
牛族戰士的皮膚上火星四濺,兩柄小直刀居然被他們黝黑的皮膚彈得倒飛而出。
羅林一個愣神,一個皮膚變黑的牛族戰士猛地一揮大斧,重重劈在了他的胸口。
羅林身後那個一直在十幾米外遊走,一直沒有參與進攻的青年猛地大喝一聲,他左手一抹光芒閃爍,羅林身邊空氣驟然向他胸前匯聚,一面青光四溢、兩尺見方的氣盾在羅林胸前猛地凝聚。
大斧劈在氣盾上,『嗡』的一聲響,氣盾裂開幾條裂痕,羅林受驚、猛地向後急退了數十步。
「你們!」羅林神色不定的看著兩個牛族戰士。
兩個牛族戰士大口大口喘著氣,鼻孔裡不斷噴出一道道白色的熱氣。他們的皮膚下一條條青筋凸起,伴隨著細微的筋骨拉伸聲,他們的身高逐漸膨脹開來,漸漸地到了五米上下。
羅林猛地大吼了起來:「石靈卿,你有這樣的高手護衛……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族人死?」
大吼的時候,羅林飛快的向巫鐵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石靈卿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羅林,如果不是他們之前外出辦事,我怎麼可能容忍你們殺死我的族人?」
石靈卿從木棚裡走了出來。
臀部遭受重創,雖然服用了解毒的藥劑,似乎身體依舊有點麻痺,石靈卿一步一步走得很僵硬,好似隨時都會摔倒在地的樣子。
她走到了幾個護衛身後,咬著牙輕聲道:「更不要說,你們居然無恥的,在城堡的水源中下毒!」
她急促的說道:「如果不是金三和金七前些日子中了毒,你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石靈卿和羅林雙方對峙。
巫鐵站在遠處小土包上,所以他的視線極好。
他無意中看到了遠處有人影晃動,看樣子正是從之前石靈卿和羅林登陸的河灘方向趕來。
那是幾個和羅林一樣打扮,同樣手持直刀的青年,他們快速的向這邊奔跑著,隔著遠遠的,尖銳的長嘯聲已經傳了過來。
羅林和兩個同伴狂喜,他們同時放聲長嘯,然後快速的向身後退去。
石靈卿的臉色驟然一變,她指著羅林三人喝道:「圍上去,圍殺他們,不然等他們的同伴到了……」
四個牛族戰士大踏步向羅林三人追去,另外幾個人族護衛正要追擊,手持長弓的青年猛地向一側奔出了數十步,石電立刻大喝了一聲,讓幾個人族護衛停在了原地。
一方全速退,一方不敢追,也就是一小會的功夫,另外五個身穿勁裝,外罩黑色軟甲,手持直刀的青年和羅林匯合在了一起。
四個牛族戰士手持大斧和羅林等人對峙了一會兒,羅林八人猛地向前突進,四個牛族戰士立刻全速撤退。
追逃了一會兒,四個牛族戰士和石靈卿等人匯合,石電猛地丟出了三根木杖,大片電光呼嘯著奔湧而出。
羅林等人立刻向後退卻,只有手持長弓的青年向這邊激射了三箭。
兩隻箭矢被電光打得粉碎,唯有一道箭矢居然是純金屬鍛造而成,箭影一閃,石靈卿身邊一個人族護衛猛地慘嚎一聲,箭矢洞穿了他的小腹,從他身後飛了出來。
純金屬鍛造的箭矢洞穿敵人身體後,通體爆出一團亮光,帶起一道弧線,猛地飛回了青年手中。
石靈卿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石電厲聲喝道:「小姐,當心……誓死保護小姐……這是我石家……唯一的嫡系血脈了!」
石電腳下大風湧動,他的雙手則是噴出了大片電光。
後來的五個青年中,一名刮了光頭,頭頂紋了一隻黑色蠍子紋身的青年笑了:「唯一的嫡系血脈?錯了,她是石家唯一的血脈了……我們之所以晚了這麼久,就是逃走的那幾個石家族人,都被我們追上去殺了!」
石靈卿身體猛地晃了一下,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聲,雙手驟然向前一揮。
八個青年身邊的大片蕨林突然劇烈的蠕動起來,好些枝條怪異的生長延長,猶如一條條皮鞭狠狠的向他們打下。
八個青年似乎早就防著這一手,他們猛地一躍而起,脫離了蕨林的攻擊範圍,然後在羅林的帶領下,再次向石靈卿等人衝了上來。
石電放出的三根枴杖上噴出的電光逐漸微弱,眼看羅林等人就要闖入石靈卿等人的陣列。
巫鐵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莫名情緒,他拔出長槍騰空而起,身體猶如飛鳥滑翔,快速向石靈卿掠去。
相隔還有數十米,巫鐵左手揮動,地面上大片石塊飛起,大雨一樣向羅林等人打了過去。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不許在這裡動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十九章 不破
巫鐵騰空飛起,大片石塊雨點一樣砸下的瞬間,石靈卿嘴角勾起,很歡喜的笑了。
羅林則是低沉的咆哮一聲,直刀在空中揮出一輪銀光,劈碎了七八塊向他打下的石塊。他身後一名新來的青年雙手同時揮動,數十根銀光閃閃的三角釘脫手飛出。
三角釘閃爍著淡淡寒光,準確的打在了一塊塊落下的石塊上。
小手指大小的三角釘沉重、鋒利,隻聽沉悶的撞擊聲,石塊被打成豆子大小的碎片,再落在羅林等人身上,已經沒有了半點兒殺傷力。
“你們去,殺!”羅林大喝了一聲,主動向巫鐵迎了上來:“釘,配合我!”
他身後那青年一拍腰間的獸皮囊,飛出的三角釘剛剛落地就紛紛飛起,猶如一群歡快的蜜蜂同時飛回了獸皮囊中。
另外六個青年同時向石靈卿一行人殺去,這個被羅林稱之為‘釘’的青年緊跟在羅林身後。羅林剛動,釘右手一揮,三根三角釘就蕩起一條弧線,向巫鐵的身體打來。
巫鐵滑翔在空中,閃避不及。
三角釘來勢極快,帶著一絲寒風紮在了巫鐵的左右胸口和小腹上。
就聽一聲脆響,點點火星閃爍,三角釘反彈了回去,巫鐵身上看似纖薄的緊身甲胄上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跡。
釘的眼睛驟然一亮:“好甲!”
巫鐵雙足重重落地,恰恰落在羅林身前,長槍筆直的向羅林刺去。
羅林直刀揮動,重重劈在長槍上。
一聲巨響,石靈卿一行人,還有六個衝鋒的青年同時向這邊望了過來。
巫鐵雙臂微微一震,羅林直刀上傳來的力量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大。相反,巫鐵的力量全麵碾壓了羅林,他長槍崩開了直刀,槍頭筆直的向羅林胸口刺去。
羅林怪叫一聲,他猛地向後退去,同時腰間皮囊中兩柄小小的短刀飛出,化為寒光重重劈向巫鐵。
巫鐵雙手揮動長槍帶起一道圓弧,一擊將一柄短刀打飛了出去,另外一柄短刀來勢太快,緊貼著長槍飛過,狠狠紮在了巫鐵的腰間。
又是一聲脆響,點點火光閃爍,緊身甲胄絲毫無損,短刀反而反彈了回去。
“好!”巫鐵自己都忍不住興奮得大叫了一聲。
他左手猛地在胸腹之間一塊微微凸起的菱形上按了一下,緊身甲胄的袖口和領口同時有微光亮起。甲胄蠕動著,慘白色的金屬汁液從甲胄中湧出,迅速覆蓋了他的雙手和頭顱。
金屬汁液凝固,巫鐵全身都被緊身甲胄籠罩。
他的雙眼處,是兩片猩紅色、閃爍著猙獰血光的薄薄晶片,配合上全身慘白的甲胄,乍一看去頗為狠戾:“我說了,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們,不許在這裏動手。”
頭部被甲胄完全覆蓋住後,巫鐵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而僵硬,帶著一絲震耳的金屬音。
羅林大吼了一聲,他手中直刀揮動,兩柄短刀盤旋在他身邊急速飛舞,帶起刺耳的破空聲。他身體猛地炸開,化為三條殘影向巫鐵衝了過來。
羅林的速度超乎巫鐵的預料,身體化為殘影的技巧也讓巫鐵手忙腳亂有點應付不來。
他隻聽到破風聲響,一條條影子在身邊亂晃亂閃,還沒等巫鐵弄清敵人到底在哪裏,刀光閃爍,直刀在他身上猛斬了數十次,兩柄短刀更是尖嘯著在他身上劈砍了數十次。
巫鐵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白慘慘的緊身甲胄光潔異常,任憑羅林瘋狂攻擊,隻是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羅林身後的釘大喝了一聲,他左手拍了一下腰間皮囊,數十顆三角釘閃爍著寒光,帶著絲絲破空聲飛撲而來。三角釘瘋狂的打在巫鐵身上,同樣隻有點點火星亂閃,沒有一根三角釘能給巫鐵帶來半點傷害。
站在原地被猛攻了一陣,巫鐵已經漸漸習慣了羅林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身體四周無形的力場已經能捕獲羅林的身影,三條殘影中,隻有一條影子是羅林的本體。
猛不丁的,巫鐵大喝一聲,他身邊空氣突然凝固,羅林的三條殘影當場崩潰了兩條,隻有他的本體突兀的停滯在了他身體的右前方。
這裏正是巫鐵最方便攻擊的位置,長槍帶著一點寒光,槍頭重重點向了羅林的大腿。
巫鐵不想殺人。
本來這場戰鬥,他就沒有太強的戰鬥欲望。
如果不是石靈卿……巫鐵或許根本不會對羅林一行人出手。
所以他隻想重傷羅林,如果能紮傷他的一條大腿,那麼羅林會消停一陣子吧?
正向石靈卿一行人發動進攻的六個青年中,新來的一個青年猛地停下了腳步,他雙手一搓,一根海碗粗細的土黃色石柱憑空出現在手中。
雙手握著幾乎和他身高等高的石柱重重撞在地麵上,四周地麵頓時猶如水波一樣劇烈的蠕動起來。
方圓百米內所有人都站立不穩,巫鐵的這一槍也就失去了準頭,隻是擦著羅林的大腿劃了過去。槍尖太鋒利,撕開了羅林的長褲,在他大腿上留下了一條半寸深的血痕。
血水飛濺,羅林痛得大吼了一聲,他手中直刀猛地脫手飛出,化為一道寒光重重刺在巫鐵心口。
這一擊比那兩柄短刀的攻擊有力得多,雖然同樣沒能攻破緊身甲胄的防禦,巫鐵就好像被攻城錘當麵轟了一下,立足不穩向後飛出了十幾米遠。
直刀劇烈的震蕩著,打著旋兒反彈飛起數十米高。
羅林大喝一聲,再次化為三條殘影彈起來十幾米高,一手將直刀握住,身體一晃就從高空向巫鐵俯衝下來。
刀光如雪,印亮了巫鐵的眼眸。
這淩空俯衝的一刀淩厲異常,刀鋒直取巫鐵脖頸。
巫鐵正要閃避,手持土黃色石柱的青年一揮手,看似沉重的石柱居然輕飄飄的飛出了百多米遠,重重的落在了巫鐵身前數米處。
石柱上黃色光芒閃爍,地麵蠕動著,兩隻岩石手臂從地麵上猛地鑽了出來,狠狠抓住了巫鐵的小腿。
巫鐵身體一晃,動彈不得。
羅林放聲大吼,淩空一閃,長刀一擊狠狠劈在了巫鐵脖頸上。
火星四濺,羅林的長刀劇烈的震蕩著,刀身彎曲幾乎斷折。巫鐵的緊身甲胄上依舊是光潔如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羅林的身體還沒能落地,巫鐵握槍向他捅了過去。
羅林這一刀分明是要砍下巫鐵的頭顱,絲毫沒有下手留情的意思。
巫鐵心頭怒火中燒,幹脆的同樣一槍向羅林的心口要害刺去——巫戰說過的,這些天,老鐵也教過的。如果有人想要殺你,那麼,提前弄死他!
‘防患於未然之間’……老鐵文縐縐的,很騷包的向巫鐵講了這麼一句。
羅林用力過猛,他身體在空中,已經失去了閃避的力量。
後方的釘大吼大叫,數十顆三角釘飛射而來,三角釘打在了羅林身上的衣服上,猛地將他身體帶動得歪斜了半尺多。
血水四濺,骨肉撕裂聲清晰可聞。
長槍洞穿了羅林的左肩,巫鐵雙手猛地一揮,羅林嘶聲慘嗥著,被長槍帶動著狠狠砸在了地上。
如今的巫鐵雙臂一揮,單純肉體力量就有兩三萬斤。
他氣惱羅林下手過於狠辣,更是動用了剛剛修煉出的元力,在元力的輔助下,他的肉體力量又提升了一倍有餘。
長槍揮動,巫鐵身前的土黃色石柱驟然一亮,羅林身體落地的地方,大片泥土蠕動著,好大一片土地突然變成了厚厚的泥漿池子。
一聲巨響,無數泥漿衝天飛起,羅林重重的砸在了泥漿池子中。
巫鐵腳下的岩石手臂驟然又多了四條,分別扣住了他的大腿和腰部。土黃色石柱猛地飛了起來,當頭向巫鐵的腦袋砸了下來。
巫鐵低聲怒吼,他身體猛地一震,全部力量轟然爆發,岩石手臂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巫鐵奮力掙紮了兩下,所有岩石手臂崩斷,他長槍橫掃,狠狠打在了石柱上。
看似輕飄飄的石柱居然有數千斤重。
隻是這重量對巫鐵來說意義不大,長槍橫掃,就聽一聲巨響,石柱被硬生生砸飛了數十米,將遠處一塊巨石打得粉碎。
“我說了,這裏是我的地盤,不許你們動手!”
泥漿池裏,摔得大口吐血的羅林剛剛掙紮著爬起,巫鐵一步到了他身邊,左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腦袋。
莫名的,巫鐵想起了他在巫家石堡清洗過的那些頭顱。
羅林的脖頸很脆弱,巫鐵清晰的感受到,如果他願意的話,他隻要輕輕一轉,就能將羅林的頭顱扯下來……
羅林的額頭上青筋一根根凸起,他渾身僵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巫鐵能感受到,羅林心頭充斥著憤怒和絕望,唯獨沒有恐懼。
憤怒和絕望,唯獨沒有恐懼。
巫鐵的手緊了緊,羅林的頭發就發出了斷裂聲。
就在數米外的釘大吼了一聲,他猛地‘咚’的一下向巫鐵跪了下來:“放開羅林……我們,我們……”
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釘顯然並不擅長話語,他雙手按在地上,‘咚咚咚’就向巫鐵磕了三個響頭,他的麵前正好有一塊尖銳的石頭,他額頭上血肉開裂,鮮血流了一臉都是。
巫鐵的心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此刻,釘的身影和巫金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心頭的怒火和殺意猶如退潮一般消失得幹幹淨淨,巫鐵緩緩鬆開左手,將羅林提了起來,一把丟在了釘的麵前。
“這裏是我的地盤。”巫鐵再次重複了他的態度。
石靈卿和她的手下快速向巫鐵這邊靠了過來,隔開老遠,石靈卿就嬌滴滴的大聲呼喚著:“公子,還請公子為我們做主……”
掌控那根土黃色石柱的青年則是猛地上前了兩步,他沉聲道:“就依這位大人的,在大人的領地上,我們再也不動手。”
巫鐵點了點頭。
釘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看了看巫鐵,然後抱起身上骨骼多有折斷的羅林,快速的回到了同伴中間。
石靈卿看了看羅林一行人,咬咬牙,大步向巫鐵這邊走來。
巫鐵沒搭理她,轉身一跳,身體猶如鳥兒一樣滑翔而起,用那些蕨林借力,幾個跳躍就跑遠了。
石靈卿追趕不及,隻能嬌滴滴的呼喊了幾聲‘公子’,卻沒能得到巫鐵的半點兒回應。
石靈卿一行人,巫鐵一行人,雙方相隔兩百多米的距離遙遙對峙了一會兒。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一陣子,手持石柱的青年冷笑了一聲:“石靈卿……我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能逃去哪裏。我們會盯著你們,隻要你們離開這位大人的領地……”
石靈卿絲毫不懼的冷笑了一聲:“我大致猜到了你們的來頭……我在這位公子的領地上耗得起,你們敢和我耗時間麼?”
高高地昂著頭,石靈卿得意洋洋的笑了幾聲,轉身向自己的木棚子一歪一扭的走去。
一條大腿還麻痹異常,原本想要像公主一樣離開的石靈卿,如今動作之間卻多了好些狼狽。
四個牛族戰士,八個人族護衛,一行人跟在石靈卿身後,麵朝著羅林等人緩步後退。等到雙方相隔一裏多遠了,他們才轉身跟在了石靈卿身後。
七個青年看著重傷的羅林,手持長弓的青年惱怒的低喝了一聲。
“頭!”幾個青年看著手持石柱的青年。
青年死死咬著牙,一會兒看看巫鐵遠去的方向,一會兒看向石靈卿等人所在的方向。
過了許久,他才冷聲道:“她說,我們耗不起?我們就和她耗上了。一切後果,由我承擔。不管怎樣,老三的仇,我們一定要幫他報得幹幹淨淨。”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殺我一人,屠你滿門。”青年的聲音冰冷異常,透著一股子讓人從骨髓裏冷起來的寒意。
被釘抱在懷裏的羅林睜開眼睛,哆哆嗦嗦的說道:“吳老大,那小子的甲……是古寶麼?怎麼,就攻不破呢?”
羅林的臉色慘白,聲音虛弱到了極點。
吳老大茫然的看著巫鐵消失的方向,突然他笑了起來:“沒錯,這小子很難對付,他的甲,很可能是古寶。不許我們出手?可是,我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霧刀,我們是刺客,我們是殺手,我們是行走在黑暗中的收割者……誰說,我們要正麵殺人的?”
縷縷輕煙繚繞,巫鐵蹲在一個可以眺望石靈卿等人的小山包上燒烤。
突然遠遠地,那邊傳來了一個牛族人淒厲的慘嗥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9-30 03:05 AM 編輯
第二十章 蛋
可憐的牛族戰士。
他去蘑菇叢中采集可以食用的蘑菇時,被一條黑環蛇當麵噴了一口毒液。
牛族戰士的反應很快,他極力的閃避了一下,毒液依舊噴在了他的左眼上。他的眼球很快被腐蝕成了血水,毒液快速向他的頭顱擴散。
石靈卿帶著很靈驗的解毒藥劑。
聞聲趕來的她給牛族戰士灌下了解毒藥,牛族戰士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丟失了一顆眼珠讓他起碼折損了三成的戰鬥力。
毒液在頭顱中擴散的後遺症,讓這個倒黴的牛族戰士也說話都變得顛三倒四,思維有點混亂。
這,起碼又要扣掉他一成多的戰力。
巫鐵站在小山包上,無聲的看著手忙腳亂的石靈卿一行人。
遠遠的,七八裏外,羅林一行人也在眺望這邊。八個人一個都不少,他們都在那邊。
“真是,有夠倒黴的牛族人。粗手笨腳的,難道他不知道,黑環蛇喜歡躲在蘑菇叢或者蕨林中偷襲獵物麼?”巫鐵歎了一口氣:“還好,只是黑環蛇,如果是黑曼蛇,你已經死了。”
很顯然,這個牛族人遇襲,和羅林他們沒關係。
起碼巫鐵看不出有任何的牽連。
數裏外,釘背起了羅林,快速向巫鐵這邊奔跑了過來。巫鐵聽到響動,他左手在胸口菱形凸起上拍了一下,緊身甲胄蠕動,他的雙手和頭部迅速被甲胄覆蓋。
釘將羅林放在了數十米外,昨天被巫鐵打得渾身骨折多處的羅林慢悠悠的,居然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巫鐵面前。
他身上沒有攜帶武器,他尤其著意的拍了拍腰部,他腰間沒有纏繞那個獸皮囊,那兩柄能夠淩空飛旋、撲擊殺人的短刀顯然也沒有隨身攜帶。
巫鐵緊握長槍的手指微微一鬆,頭部的甲胄一陣蠕動,面甲悄然滑開,露出了他稚氣的面龐:“有一個老家夥給我說,一個戰士,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武器遠離自己。”
羅林站在了十米外,他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搖了搖頭:“我們,不是戰士。我們是霧刀,聽說過麼?”
巫鐵搖了搖頭。霧刀?他真沒聽說過。
羅林吐了一口氣,他向石靈卿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受傷的牛族戰士還在聲嘶力竭的慘嚎著。
“真倒黴,嗯哼?”羅林笑了,他看著巫鐵沉聲道:“霧刀……我們是殺手,是刺客,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嗜血者。說得再明白一些,誰給錢,我們幫誰殺人。”
巫鐵看著羅林,指了指遠處的石靈卿:“有人給你們錢,讓你們殺她們?”
羅林搖頭,他看著巫鐵,冷靜的說道:“這是私人複仇,和金錢利益沒關係……你覺得,石靈卿是個什麼樣的人?”
巫鐵對於這個問題非常的敏感,他心臟劇烈的跳了一下,有點慌亂的說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知道?”
羅林深沉的看著巫鐵:“吳老大說,這附近,並沒有太多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這裏,只有你一個人?”
羅林沉聲道:“身穿堅不可破的古寶甲胄,手持鋒利程度驚人的長槍……懷疑也是古寶。”
“你的修為,大概是剛剛精血凝元?剛剛突破築基境界第一重?連罡勁都沒凝聚的程度?”
“可是你的力量,居然能全面壓製我。”
“我修煉的是霧刀秘傳的《霧影血殺》,算得上一等一的築基秘法,我已經半步感玄,幾乎凝聚法力。但是我居然,被你在力量上壓製。”
“你的築基功法,全面超過《霧影血殺》。”
“孤身一人,年紀不大,身懷古寶,功法超絕……你是誤入此絕境,幸運得到遠古傳承的小家夥吧?”
巫鐵被羅林的一番話驚呆了。
他不知所措的向後退了幾步,慌亂的看著羅林。
他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他們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他們簡直,好似看到了巫鐵來到這裏的全部經歷。
羅林篤定的看著巫鐵:“看到我的兄弟們當中,那個喜歡用鏈刀的‘巧’了麼?”
巫鐵看了過去,鏈刀,這是一種奇門兵器,一把手柄有一尺長、刀口長兩尺左右的鐮刀,刀柄上連著數米長的細細鐵鏈。
昨天交手的時候,巫鐵對這奇門兵器很是關注。
使用這奇門兵器的,是一個面色蒼白,有幾分俊俏,神色之間略顯陰柔的青年。
“是他……推算出來的?”羅林重新閉合面甲,將全身都籠罩在了甲胄中。只有這樣,才能給他一定的安全感。
“我們用一夜的時間,搜尋了方圓兩百裏內的一切。”羅林輕聲笑道:“巧判斷說,你來到這裏,大概也不到一年的時間。”
“痕跡很少,線索很明顯,巧是我們小隊的智囊,他從小就很‘機智’和‘奸猾’,他擅長這些。”羅林輕聲笑著:“所以,我特意來拜訪你一下。”
巫鐵打斷了羅林的話:“你們,想要說明什麼呢?你們人多,你們可以壓製我?”
羅林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極其的僵硬和冰冷:“如果你的家人被人殺死了,而且是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你,你會怎樣做?”
“報仇!”巫鐵的眼睛一熱,毫不猶豫的大聲說道。
“我正在報仇!”羅林目光冷冽的看著巫鐵:“石靈卿,她才是殺死我妹妹的罪魁禍首。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因為她生得美麗麼?”
巫鐵的心一陣慌亂,他想要說點什麼。
但是他說不出口。
潛意識中,他同意羅林的意見。家人被人殺死了,必須要複仇。而且,老鐵也向巫鐵灌輸過報仇一定要斬盡殺絕、斬草除根的思想。
老鐵可從來不是什麼善良的爛好人!
他給巫鐵灌輸的,很多都是極其偏激、極其危險的殺戮想法。
但是從巫鐵的本心來說……
對於石靈卿……巫鐵的聲音有點顫抖:“她是殺死你妹妹的罪魁禍首?或許,你們弄錯了?”
羅林深深的看了巫鐵一眼:“我們有八個人。我們可以三班輪換。你只有一個人,你的精力不可能和我們相比。我們是霧刀,我們精通一切讓人死亡的手段。”
“正面對抗,我們想要殺死你,或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如果是其他的手段。”羅林艱難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向釘走去:“巧讓我給你帶句話……我們不想和你為敵,但是你也不要高估了自己。”
巫鐵一陣的面紅耳赤,一陣的羞惱難當。
他握緊長槍,猛地上前了一步,羅林已經攤開雙手,朝著他笑了起來:“怎麼?你想要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敵人?”
巫鐵的腳步一僵,他看著羅林,一時間心緒如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羅林笑了,他輕巧的回到了釘身邊,釘狠狠的盯了巫鐵一眼,背著羅林快速的離開。
等得羅林和釘走遠了,一隻金屬蜘蛛從一片蕨林中輕巧的跑了出來,老鐵僵硬的聲音響起。
“小菜鳥,三言兩語,就被人查清了底細。”
“不過,這不是你的錯……這群小家夥,他們比起你,可專業太多了。”
“我該怎樣做呢?”巫鐵不知所措的看著金屬蜘蛛,他知道,老鐵正通過這隻金屬蜘蛛,不知道在用什麼方法盯著自己。
“看你自己的決斷。”老鐵說道:“問你的本心。你相信羅林的話?還是選擇幫助石靈卿?”
“人類,社會型智慧生物,你必須要學會和同類打交道。”老鐵‘咯咯’笑了起來:“爺爺我可以教你很多東西,但是有很多東西,你從我這裏學不來。”
“爺爺我只是一具古神兵,不是人。”老鐵的聲調中帶著一絲很快活的幸災樂禍:“再說了,這是一次難得的試煉機會……那些可憐的巨河馬、灰岩蜥蜴已經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從今天開始,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吧……”
“好好學會,如何跟人打交道!”老鐵笑著:“在這個過程中,爺爺我不會提醒你,不會幫助你。用你的智慧,去解決這次的事情……雖然,爺爺我不相信,你的小腦瓜裡面,能有幾滴智慧。”
金屬蜘蛛退了回去。
巫鐵有點惱火的在一塊石頭上踢了一腳。
老鐵的話的意思是,他巫鐵很蠢麼?
咬著牙,巫鐵猛地縱身滑翔而起,快速向羅林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奔去。他落在了羅林等人百米外的一個小土包上,聲色俱厲的朝著羅林一行人再次發出了嚴厲的警告。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有什麼理由。總之,這裏是我的地盤,不許你們在這裏動手。”巫鐵威嚇性的一揮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猛地離地飛起,帶起一聲尖銳的破空聲急速飛出。
‘唰’的一下,石塊幾乎是擦著羅林的面皮滑過,重重打在了他身後一根石筍上。
合抱粗細的石筍被石塊打出了一尺見方的缺口,大片碎石飛濺,聲勢好生嚇人。
“你們敢動手,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巫鐵揮動了一下長槍,一個後返騰空,輕盈的向後滑出了老遠。
羅林、吳老大等人臉色陰鬱的看著被打破的石筍。
巫鐵控製數十塊石頭亂打的時候,那聲勢雖然浩大,但是殺傷力有限。
可是當他動用‘掌控乾坤’全部的力量,只用來控製一塊石頭的時候,這石頭的單體殺傷力就變得非常可怕了。起碼,吳老大他們自忖如果被巫鐵偷襲命中,他們起碼也是重傷的下場。
“難纏的小子,不過,只有他孤身一人的話……沒什麼用。”
鏈刀搭在肩膀上,面色慘白、氣色陰柔的巧輕聲笑著:“只要計劃得好,消滅石靈卿不難……尤其有一點,我對這個小家夥得到的古代傳承有點興趣了。”
“各位兄弟,你們覺得呢?”巧看了看吳老大,看了看羅林,又向其他幾個青年分別看了一眼:“看他的長相,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模樣。築基第一重,能夠壓著幾乎要突破築基境的老三打,嘿,這傳承,你們有興趣麼?”
吳老大、羅林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興奮得笑了起來。
剛剛羅林特意去拜訪巫鐵,就是要摸清巫鐵的底細……現在他們篤定,這片異境中,只有巫鐵這麼一個幸運兒,他並沒有別的族人在這裏。
僅此的話,想要把巫鐵拾掇下來,並不是難事。
“就這麼幹了。巧,你可得謀劃得精細些。”吳老大輕聲笑著,笑得很開心。
接下來的幾天,石靈卿一行人麻煩不斷。
不斷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蟲襲擊她的護衛,各種古怪的意外也出現了好幾次。
石靈卿身邊又有兩個人族護衛被毒蜘蛛咬傷,雖然及時服用了解毒藥劑,他們依舊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大半的戰鬥力。
又有一個牛族戰士去河邊取水的時候,不知道怎的驚擾了一條巨型水蟒,被那水蟒抽了一尾巴,差點沒被打斷了脊椎骨。在同伴的掩護下,這個牛族戰士總歸是逃了回來,但是一個月內,別指望他能動手了。
石靈卿一行人變得愁雲慘淡,眼看著這樣下去,她們得全部折在這裏。
巫鐵靜靜的旁觀了幾天,他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這一日,吃飽喝足的他終於來到了石靈卿的木棚子旁,看向了剛剛被一條小飛蛇咬傷了腳趾的倒黴護衛。
“你們這兩天,有點倒黴。”巫鐵看著石靈卿,乾巴巴的說著。
石靈卿的小臉蛋很有點慘淡,應該是前些日子的血痕斷牙蛇偷襲的傷還沒痊愈,她行走的時候,步子給人的感覺總有點古怪。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巫鐵,低聲說道:“公子,這不是意外,這分明是那群黑心辣手的……凶人……”
石靈卿突然哭了出來,兩行清淚潺潺而下:“他們,他們,他們就是用這種無恥的手段,屠戮了我千魚城石家上百族人……家族戰士千餘人人,都是被他們在水源中下毒,一夜之間就屠殺殆盡!”
巫鐵吞了一口吐沫,家族戰士千餘人?
千魚城石家是何等強大的家族……巫家最巔峰的時候,合格的家族戰士也不過五十幾個。
巫鐵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根本沒有安慰異性少女的經驗,他站在原地就好像一根木樁子,這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沉悶腳步聲。
羅林一夥人中,背著長弓的那個青年帶著一道狂風呼嘯奔來,他嘶聲怪叫著‘有怪獸’,一溜煙的從巫鐵身邊跑過去。
巫鐵還沒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一顆面盆大小的青色大蛋就重重砸在了他身上,‘啪’的一下砸得粉碎。
巫鐵沒有戴上頭盔,蛋液噴了他滿頭滿臉都是。
地面輕微的搖晃著,然後震動越來越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十一章 巨獸
古神兵營中。
紅色的光幕映照一切。
“太神奇了。”老鐵‘哈哈’大笑了一聲,雖然笑聲中沒有任何笑意。
大鐵轉了過來,呆呆的看了老鐵一陣,然後輕輕的撞擊了一下老鐵。
“她來的時候,還是一個雛兒……”老鐵怪聲怪氣的笑著:“但是現在,正在勾搭我們的小菜鳥的這個女人……你能明白麼?從少女到婦人的轉變?”
大鐵懸浮在空中紋絲不動,他眸子裏的血光一片僵硬。
“和你這種沒有誕生靈智的家夥,真是沒有共同語言。”老鐵大聲笑著:“所以,陰謀……以及,一顆蛋。”
“砸得真準!”老鐵再次放聲大笑,眸子裏的血光突然變得無比熾烈,血色光芒幾乎照亮了半個金屬大殿:“我是說,這顆蛋,砸得真準……真是一群好狗崽子,真是一群好狗崽子……小菜鳥,需要一點點教訓!”
巫鐵狼狽的擦了一把臉上厚厚的蛋液。
蛋液腥臭、濃厚,更是驚人的滾燙,燙得他皮膚通紅差點起了水泡。
“混蛋,你們幹什麼?”巫鐵大吼了一聲,將這顆蛋砸在他身上的黑影已經跑出了上百米遠,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全速逃離。
大地劇烈的震蕩著,一聲高亢憤怒的吼聲傳來,十幾顆合抱粗細的大蕨被撞得轟然粉碎,一顆造型猙獰的巨大頭顱猛地從粉碎的蕨類碎片後撞了出來。
乍一看去,這顆巨大的頭顱和灰岩蜥蜴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這顆頭顱足足有兩三米大小,比巨河馬的腦袋還要大了好幾圈。
它的腦袋上密布著七八根尖銳的尖角,它張開嘴大聲怒吼的時候,脖頸後面有赤紅色的雨傘一樣的鰭猛地張開,半圓形的鰭直徑起碼在五米上下,上面密布著無數紫色的斑點,看上去猙獰而威猛。
巨獸衝了過來,碩大的頭顱後面,是高有十幾米的龐然身軀,它形如灰岩蜥蜴,但是體積比成年的灰岩蜥蜴還要大了數倍,在它粗壯的身軀背後,一對兒退化的,隻有兩三米大小的肉翅正在劇烈的拍打著。
巨獸猩紅色、凶光閃爍的小小眸子一眼盯住了巫鐵。
破碎的蛋殼就在巫鐵腳下,巫鐵的頭上、臉上滿是厚厚的蛋液。
石靈卿身邊的一個牛族戰士一把抓起了她,帶著她向著遠處狼狽逃竄。
石靈卿面帶擔憂之色,向著巫鐵大叫:“公子,小心……這獸,瘋魔了!”
短短一句話的功夫,石靈卿已經被屬下帶著逃出了上百米,巫鐵還沒從一連串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巨獸的脖頸猛地膨脹起來,密布鱗甲的皮膚下面驟然有火光閃動。
巫鐵下意識的向一層翻了過去,無形力場裹住身體,他幾乎是貼著地面滑翔,快速的飛出了十幾米遠。
一道水缸粗細的赤紅色火柱粘稠猶如岩漿,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滑了過去。
巫鐵的頭發‘嗤’的一下燃燒殆盡,黑煙滾滾,他聞到了刺鼻的焦糊味,頭皮更是被高溫熏烤冒出了巴掌大小一片透明的水泡。
火柱重重落在了巫鐵身後,轟然巨響聲中,地面被燒出了一個直徑數米的大坑,一片淺淺的岩漿正在大坑中沸騰,不斷冒出大大小小的氣泡。
巫鐵怪叫一聲,他一拍胸口甲胄上的菱形凸起,雙手和頭顱迅速被甲胄覆蓋,他猛地一躍而起,向後方全速逃竄。
怪獸雙眼赤紅,仰天發出一聲瘋狂的咆哮,邁開四條粗壯的大腿,帶起一道狂風向巫鐵追了過來。怪獸奔跑的速度極其驚人,比巫鐵還要快了幾分,幾乎呼吸間就追到了巫鐵身後。
怪獸猛地抬起了上半身,巨大的前掌狠狠的拍下。
巫鐵來不及閃避,被怪獸命中。巨力襲來,巫鐵怪叫著飛了出去,翻滾著飛出了上百米遠,一頭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石筍上,將合抱粗細的石筍撞得攔腰折斷,大片碎石飛出了老遠。
就算有甲胄保護,巫鐵也被這一擊打得五髒六腑都在劇烈翻滾,差點沒一口吐了出來。
他大聲的喘著氣,再也不敢滑翔飛起,而是在地上全速奔逃。
他滑翔的時候,在空中變換方向沒有地面上這樣自如,巨獸的巴掌太大,很容易就能覆蓋他所有可能閃避的方向攻擊到他。
唯有在地面上,亂石堆、蘑菇叢、蕨林,還有各種可以利用的地形,他可以發揮自己體型較小的優勢,利用地形延緩巨獸的追擊。
巫鐵猶如慌不擇路的老鼠一樣在一片片蘑菇叢和蕨林中逃竄,巨獸瘋狂的嘶吼著,不時的吐出一道一道的火柱,瘋狂的追殺著他。
巫鐵一邊逃跑,一邊回憶老鐵教給他的那些知識。
很快他就弄明白了——他被羅林那一夥人算計了。
羅林出面,弄明白了他的確是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一個人,沒有同伴、沒有族人,也沒有什麼強力的靠山。所以,羅林他們派人招惹了這頭巨獸來對付巫鐵。
那顆蛋,是巨獸的後裔吧?
按照老鐵傳授的知識,繁衍、撫育期的生物是瘋狂的。任何戕害它們後代的行為,都會激怒它們,就算是最弱小的動物為了保護自己的後代,都會和強大的敵人不死不休的戰鬥。
那些小地鼠都是這樣,何況是如此強大的一頭巨獸?
“羅林!”巫鐵一邊逃跑,一邊怒吼:“我記住你們了……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回答巫鐵的,是巨獸瘋狂的怒吼,‘轟’的巨響聲中,一塊方圓數米的巨石被怪獸一巴掌拍得飛起來,打著旋兒撞在了巫鐵的後背上。
巫鐵怪叫一聲,被巨石撞得飛出了數十米遠,狼狽的在地上連連翻滾了數十下,還不等他爬起來繼續奔跑,怪獸一道火柱猛地噴在了他身上。
慘白色的甲胄表面溫度急速升高,正是足以瞬間融化岩石的可怕火焰。
巫鐵隻覺渾身好似被開水浸泡,燙的他‘呱呱’怪叫,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連蹦帶跳的向數十裏外的大河狂奔而去。
這怪獸既然會吐火,那麼就用河水來對付它。
巫鐵喘著氣,全速的奔跑了老遠,他突然呆了一下,全速的向石靈卿木棚子所在的位置跑了回去。
巨獸就在他身後狂追,巫鐵全速的奔跑,快跑到石靈卿的木棚所在時,他傾盡全力的大吼了起來:“石靈卿,小心,他們用巨獸纏住了我,他們想要殺你!”
古神兵營中,老鐵‘嘎嘎’大笑著。
“這小菜鳥,爺爺我要誇獎他善良、有正義感呢?還是要說……真夠蠢的?”老鐵冷笑:“看來,是蠢……你覺得呢?”
大鐵眸子裏幽光閃爍,輕輕的旋轉了一下碩大的頭顱。
巫鐵狂奔,他猛地一躍而起,跳過了一堆凸起的石筍,向石靈卿木棚所在的位置望了過去。
‘轟’,巨獸狂奔而來,石筍被它撞得粉碎,無數碗口大小的碎石轟擊在巫鐵身上,不斷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慘白色的甲胄上火光四射,碎石崩碎,沒能在甲胄上留下絲毫痕跡。
木棚已經倒塌,地面上有大片血跡。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背後綁著直刀刀鞘,右手握著直刀,左手握著三枚小小飛刀的青年僵硬的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血水從他體內不斷流出,在兩米多外的泥坑中化為一個小小的血泊。
死了一個。
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巫鐵來回也就是一刻鍾的功夫,羅林的同伴已經死了一個。
巫鐵想要查探一下這個青年的死因,巨獸已經狂奔而來,巫鐵大吼一聲,猛地反身一槍向巨獸的頭顱刺了過去。
巨獸一巴掌拍了過來,巫鐵手中長槍巨震,差點就脫手飛出,他身體打著旋兒被拍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反彈了兩三下。
狼狽的從地上掙紮著爬起,巫鐵喘著氣,忍著內髒劇烈震蕩傳來的痛苦,狼狽的繼續向遠處逃竄。
巨獸瘋狂的追了上來,它一腳踩在了死去的青年身上,血肉橫飛,青年頓時被踩得不成模樣。
巫鐵喘著氣逃跑,全速的逃跑。
對這大家夥,他真是沒什麼辦法。他隻能全速的逃竄,胡亂的選了一個方向逃竄。
本來,他想要逃回古神兵營。但是他莫名的想到了石靈卿和羅林等人的存在,他下意識的,向著遠離古神兵營的方向跑去。
哪怕他對石靈卿有著莫名的好感,他也不願意讓對方知道古神兵營的存在。
巨獸瘋狂的吼叫著,連蹦帶躥的追殺著巫鐵,它沉重的身軀每一次躍起落地,四周地面都劇烈的震蕩一下,更有無數碎石不斷的向四周迸射。
它時不時的向巫鐵噴出一道可怕的火柱,每次巫鐵被火柱噴中的時候,都會燙得‘吱哇’亂叫,手舞足蹈的加速逃竄。
一追一逃,奔跑了不知道多久,遠處突然越來越發嘹亮恐怖的吼聲。
這頭猛追了許久,已經有點喘不過氣的巨獸猛地抬起了上半身,發出了尖銳淒厲的吼聲。
巫鐵嚇得渾身一哆嗦,他猛地向遠處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頓時頭皮一陣的發麻——在那邊,有一頭比他身後追殺的巨獸更大了三分之一,從頭到尾起碼有二十幾米長的巨獸快若狂風的奔跑了過來。
“完蛋!”巫鐵大吼著,下意識的又加快了速度。
穿過蘑菇叢,穿過蕨林,從一叢叢石筍中狼狽的連滾帶爬的跑過去,巨獸就在他身後狂追。過了沒一會兒,一頭巨獸就變成了兩頭,而且新來的那頭巨獸體型更大、跑得更快。
更要命的,他噴出的火柱威力更強。
第一頭巨獸噴出的火柱隻是赤紅色,第二頭火柱噴出的火柱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青藍色,毫無疑問這是威力更大的火焰,足足兩個水缸粗細的火柱落在地上,熾烈、粘稠的火焰四處散開,方圓十米的地面都會被融成岩漿。
高溫火焰四處肆虐,大片蘑菇叢和蕨林被烤幹,然後熊熊燃燒起來。
巫鐵所過之處火光熊熊,四面八方被照得一片明亮。
漸漸地,巫鐵的體力已經快要消耗殆盡,就算完成了築基境的第一重,渾身精血已經滋生出了強大的元力,體力依舊是有極限的。
狂奔了大概數百裏地,巫鐵已經累得渾身汗流浹背,五髒六腑好似火燒一樣,尤其是兩個肺子更是痛苦不堪,好像被人塞了一把細細的針進去,肺泡隨時可能炸裂。
體內元力更是消耗一空,兩條腿重得好像灌了水銀,奔跑的時候腳步聲變得沉重了許多。
體型較小的巨獸速度也變得極其緩慢,它的體型如此巨大,追著巫鐵狂奔了數百裏,它的體力消耗是巫鐵的數十倍,能追到這裏已經不容易了。
但是體型較大的那頭巨獸正是體力充沛的時候,它大聲的嘶吼著,瘋魔一樣追殺著巫鐵,好幾次它都差點追上了巫鐵,差點一口將巫鐵吞了下去。
幸好這裏地勢複雜,四周滿是高有數百米的石筍、石柱……
巫鐵猛地向四周望了過去,頓時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
不知不覺的,他已經離開了老鐵所說的安全範圍,來到了靠近那條熔岩裂縫,地勢更加複雜、植被更加濃密、生物群落更加豐富危險的半邊盆地中。
四周密布巨大的石筍、石柱,之間的空隙不大,巫鐵連滾帶爬的竄了進去,身後的巨獸一個不提防,‘咚’的一下一腦袋撞在了一根巨大的石柱上,硬生生將兩米多粗高有數百米的石柱撞得歪斜。
石柱發出可怕的碎裂聲,隨後快速的倒塌。
石柱重重的砸在了相鄰的石柱上,兩根石柱撞在一起,巨響聲中,一根根石柱猶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接二連三的倒下。
巫鐵發出尖銳的叫聲,他猛地騰空躍起,一根根石柱不斷崩塌,無數巨石從天而降,亂雜雜的打了下來。
巫鐵腳踏巨石不斷借力騰空而起,無形力場籠罩四周,裹著他猶如飛鳥一樣向天空騰飛。
石柱的頂部有刺耳的嘯聲傳來,一股股腥氣化為狂風從高空吹下。
數十點慘綠色的幽光在石柱的頂部出現,尖銳的嘯聲不斷傳來。
巨獸不甘的抬起頭來,朝著天空噴出了一道道火柱。
巫鐵急速閃避,石柱的頂部,幾隻體型大得沒有天理的巨型蜘蛛瘋狂的嘶吼著,猶如隕石一樣墜落,張開長長的尖銳腕足向巨獸抓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0-1 04:43 PM 編輯
第二十二章 兄弟和背叛
來自本能的警告讓巫鐵頭皮發麻。
這是歷經無數年的進化和變異,生物面對不可力敵的頂級獵食者,一種近乎預感的本能。
巫鐵張開嘴,傾盡全力的大吼大叫,用瘋狂的喊叫聲發泄自己心頭的恐懼,同時他竭力的在一塊塊墜落的巨石之間瘋狂跳躍,避開了從頭頂落下的四隻巨型蜘蛛。
可怕的怪物,身軀龐大得喪心病狂。
近乎百米長的腕足,正中的身軀就有二十幾米大小,四隻巨型蜘蛛從石柱頂部落下的時候,就好像四片烏雲沉甸甸的墜落。
‘嗤嗤’幾聲,巨型蜘蛛臃腫的腹部劇烈的蠕動著,大腿粗細的乳白色汁液噴灑出來,迅速化為大片蜘蛛網覆蓋了方圓數百米的地面。
兩頭隻顧著瘋狂追殺巫鐵的巨獸被蜘蛛網籠罩,粘稠的蜘蛛網堅韌異常,兩頭巨獸瘋狂的掙紮怒吼,卻被蜘蛛網捆得結結實實。
巫鐵從一頭大蜘蛛的腕足下飛身飄過,他的體型太過於渺小,這隻大蜘蛛甚至沒有注意到他。
身體重重的撞在一根崩解的石筍上,巫鐵頭也不回的向外逃竄。
四隻大蜘蛛瘋狂的噴吐著蜘蛛網,重重疊疊的捆在了兩頭巨獸的身上。兩隻巨獸賣力的掙紮著,但是始終無法擺脫蜘蛛網的禁錮。
巫鐵衝出了這一片正在連綿崩塌的石柱林,用盡全力向外逃竄。
那頭體積較大的巨獸突然抬起頭來,它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吼,大片青藍色的火焰從它嘴裏噴湧而出,迅速覆蓋了方圓數百米的範圍。
乳白色的蜘蛛網瞬間化為青煙消散,兩頭巨獸忽略了逃竄的巫鐵,怒吼著向四隻巨型大蜘蛛撲了上去。
數十根巨型石柱瞬間崩塌,巨獸和大蜘蛛糾纏在一起,六頭龐大的怪物嘶吼著,翻滾著,巨獸的血漿和巨大蜘蛛五顏六色的體液猶如暴雨一樣向四周噴灑。
巫鐵堪堪逃出了三五裏地,那頭體積較小的巨獸猛地被三根纖長鋒利的腕足刺穿,兩隻大蜘蛛仰天長嘶,舉起腕足將這頭巨獸離地挑起來數十米高。
大量熾熱的血漿猶如火焰,不斷從這巨獸的體內噴泄下來,方圓數百米的地面都被血漿覆蓋,大火熊熊燃燒,照亮了附近的石柱林。
另外一頭巨獸嘴裏噴出一道火柱,熾烈的火柱洞穿了一頭大蜘蛛臃腫的腹部,它正要徹底擊殺這頭大蜘蛛,猛不丁看到自己的伴侶被敵人擊殺,巨獸仰天悲鳴。
瀕死的大蜘蛛和另外一頭同伴同時張開所有腕足,瘋狂的將腕足洞穿了這頭巨獸的身體。
巫鐵聽到了這些可怕巨獸的哀鳴和吼叫,他喘著氣,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他看到那頭體積較大的巨獸身軀猛地膨脹開來,有一團奪目的光暈在它體內急速擴張。
那光亮,比巫家石堡上空的虛日還要明亮數倍。
下一瞬間,熾烈的光和可怕的火焰席卷四方,巨獸自爆,烈焰和高溫覆蓋了方圓兩三裏的地面,上百根巨大的石柱瞬間粉碎,強勁的衝擊波化為一圈圈紅色熱浪向四周急速擴散。
‘啊~~~’!
巫鐵下意識的嘶聲尖叫,衝擊波席卷而來,他就好像風中落葉一樣飛了起來,身不由己的向後飛出了數百米遠,重重的撞進了一片高大茂盛的蕨林中。
熱浪翻滾,蕨林的枝葉在極短時間內幹枯、變黃,隨後方圓數裏的蕨林猛地燃燒起來。
巫鐵被烈焰包裹,大火焚燒著他的身軀,慘白色的緊身甲胄上微光流動,甲胄內的溫度開始直線升高。
巫鐵喘著氣,強忍著胸腔內的劇痛,踉蹌著站起身來,一步步淌過火海,竭力向遠離石柱林的方向逃走。
“老鐵,你可沒說,有些大家夥,它們會這樣爆開……”巫鐵喘著氣,好容易逃離了燃燒的蕨林,他的面甲無聲的滑開,巫鐵喘了一口氣,吐了一口發黑的淤血。
大地劇烈的震蕩了一下,巫鐵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那一大片的石柱林猛地凹陷了下去。
地面劇烈的震蕩著,一根根石柱不斷的沉入地下,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方圓數十裏的石柱林整個塌陷下去,原地就留下了一個冒著熱氣濃煙的凹坑。
‘呼’,‘呼’,有湍急的寒風從凹坑中不斷吹出,烈焰和濃煙在寒風的卷動下化為數十根粗大的火龍卷,在凹坑的上空往來的翻滾肆虐。
巫鐵呆呆的看著那猶如火焰地獄的凹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還好,他逃得快。
凹坑深處隱隱傳來巨型蜘蛛尖銳的悲鳴聲,但是很快鳴叫聲就啞了下去,不多時裡面就再沒有半點兒聲音傳來。
寒風呼嘯著,火龍卷很快也消失了,只有石柱上攀附的那些藤蘿和苔蘚被高溫點燃,還在不斷冒出濃煙,正在寒風的吹拂下向四周擴散。
巫鐵抹了一下滿是血水汗水和腥臭蛋液的面孔,咬著牙低喝了一聲‘羅林’,惱怒的轉身循著巨獸留下的痕跡,順著來時的路全速返回。
一路上獵殺了幾隻獵物,補充了一下身體消耗,還修煉了一次築基式,將身體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巫鐵順著來時的路奔走了兩百多裏後,遠遠的他聽到了淒厲的嚎叫聲。
那聲音很熟悉,似乎是羅林身邊那個手持長弓的青年的叫聲。
巫鐵咬著牙笑了幾聲,拎著長槍幾個起落,快速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斷的騰空而起向前滑翔,奔走了一小會兒時間,前方一片窪地中,巫鐵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
石靈卿被兩個牛族戰士和三個人族護衛簇擁在正中,似笑非笑的看著數十米外正大吼大叫的羅林。
羅林身邊只剩下了吳老大和釘,吳老大的左手被齊肩砍斷,釘正用一塊麻布包紮傷口,鮮血猶如小溪一樣,正不斷的順著釘的手臂向下流淌。
在石靈卿和羅林三人中間,手持鏈刀、面皮白皙、長相陰柔的巧面無表情的看著羅林。手持長弓的青年兩條腿已經被齊著膝蓋斬斷,巧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鏈刀緊緊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巫鐵悄無聲息的落地,趴在地上,借著幾顆蕨的掩護,小心的爬了過去。
相隔數十米遠,巫鐵能看到巧手中的鏈刀已經割破了那青年的脖子,一縷極細的血跡正不斷順著青年的脖子流淌下來。
“老大,老三,還有,釘……不要動。”巧的聲音很冷,很硬,很堅定:“你們知道我膽小,萬一我嚇得一哆嗦,風羽的命,就沒了。”
手持長弓的青年,名字叫做風羽?
羅林還在大吼大叫,只是他的吼叫聲中除了憤怒的咒罵,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內容。
吳老大死死的咬著牙,等到釘幫他包紮好了傷口,右手舉起土黃色的石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巧……這麼說來,另外三個兄弟,是你弄死的?”
巫鐵迅速想起了石靈卿的木棚外,那個倒地死去的青年身上的傷口。
剛才沒注意,現在巫鐵才回想起來,似乎那青年的傷,果然是在身後,那是一道幾乎將他的整個後背都劈開的猙獰傷口。
巧手上的鏈刀,似乎正好能製造這樣的傷口。
“是我。”巧呼出了一口氣,他看著吳老大淡然道:“對不起……那三個兄弟,是我我殺的……還有,吳老大你的胳膊,風羽的腿子,這就不用說了,你們自己看到的,是我砍下來的。”
咧嘴一笑,巧向羅林搖了搖頭:“安靜一點,老三。你看,釘就比你冷靜得多。你和釘都中了我下的毒,雖然份量很輕,你越是大吼大叫,毒性發作越快,搞不好就會死的。”
羅林身體猛地一哆嗦,然後吐了一口黑血。
他的身體微微搖晃著,直刀指著巧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吳老大在一旁開口了:“老三,閉嘴……讓巧說話。我想聽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雖然胳膊被自家兄弟砍了下來,雖然同行的同伴死傷慘重,吳老大的語氣依舊很冷靜:“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我們和親兄弟也沒什麼兩樣……”
巧冷淡的笑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吳老大立刻轉了話題:“你就不怕霧刀的報複?”
巧笑了,他看著吳老大搖了搖頭:“霧刀很可怕,我承認。可是,在這裏,誰知道是我殺了你們?誰知道,我背叛了霧刀的規矩?”
吳老大張了張嘴,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很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緣由?”
巧笑了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就是一回頭的瞬間,吳老大手中土黃色的石柱猛地爆發出一道強光,他猛地舉起石柱狠狠砸在地上,就聽一聲巨響,他面前凸起了一根胳膊粗細、三米多長的石槍。
石槍呼嘯著裂地而出,猶如箭矢一樣向羅林飆射。
站在石靈卿身邊的石電怪笑了一聲,他手中木杖一晃,一道狂風平地而起,狂飆以比石槍快了數倍的速度飛到巧的面前,迅速凝成了一塊米許見方的圓形風盾。
石槍撞擊風盾,風盾猶如漩渦一樣急速旋轉著,無數拇指大小的風刀在風盾中急速摩擦。
石槍一節節的粉碎,風盾一點點的消磨。
巧已經借著風盾的掩護,一把抓住了風羽的脖子,帶著他幾步就退到了石靈卿的身邊,將風羽交給了一個臉上被劈了一道的牛族戰士。
牛族戰士怪笑一聲,他接過風羽後,很幹脆的一把抓住了風羽的手臂,‘哢哢’兩下將風羽的手臂直接拗斷。風羽痛呼了一聲,身體劇烈的抽搐著,鮮血不斷從膝蓋的傷口滴落。
石槍和風盾同歸於盡,巧笑著站在了石靈卿的身邊。
石靈卿輕笑著,向恍然大悟的吳老大點了點頭:“還能有什麼原因呢?男人的背叛,很簡單。權力,前途,財富,還有……美人。”
“女人。”吳老大搖頭苦笑:“巧,為了她,你就背叛了我們?”
巧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吳老大同樣吐了一口黑血,他鬆開杵在地上的石柱,伸手擦了擦下巴上的黑色血跡,低聲說道:“我也中毒了啊?看來,那三個兄弟這麼輕鬆被你殺死,都中毒了吧?”
巧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兩天前,記得麼?我去查探,可以用來引開那礙手礙腳的小子的法子……我一個人出去的,我在外逗留了一天多才回來。”
石靈卿往巧的身邊靠了靠,雙手自然的摟住了巧的一條胳膊。
她笑得很燦爛:“我喜歡聰明人,因為聰明人不守死理兒,聰明人才能更好的相互溝通。巧,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麼才是對他最有好處的。”
吳老大喘了一口氣,他深沉的看了一眼石靈卿和巧,冷笑道:“你,睡了他?”
巧控製不住心頭的得意,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她現在,是我的人。吳老大,你想象不到,那一天,我享受到的是什麼。”
石靈卿白皙的小臉蛋變得暈紅一片。
趴在幾顆大葉蕨的下面,巫鐵呆呆的看著這兄弟反目的一幕。
他更加呆滯的看著石靈卿。
她在他心中的完美印象轟然崩碎,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酸澀的刺痛從心底湧出,好似無數把小刀子,慢慢的順著血管流到了五髒六腑中,傷得他心肝都在劇痛。
猛不丁的,羅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他揮動著直刀,化為三條殘影,三條影子猶如蛇行,帶起惡風向巧猛撲了過去:“巧……我要你死!”
石電舉起手中木杖,一個牛族戰士和兩個人族護衛同時舉起了兵器。
他們正要和猛撲而來的羅林交手,巧突然大吼了一聲:“衝……他們想要逃!”
話音未落,羅林左手打出了三顆拇指大小的黑色彈丸,小小的丹丸落地,‘噗噗’聲中大片黑煙升騰而起,羅林猛地一個彈射向後急退。
一抹極細的寒光從羅林的手中飛出。
全部心神都落在羅林身上的石靈卿等人完全忽略了這道並非向他們打去的寒光。
羅林、吳老大、釘三人全速奔逃,抓著風羽的牛族戰士則是猛地怪叫了一聲。
一身是血的風羽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一柄飛刀深深紮進了他的喉嚨。
巫鐵渾身都在哆嗦,不自覺的打著冷顫。
羅林他們撤退,撤退之前,羅林好似要拚命一樣衝出去,只是為了用這柄飛刀殺死風羽。
巫鐵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他咬著牙,猛地騰空躍起,然後迅速向羅林等人追了上去。
石靈卿猛地看到一條白色人影從蕨林中飛起,她頓時驚呼了一聲,猛地皺起了眉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十三章 狗身
大河中,一條絕大的水蟒纏住了一頭巨河馬。
粗壯的蟒蛇極力的絞殺,巨河馬發出痛苦的哀嚎,在水中劇烈的掙紮著。
水下有不明的黑影快速的掠過,水蟒猙獰的頭顱從水下探了出來,它張開嘴無聲的嘶吼著,粗大的身軀不斷縮緊。巨河馬的七竅中有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大片水麵。
河岸邊,吳老大、羅林和釘栽倒在地。
吳老大左肩麻布脫落,鮮血不斷灑出。
羅林和釘都在吐血,不斷咳嗽著吐出黑色的血水。毒性腐蝕了他們的氣管,他們呼吸的時候胸部不斷發出風車一樣的異響。
巫鐵重重落地,站在十幾米外看著他們。
三人臉色難看的看著巫鐵,目光中不見畏懼,倒是有點羞恥、不敢見人的樣子。
巫鐵沉默了一會兒,他掏出一個小小的獸皮包,丟在了羅林的麵前:“白色的,外用、內服都好使。你們試試?吳老大,你的血可流了不少。”
獸皮包內,是三個用來裝築基藥劑的瓶子,裏麵裝滿了水晶球內的白色汁液。
這種汁液對外傷療效極佳,對各種毒素也有極強的克製作用。好幾次巫鐵受了傷,都是依靠水晶球的救治才化險為夷。
羅林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們,有藥。”
吳老大在一旁苦笑了一聲:“老三,顧不得臉皮了。藥,平時都是巧保管的。我們現在哪裏還有藥劑?”
深深的看了巫鐵一眼,吳老大沉聲道:“謝了……丟臉了,讓你看到這種事情。”
巫鐵的麵甲開啟,露出了被燒得光溜溜滿是水泡的頭皮,他拿著一個瓶子,將白色汁液塗抹在自己的頭皮上,強忍著頭皮傳來的刺痛和瘙癢咬牙道:“丟臉?怎麼會這麼想?是那個巧不對……”
頭皮上的水泡很快的幹癟、脫落,死皮落下,嫩肉生長出來,巫鐵的頭皮就變得白一片、紅一片。
很顯然,藥效很顯著。
羅林撿起了獸皮包,取出瓶子,先一口吞下了半瓶白色汁液,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刺痛和酥癢從嗓子口一直滑到腹中,但是緊接而來的就是沁人心脾的清涼和輕鬆。很顯然,白色汁液療傷和祛毒的效果都非常強悍。
親身體驗了一下白色汁液的奇效,羅林忍不住讚歎了一聲,然後陰沉著臉給釘灌了半瓶下去,然後將一瓶白色汁液一層層的塗抹在了吳老大的傷口上。
巫鐵看著氣色變好了許多的羅林三人,沉聲問道:“你剛才,殺了風羽?他可是你自己的夥伴。”
羅林的臉冰冷一片,半天沒吭聲。
吳老大看了看巫鐵,沉聲道:“我們和石靈卿的仇恨太深……風羽落在她手中,不知道會受到多少折磨……與其生不如死,並且被當做誘餌來對付我們,不如讓他解脫。”
不等巫鐵再開口提問,羅林在一旁冷笑道:“石靈卿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現在明白了?你對她,還有好感麼?我們要殺她,你還會幫她麼?”
巫鐵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無法回答羅林的問題,他自己也沒有一個確實的決定,於是他轉身就走。
接下來的幾天,巫鐵一個人蜷縮在木棚裏,呆呆的把玩著一條倒黴的,自己撞上門來的小飛蛇,每天把這三尺長的小蛇擺布出無數個古怪的姿勢。
吳老大、羅林和釘三人的生命力就和蟑螂一樣,他們隻休息了小半天的時間,就重新變得精神抖擻。
三個人離開了暫時落腳的棲息地,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巫鐵猜測,他們是去找石靈卿報複去了,但是他不想搭理。他現在心裏亂糟糟的,各種怪異的念頭就好像野草一樣在心頭滋生,讓他很煩躁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尤其是,昨天夜裏,他睡覺的時候夢到了石靈卿。
夢境很怪異,很曖昧,他和石靈卿發生了一些夢醒後他記不清的事情。
他對這個夢的唯一印象是,他是在身體的微微抽搐中驟然驚醒的……有一些很陌生的事情發生了。
木棚子角落裏的那個蓋子被暴力的掀開,四隻金屬蜘蛛扛著老鐵爬了上來。金屬蜘蛛扛著老鐵繞著巫鐵轉了三圈,老鐵大牙上噴出一道電流,打得巫鐵‘嗷嗷’直叫。
“女人,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老鐵大聲感慨著:“幸好,爺爺我不需要女人,完全沒有這種弱點……楊戩,還有好些人,當年都在女人身上吃過苦頭。”
“所以,小家夥,怎麼樣……現在的感觸如何?”老鐵‘嘎嘎’怪笑著。
“說不出來。”巫鐵很老實的看著老鐵:“我也不知道,反正,很難受,但是又很輕鬆。”
“都是你之前的那個灰夫子的錯。”老鐵很不厚道地指出:“他給你灌輸了太多沒有用的東西……軟弱的,沒用的,甚至是在這個時代過於危險的東西。”
“杏花,春雨……那都是什麼破爛玩意兒?”老鐵眸子裏的血光熾烈,他看著巫鐵沉聲道:“那些悲風傷秋的東西,太平時節可以玩玩,但是現在麼……”
“我要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呢?”巫鐵好似在洪水中突然抱住了一根粗壯的樹樁子,急忙詢問老鐵。
他也承認,以前灰夫子傳授的那些東西,似乎,真的是沒有什麼用。一如灰夫子曾經憧憬的,那種美妙的,引起過巫鐵四兄弟遐思的‘愛情’……石靈卿和巧是‘因為愛情’麼?
巫鐵不確定。
石靈卿和巧之間發生的那種事情,讓巫鐵感到肮髒和惡心。
“堅持本心!”老鐵大聲的吼叫著:“小菜鳥,堅持本心……一切都遵循你最原始的本來衝動去做。堅守你的本心,然後握緊拳頭,用你的拳頭,你的刀,你的槍……幹掉所有讓你本心軟弱和混亂的目標!”
“這是一片黑暗叢林……隻有最強大的獵手,才有資格生存。”老鐵的大牙上噴出了一道道刺目的電流,打得巫鐵‘嗷嗷’慘叫跳起來亂蹦亂竄。
“你已經浪費了好幾天的生命……雖然你還年輕,但是年輕人更不能浪費生命!”老鐵嘶吼著:“小菜鳥,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管是去做什麼,哪怕去一個視線開闊、空氣清新的地方一邊看風景一邊撒尿也好……跑起來,動起來,讓年輕的生命鮮活起來!”
“滾出這個該死的木棚子,年輕人不能做宅男。”
“跑起來,動起來,隨便做點什麼去……跑起來……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動起來!”
巫鐵向木棚外跑去,老鐵的一隻眼珠噴出一道極細的紅光,狠狠的打在了巫鐵屁股上的緊身甲胄上。刀劍難傷的緊身甲胄上有一小片圓形的區域驟然變得赤紅一片,甲胄局部溫度驟然升高猶如烙鐵。
‘嗷’的慘嗥聲中,巫鐵抱著屁股連蹦帶躥的跑了出去,喘著氣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在外胡亂的奔跑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毒打了一頭巨河馬,打暈了一條水蟒,將兩條黑環蛇打了一個美麗的蝴蝶結,又把一隻黑寡婦蜘蛛用它自己的蛛絲掛在了一棵美麗的夜光蕨上……
折騰了一整天時間,巫鐵心頭的滯悶之氣消散了九成以上。
然後他就發現了吳老大三人。
他們三個正猶如三隻受傷的餓狼,循著地麵上一些細微的痕跡向前梭巡。
羅林和釘不時的用直刀在蘑菇叢和蕨林中劈砍,每每蘑菇叢和蕨林中會傳來細微的斷裂聲,有時候會有一些箭矢、飛刀之類的物件無力的飛出。
這一路上,都被布下了一些精巧的埋伏,似乎有人已經猜測到他們會從這個方向過來。
而羅林和釘對那人的手法似乎也極其熟悉,這一路上的機關埋伏都被他們輕鬆的拆卸。
隻有相互之間最熟悉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巫鐵悄然跟在他們身後。
他還沒決定幫誰,但是他想要看看結局究竟是什麼。
一路向前行去,巫鐵愕然發現,他們就一路來到了當日四頭巨型蜘蛛和兩頭巨獸同歸於盡的地方。
因為一頭巨獸的自爆,這一片方圓數十裏的石柱林整個地沉了下去。這片石柱林的下方,大概十幾米厚的岩層下麵是一個極大的地下空間,巨獸的自爆破壞了岩層的穩定性,所以整塊地麵崩塌下沉了。
寒風不斷從方圓數十裏的凹坑中吹出,站在凹坑邊向下看去,下方大概能有兩三百米深,無數斷裂的石柱石筍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看上去一片狼藉。
羅林三人在凹坑旁尋找了一陣子,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根垂入坑底的粗壯藤蘿。
“他們,從這裏下去了。”羅林看著藤蘿附近留下的痕跡,很篤定的說道:“巧知道,他們現在的人手,在空闊地麵不可能抵擋我們的刺殺。”
吳老大帶著一絲冷意笑了起來:“所以,他選擇了這裏和我們拚命?”
釘也笑了起來:“這處地陷,太深了,不然,就像那天他想的法子,我們引一頭大家夥過來,就夠他們消受的。”
巫鐵就站在百多米外的地方,三人的聲音也足夠響亮,巫鐵聽了個清清楚楚。
釘提到了幾天前的事情,巫鐵想起自己被兩頭巨獸追殺數百裏的慘狀,不由得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冷哼一聲,巫鐵縱身而起向大坑內跳去。
無形力場包裹了他的身體,他輕盈的向下滑翔,幾個呼吸後就順利抵達了坑底。
“這小子!”釘羨慕的咕噥了一聲:“他這是什麼天賦神通?”
吳老大單手拍了拍釘的肩膀,沉聲道:“羨慕別人做什麼?小心些,下去……石靈卿和巧,必須死。”
羅林在一旁沉聲道:“是我欠兄弟們的……”
吳老大笑了,他沉聲道:“少廢話,自家兄弟……嘿,兄弟!”
三人順著藤蘿攀緣而下。
巫鐵已經不管他們,無形力場籠罩方圓百米範圍,他輕巧的向前快速的行進著。
一邊行走,他的手指一邊在胸口一塊凸起的菱形紋路上劃過。
慘白色的緊身甲胄就悄然變色,從極其容易被人發現的慘白色,迅速變成了黑夜一樣深邃的漆黑色。不見絲毫反光,通體漆黑的巫鐵迅速融入了這大坑深處的黑暗。
這一塊地陷的範圍大致呈長方形,長有二十幾裏,寬有十幾裏,巫鐵用了兩天時間在大坑地步搜尋,卻沒能找到石靈卿一行人的蹤影。
很明顯,他們藏起來了。
他們不知道藏在哪裏,不知道正在準備什麼手段對付羅林三人。
巫鐵變得越發小心,他用無形力場托起自己的身體,行走之時越發的腳不沾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整塊地麵塌陷,大坑中一片狼藉,呼嘯的寒風不斷從坑壁上各處大小裂縫中噴出。兩天時間,巫鐵已經找遍了大坑中的區域,唯有坑壁上的那些裂痕他沒有尋找過。
順著坑壁一點點的找過去,巫鐵突然停下了腳步。
前方坑壁上,一條高有百多米、寬有十幾米的裂痕中不斷有寒風吹出,巫鐵的無形力場也感知到了有人活動的痕跡。
吸引物鐵注意的,不是正趴在裂痕口的亂石中的石靈卿屬下,而是裂痕內三十幾米遠的地方,一頭奇異的大家夥。
這家夥通體慘白,分明是和老鐵一樣用同樣的金屬材料製成。
它的模樣,有點像灰夫子說過的狼,它的腦袋,則是和灰夫子的狼頭,以及巫家的青狼戰士、灰狼戰士的腦袋一模一樣。
隻是,這家夥的頭顱正中有一個透明窟窿,傷口附近有一些晶瑩的凝固的汁液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很顯然,這個窟窿對這家夥造成了致命傷。
“這是……這家夥怎麼可能在這裏?”巫鐵的身邊,突然傳來了老鐵的聲音,猛不丁傳來的聲音嚇了巫鐵一跳,差點沒發出尖叫聲。
猛地回頭,巫鐵見到一隻巴掌大小的金屬蜘蛛正急速的從百米外狂奔而來,幾個起落後就輕盈的落在了巫鐵的肩膀上。
“這狗東西,它怎麼會在這裏?”老鐵的聲音從金屬蜘蛛肚皮裏傳來。
“狗?”巫鐵突然想起,灰夫子曾經說過,古時候有一種叫做狗的生物,那是古人曾經大量飼養的動物。
“這狗東西……還是爺爺我的熟人……它怎麼會在這裏?”老鐵的聲音中充斥著莫名的情緒:“帶它回來,現在,馬上,立刻,帶它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0-3 03:24 PM 編輯
第二十四章 哮天
巴掌大小的金屬蜘蛛蹦跳如飛,幾個起落就到了石靈卿下屬身後。
趴在亂石中的漢子正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完全沒注意到這隻小小的金屬蜘蛛飛速落下,六條細長的金屬腕足猛地扣在了他的脖頸後大筋上。
一抹極亮的電光爆開,‘啪啪’聲中,六條電光從金屬蜘蛛體內噴出,盡數沒入了這漢子的身體。
漢子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昏厥了過去。
巫鐵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戴上了頭盔,快速闖進了石縫中。無形力場向四周擴散開來,這條石縫附近只有這漢子一人隱藏,石靈卿等人並不在這邊。
莫名的,巫鐵感受到遠處幾道目光望了過來。
他猛地轉過身,向遠處望了過去。數裏外,幾點夜光藤蘿散發出的黯淡幽光下,幾條人影正靜靜的站在那裏。
見到巫鐵望了過去,幽光頓時熄滅,幾條人影沒入了黑暗中。
巫鐵眼尖,他已經分辨出了石靈卿凹凸有致的身形,站在她身邊的,分明是就是巧和石電。
“埋伏?”巫鐵看了看躺在地上,十指還在輕微抽搐的漢子。
石縫,藏在石縫入口的護衛,還有石縫中三十幾米處的‘狗東西’,以及石縫內深邃綿長的狹窄甬道。巫鐵頓時明白了石靈卿等人的打算,她們是想要將羅林三人引進石縫中,用狹窄的地形限製他們。
小小的金屬蜘蛛跳了起來,落在了巫鐵的肩膀上。
剛才的電流似乎消耗了它太多力量,從它肚皮中傳來的老鐵的聲音都變得輕微了許多:“不要管他們的事情,趕緊把這狗東西弄回來。”
巫鐵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石縫中,認真的打量起地上的‘狗東西’。
這家夥從頭到尾大概有五六米長,高有三米上下,通體白慘慘的,身形是非常流暢的流線型,看上去充滿了異樣的美感。
“這可是一個大家夥。”巫鐵抱著‘狗東西’的腦袋用力的拖拽了一下,‘狗東西’四周的地面發出沉悶的碎裂聲,幾塊卡在‘狗東西’身上的岩石被崩碎,巫鐵只覺雙手一輕,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我真蠢。”巫鐵暗罵了一句。
‘狗東西’的身體看上去和老鐵是用同樣的材料鑄成,老鐵的重量出乎意料的輕盈,‘狗東西’全身也不過數千斤重,相對巫鐵如今的力量,這點重量算不了什麼。
反而是他用力過猛,托著‘狗東西’向後退了十幾步,差點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
將‘狗東西’兩個前爪扛在左右肩頭,巫鐵拖拽著‘狗東西’,大踏步的出了石縫。無形力場包裹全身,巫鐵猛地一躍而起,雙足輕快的在岩壁上迅速點動,幾個借力就竄出了這個凹陷的大坑。
撒開腳丫子全速奔跑,數百裏路程也沒花掉多少時間。
木棚子的地板已經被掀開,露出了古神兵營的進出口,巫鐵扛著‘狗東西’跳了下去,一刻鍾後,他和老鐵在金屬大殿中碰頭了。
將‘狗東西’丟在了地上,巫鐵喘著氣,雙手叉腰看著老鐵:“你不是說,這些打雜的元能傀儡,只能在古神兵營周邊十裏內活動麼?”
指了指肩膀上巴掌大小的金屬蜘蛛,巫鐵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鐵很幹脆的給大鐵扣了一鍋:“是這家夥太蠢,爺爺我教了他兩招,所以這些小型的元能傀儡能夠離開古神兵營千裏之內活動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巫鐵直勾勾的看著老鐵。
老鐵也直勾勾的看著他。
相互對視了足足半刻鍾,終於是巫鐵眼球酸脹難忍,擦著眼淚水轉過了頭去:“我總感覺,你在坑我。”
大鐵‘咕咕’了兩聲。
他依舊不能正常的和老鐵一樣說話,只能意味不明的含糊了幾聲,快速的在原地轉了三圈。
老鐵冷哼了一聲,他指揮著四隻金屬蜘蛛將他扛到了‘狗東西’面前,雙眸噴出數十道極細的紅光,一遍遍的掃過狗東西的身體。
細微的電流‘劈啪’聲中,老鐵的脖頸下幾根透明的軟管猶如靈蛇一樣動了起來,軟管逐漸拉長,逐漸向‘狗東西’額頭正中的透明傷口伸展了過去。
巫鐵駭然瞪大了眼睛,他喃喃問道:“老鐵……你這是……他是誰?”
老鐵脖頸中延伸出來的透明軟管閃爍著電光,緩慢的鑽進了‘狗東西’額頭上的傷口。
他沒有回答巫鐵的問題,直到過了足足一個小時,‘狗東西’渾身都閃爍出了水波一樣的電芒,他才低沉的咕噥道:“既然有小顯聖真君楊戩……當然,就應該有哮天犬。”
“這狗東西,當然是哮天犬……爺爺我還盤算過,等他長出血肉後,把他燉成五香幹鍋……看來是沒機會了。”老鐵的聲音充滿了莫名的情緒:“不過,也沒錯,楊戩在哪裏,哮天犬肯定會在附近。”
“不是那些粗製濫造的仿製品,果然,是哮天犬的本尊真身。”老鐵沉沉說道:“這家夥……最是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想不到,居然死戰……戰死在這裏?”
巫鐵已經坐在了地上,他呆呆的看著哮天犬:“哮天犬?這名字……”
‘哢哢’幾聲響,有極刺目的電光在哮天犬的脖頸附近急速跳躍流動,他光滑無痕的脖頸突然裂開了幾條極細的痕跡,一縷縷極其華美的白光從裂痕中湧出,猶如水波一樣向四周擴散開。
‘咚’的一聲,哮天犬破損的頭顱掉落在地上。
老鐵沉聲道:“大鐵,把他送去和楊戩作伴吧。他們能夠在一起……應該是很開心吧?”
老鐵僵硬、冰冷的金屬音中,莫名的充滿了悲傷的情緒,他眸子裏的血光也變得極其淩亂:“真可惜啊,楊戩當年做夢都想要讓這狗東西長出血肉來。只是,這狗東西不爭氣……到了最後……也就是半步血肉之軀……”
“真可惜了楊戩從牙齒縫裏省下來的那些寶貝……要是給爺爺我……”老鐵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不過,也就不和你這狗東西算老賬了……你應該很開心,能夠和楊戩在一起把?”
四隻金屬蜘蛛托起了老鐵,將他的脖頸向哮天犬的身軀湊了過去。
老鐵的脖頸猶如流水一樣蠕動著,相應著哮天犬脖頸的粗細調整著自己的大小。
哮天犬的脖頸中,數十根粗細不等的軟管和流光湧了出來,老鐵的脖頸中,同樣有數十根粗細不一的軟管和一道道宛如實質的流光湧出。
軟管和軟管接駁,流光和流光融合。
巫鐵目瞪口呆的老鐵,看著老鐵碩大的腦袋和哮天犬的身體拚湊在了一起,很快就變得嚴絲合縫。一道道電光急速的在老鐵全身流轉,他脖頸上頓時變得光潔如鏡,沒有半點兒痕跡留下來。
“老……老鐵?”巫鐵呆住了。
一顆人頭,雖然是金屬鑄成的,居然就這麼裝在了哮天犬的身軀上?
老鐵晃了晃腦袋,他眸子裏的血光突然變得無比強烈,兩團血光熾烈奔湧,整個金屬大殿都被他眸子裏噴出的血光照亮。
‘哢哢’聲中,原本屬於哮天犬的四肢緩緩的動了起來。
很快,這具身體就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步伐僵硬的在金屬大殿中緩步行走起來。行走了幾步,老鐵回頭向大鐵看了一眼,大鐵眸子裏血光閃爍,幾隻金屬蜘蛛迅速湊在了一起。
金屬蜘蛛的身體融化,變成了一團直徑米許的慘白色金屬液球。
老鐵張開嘴,咬著金屬液球狠狠一吸,這顆金屬液球就迅速沒入了他的身體。他的身軀上電光流轉,有極其密集的金屬撞擊聲在他體內傳來,老鐵的嘴裏更是不斷噴出一些歪歪扭扭的金屬碎片。
“傷得真夠重的。”老鐵冷哼著:“真是一群混蛋,把狗東西打死了也就算了,死後還要鞭屍怎的?不知道現在是爺爺我接管了這身子麼?”
幾隻金屬蜘蛛的犧牲很有效果,大概兩個小時後,老鐵已經能夠快速的在金屬大殿中往來奔跑,而且他的速度顯然比巫鐵還要快了許多。
“老鐵?你能動了!”巫鐵又驚又喜的看著老鐵。
“能動了,只是……畢竟不是自己的身子,用起來感覺怪怪的。”老鐵狠狠的齜了齜牙,兩排大牙蹭出了大片火星:“不過,做了這麼多年活死人,能動就好。”
老鐵突然狂奔到了巫鐵面前,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大聲笑道:“是不是很稀罕?新品種,人頭狗……啊呸,獅身人麵……啊呸,狗身……好吧,人頭狗這名字不錯。”
通體流淌著電光,老鐵咬著牙,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罵著什麼,四足帶風的在金屬大殿中瘋狂的奔跑起來。
跑著跑著,老鐵猛地跳了起來,直接在垂直的牆壁上快速奔跑。
他好似一抹幽影,就這麼在垂直的牆壁上繞著金屬大殿狂奔了數十圈,這才猛地停了下來。
“大鐵,給爺爺我一個靶子!”老鐵大聲的吼叫著。
天花板上電光閃爍,一塊一米見方、厚有一尺的金屬板重重的砸下。
老鐵猛地一張嘴,他嘴裏一團拳頭大小的幽藍色電球無聲的飛出,狠狠砸在了金屬板正中。
‘嗤啦’巨響,電球爆開,一條條手臂粗細的電光噴出十幾米遠,打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爆裂聲。老鐵咧嘴大笑了三聲,然後四足驟然一軟,‘咚’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這狗東西……這才多大會兒功夫……”老鐵額頭杵在地上,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緩慢的抬起頭來,慢悠悠的站直了身體:“果然,得意不能忘行,否則一定會倒黴……不過,能動就好。”
巫鐵擔心的看著老鐵:“你的身體,出問題了?”
老鐵不滿的咕噥著:“問題大了,不過,不算問題……現在我有一個很有趣的問題……為什麼楊戩死在這裏,而這狗東西,不跟著自己瀕死的主人,而是戰死在數百裏外?”
老鐵低聲的自言自語:“那條石縫……小家夥,跟我來,那條石縫後面是什麼?”
四足如風,老鐵快速的向古神兵營出口跑去。
巫鐵拎著長槍,急忙跟在了老鐵身後:“老鐵,你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鐵一邊狂奔,一邊念念叨叨的嘀咕著:“爺爺我只是扁鵲第九代醫護型古神兵……他們這些打打殺殺的殺胚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
大鐵跟在了老鐵和巫鐵身後,但是老鐵和巫鐵離開了古神兵營後,他只能‘咕咕’的嘀咕著,無奈的留在了古神兵營中。
巫鐵緊跟著老鐵向地陷大坑的方向跑去。
老鐵奔走的速度快得驚人,在老鐵的帶動下,巫鐵只花了比返回時還要短的時間,就重新回到了地陷大坑邊緣。
沒有一句廢話,老鐵借著狂奔的勢頭猛地一躍而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快速的向大坑底部落下。
巫鐵愕然瞪大了眼睛:“老鐵,你會飛?”
話音未落,老鐵已經沉甸甸的砸在了地上,將一根石筍砸得粉碎,他自己也在地上反彈了好幾下,翻滾著衝出去了上百米遠這才停了下來。
“很顯然,這隻是一次失誤……”老鐵含糊的聲音遠遠傳來:“失誤……這家夥,傷得太重了。”
老鐵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向巫鐵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巫鐵一躍而起,同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輕飄飄的落在了老鐵身邊。
老鐵撒開四足,快速的向之前的那條石縫狂奔而去。巫鐵緊跟在他的身後,他們降落的地方距離石縫只有幾裏地,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石縫前。
石縫內正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更有刺耳的兵器撞擊聲不斷傳來。
寒風呼嘯著從石縫中吹出,一縷縷黑煙隨風飄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們已經幹上了。”老鐵沉聲道:“走,我們去看看……或許,這裏真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巫鐵點了點頭,跟著老鐵衝進了石縫。
一路順著石縫後面狹窄的甬道向前狂奔了十幾裏地,甬道一路向下,漸漸的,地面上有大量血水出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十五章 平天
通道的岩壁上,厚厚的苔蘚散發出淡淡的螢光,幽光足以讓巫鐵看清四周的一切。
向前又行進了七八裏地,甬道一直向下延伸。
前方血腥味越發濃鬱,巫鐵和老鐵突然停下了腳步。在他們前方,一個牛族戰士斜斜的靠在一塊大石上,渾身冰冷,已經沒有了氣息。
牛族戰士的四肢密布深可見骨的傷口,原本黧黑的膚色已經變得慘白,他體內的血液幾乎流光了。附近百米範圍內,地麵上到處都是淋漓的血跡。
車輪大斧大斧斷折,他左手拎著一米多長的手柄,右手緊握著一塊殘破的斧麵。四周岩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巫鐵能想象他揮動斷折的兵器怒吼鏖戰的模樣。
一柄斷折的直刀深深沒入了牛族戰士的後腦,顯然是這一擊最終擊殺了他。
“牛族,是最忠誠,最可靠的戰士。”巫鐵走到牛族戰士麵前,伸手放在他怒睜的雙目上,幫他閉合了雙眼。看著這戰死的牛族戰士,他莫名的想起了巫家那些憨厚、耿直,忠誠而可靠的牛族大家夥。
“老鐵,你說……羅林和石靈卿,他們誰對誰錯?”巫鐵繼續向前奔走,一邊全速奔跑,一邊詢問老鐵。
就這小半個月的功夫,巫鐵親眼見到這麼多人死去。尤其石靈卿和巧的勾結,更是顛覆了巫鐵太多的認知,他幼小的心靈,未免有點迷亂。
老鐵身軀如此沉重,但是很稀奇的,他奔跑的時候落地無聲,簡直猶如鬼魅一樣。
過了好一陣子,老鐵才回過頭,眸子裏閃爍著森森血光,反問巫鐵:“殺死你父親和你兄弟的那些人,如果你去報複他們,你和他們,誰對誰錯?”
巫鐵沉默,下意識的握緊了長槍。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對錯。”又過了好一會兒,老鐵才沉聲道:“無非立場不同,無非利益之爭……你對我說過,你的家族,也曾經屠戮了好幾個相鄰的小家族……如果是他們有幸存的族人,來找你報複呢?”
巫鐵張了張嘴。
“所以,不要考慮這些正確與否的問題。想得多了,會入魔的……你當你是誰?透徹了天地倫常、人倫至理的聖人麼?”老鐵譏嘲的笑著:“就算是聖人,誰沒有私心呢?”
“沒有對錯,遵循本心就好。”老鐵的語氣變得極其的嚴厲:“是敵人,就一定要消滅……相信爺爺我的話,能活到現在,我的話總歸有點道理……起碼比你這小菜鳥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有道理得多!”
巫鐵悶著頭和老鐵肩並肩的向前狂奔。
石靈卿和羅林等人已經進入甬道極深的地方,但是這狹窄悠長的甬道有著極好的擴音效果,他們的打鬥聲乃至隱隱約約的怒喝聲隨著寒風吹了出來,遠遠的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漸漸地,前方出現了搖曳的人影。
巫鐵和老鐵快速靠近,一副慘厲的場景出現在他們麵前。
羅林的左臂齊著手肘關節被炸飛了,傷口顯然是被強力電流擊打過,皮肉一團焦黑。
吳老大的兩條大腿齊根消失了,隻剩下一條右臂的他用一根繩索綁在了釘的肩膀上,釘背負著吳老大,正艱難的跟在羅林身邊踉蹌行走。
釘的右腿腫脹得褲腿都裂開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劇毒,他的右腿變得和尋常人的腰身一樣粗,整條腿一片漆黑,皮膚腫得發亮,好似隨時會爆炸開來。
一絲絲黑血不斷從釘右腿的毛孔中滲出,不斷的滴在地上。
他們麵前,石靈卿一行人也是狼狽異常。
石靈卿秀美的臉蛋已經毀了一半,三根三角釘深深紮在她的左臉上,三角釘上不知道淬了什麼古怪玩意兒,她的左臉糜爛、滴膿,麵容猙獰的她看上去猶如女鬼。
她的護衛隻剩下了石電。
石電的整個左肩消失了,左邊胸膛凹陷了下去,一片血肉模糊。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石靈卿身邊,右手緊握木杖,每走一步,嘴裏都會有血水滲出。
唯有巧渾身幹幹淨淨,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緊跟在石靈卿的身邊,手中鏈刀輕輕舞動著,不斷發出細微的破空聲。
“夠了,吳老大,老三,還有釘……夠了!”巧在大聲厲呼:“死了這麼多人,你們真想同歸於盡麼?老三,為了你妹妹,就為了你一個妹妹,至於麼?”
巧大聲喝道:“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好好談談。不值得,真的……老三……吳老大,還有釘,真的不值得。何至於此?靈卿說了,可以給老三足夠的補償。”
‘呸’,吳老大、羅林和釘同時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巫鐵和老鐵跑了過來,迅速的靠近兩夥人。
吳老大、羅林和釘急忙側過身,向後退了數十米,警惕的看著巫鐵還有造型怪異的老鐵。
見到巫鐵,羅林三人的臉色微微輕鬆了一些。但是猛不丁見到老鐵,他們身體同時繃緊,顯然對於人頭狗身造型的老鐵充滿了戒心。
石靈卿也是愣了愣,她飛快的看了一眼老鐵,然後笑顏如花……不,笑顏如鬼的向巫鐵揮手高呼:“公子……公子……還請公子為靈卿做主。這裏是公子的地盤,他們居然強殺了靈卿的護衛!”
羅林三人沒吭聲,隻是冷然看著巫鐵和老鐵。
巫鐵緊握長槍,他看看石靈卿,再看看羅林等人。雖然沒有目睹他們爆發衝突的全過程,但是他能想象,在他扛著哮天犬返回古神兵營的這段時間,雙方鬥智鬥勇、拚死格殺的慘烈和殘酷。
巧突然笑了,他握著鏈刀,小心的向巫鐵這邊走了兩步:“敢問公子,這位是?”
“我是你大爺!”老鐵眸子裏血光閃爍,很不客氣的瞪了巧一眼:“孫子,別套近乎,你這種背後捅自家兄弟刀子的混蛋,放在爺爺當年那時候,你活不過半天。”
巧的臉色頓時一變,陰柔白淨的臉蛋劇烈的抽搐著。
前爪很不耐煩的在地上重重拍了一下,‘嘭’的一聲在地上打出了米許見方的一個大坑,老鐵沉聲道:“爺爺我沒空搭理你們這群小家夥的恩怨情仇,讓開路,前麵……好像有什麼。”
老鐵冷哼了一聲,緩步向甬道的盡頭走去。
寒風就是從甬道盡頭吹來,這裏有大片的夜光藤蘿從岩壁的頂部垂下。這裏的岩壁高有近千米,綠色、藍色、紫色的夜光藤蘿猶如瀑布一般垂下,有些藤蘿還開滿了極細的猶如燈盞的小花。
寒風從藤蘿後麵吹來,吹得無數藤蘿淩空舞動,就好像一條翻滾的瀑布。
老鐵眸子裏幾條極細的紅光噴出,對著藤蘿就是一陣亂掃,無數藤蘿紛紛斷折落下,露出了藤蘿後麵一個長寬都有數百米的碩大洞口。
一片迷離的光芒從洞口內湧出,照亮了眾人所在的這一個方圓數裏的石窟。
老鐵一言不發的向洞口走去,巫鐵緊跟在老鐵身邊,警惕的看著石靈卿、巧和石電三人。
相對而言,羅林三人還讓他放心一些,反而是曾經讓他頗有好感的石靈卿,如今在他心中已經和黑寡婦蜘蛛一樣,充滿了威脅,並且讓他隱隱有一種厭惡感。
石靈卿、羅林兩方都沒吭聲,他們目光閃爍的看著岩壁上的洞口。
他們一路拚死打到了這裏,誰也沒空去探察這裏的環境,誰也沒想到,在這岩壁上,居然有這麼大的一個岩洞。
“公子是為了這個岩洞而來?”石靈卿笑著開口了,似乎對剛才老鐵不客氣的呵斥聲完全沒放在心上:“公子能否告訴靈卿,這裏麵,有什麼呢?”
巫鐵沒搭理她,老鐵更是不會理睬石靈卿。
兩人走進了洞口,轉了兩個直角彎,走過數裏地後,前方驟然敞亮。
這是一個百裏大小的洞窟,這裏光亮驚人,景色更是讓人驚異無比。
地麵一片平坦,一從一叢高有數尺到十幾米的晶簇密集的生長在一起,紅色、紫色、藍色、綠色、黃色……五顏六色的晶簇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空氣中流離著莫名的強大力量。
洞窟的岩壁,還有洞窟的穹頂上,同樣生長了大量的晶瑩剔透、五顏六色的晶簇。無數晶簇拚湊在一起,有些晶簇猶如長矛長劍,筆直的伸出上百米長短。
迷離的晶光彙聚在一起,整個洞窟亮得幾乎能刺瞎人的眼睛。
在這方圓百裏,高有數千米的洞窟正中,一條魁偉的身影昂然矗立。哪怕相隔數十裏遠,巫鐵依舊一眼看到了他。
這身影高有千米上下,通體袒露、遍體黑毛,粗壯至極的身軀上肌肉虯結,猶如一條條巨大的水蟒盤繞在身上,充斥著讓人窒息的力量感。
相隔數十裏,巫鐵都感到這身影好似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壓在心頭,讓他難以呼吸。
牛頭、人身,巨大的牛頭上兩根彎曲的牛角猶如兩柄彎刀,好似要刺破上方的穹頂。
他雙手高高舉起,好似托著某件重物,好似在抵擋來自天空的攻擊。
數十根晶石凝成的長矛洞穿了他的身體,長矛嵌在他的身體內,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這身影,分明和巫鐵熟悉的牛族戰士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普通牛族戰士隻能長到兩米多高,而數十裏外的他,不算頭頂的那一對兒大牛角,他的身高超過了千米。
洶湧澎湃的力量從這魁梧可怕的身軀中奔湧而出,不斷激蕩洞窟中的空氣,化為一道道寒風四散奔湧。
“他是誰?怎麼長得這般巨大?”巫鐵呆呆的看著這巨大、不可思議的身影:“他吃什麼長這麼大?他一頓飯,能把我家一年的收成全吃光吧?”
身高千米,如此魁梧龐大。
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身體內依舊不斷散發出龐大的力量潮汐,激蕩空氣化為綿綿不絕的寒風向四周吹拂。如此驚天偉力,讓巫鐵隻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這般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存在,居然被人擊殺了。
那數十根晶石凝成的長矛上散發出的殺意凜然猶如實質,相隔數十裏依舊讓巫鐵不敢直視。
“是他。”老鐵的聲音變得極其的古怪。
“既然有小顯聖真君楊戩,當然,就會有平天大聖……牛英雄。”老鐵幹巴巴的說道:“這家夥,自詡要做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大英雄,幹脆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牛英雄。”
老鐵轉過頭來,眸子裏血光驟然一亮,很深沉的看了巫鐵一眼:“小鐵啊,以後不要像他們兩個這樣無恥。一個直接剽竊別人的名字……一個幹脆連臉都不要了。”
古怪的幹笑了三聲,老鐵喃喃道:“頂天立地的英雄又怎樣?還不是死了?”
眼眶裏血光急速閃爍,老鐵的語氣變得極其的急促:“不對,楊戩為什麼會趕來這裏?那狗東西怎麼會在這裏死戰?牛英雄這貨……我沒記錯的話,他不該出現在這裏。”
老鐵猛地撒開腿向平天大聖牛英雄狂奔而去,同時大叫道:“小家夥,跟上……注意那兩夥人,誰敢湊上來……格殺勿論!”
老鐵給巫鐵的印象一直是有點不著調的老油子,但是這一刻,老鐵的語氣中充滿了巫鐵極其陌生的殺伐果斷,一種巫鐵從未領教過的沙場點兵、血流漂杵的慘厲氣息撲麵而來,讓巫鐵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不許靠近!”巫鐵猛地回頭,向跟著他們來到這裏的石靈卿、羅林兩夥人厲聲警告:“誰敢靠近,不要怪我不客氣!”
長槍狠狠向石靈卿點了一點,巫鐵猛地騰空躍起,無形力場全力發動,身軀破空飛出,帶起一道狂風向老鐵追了過去。
石靈卿目光閃爍,飛快的和巧對視了一眼。
兩人微微點頭,同時向牛英雄的方向走了一步,百米外的羅林已經厲聲笑了起來:“我們的事情,還沒完……巧,還有石靈卿,你們想去幹什麼?”
羅林手持直刀,一步一步的向石靈卿三人逼近。
石靈卿臉蛋哆嗦了一下,巧低聲急促的說道:“蠢貨,吳老大,老三,你們還沒弄明白了?那家夥,那個大家夥……他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古聖!”
“一個戰死無數年,身軀不腐的古聖……他身上能有多少好處,你們懂麼?”巧低聲吼道:“如果我們能夠……”
羅林沒吭聲,直刀帶起一道淩厲的刀芒,呼嘯著向巧攔腰斬來。
老鐵和巫鐵已經來到了牛英雄腳下,他們同時注意到,在牛英雄的身後,在無數晶簇的包圍中,一座幾乎被徹底摧毀的建築遺跡。
占地裏許大小的建築群中,唯有正中一座大殿保持完好。
一層朦朧的白光,正在大殿外隱隱閃爍。
看牛英雄擺出的這姿勢……他似乎,正在極力抵抗來自高空的攻擊,他正在全力保護這座大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0-5 04:16 PM 編輯
第二十六章 碎骨
盆地,大河。
河水中電流急速閃爍,一條體長將近三十米的電鰻瘋狂的釋放著電流,河邊淺灘中一頭巨河馬發出淒厲的悲鳴,抽搐著倒在河水中。
兩條黑色的梭子形物件被死去的巨獸骨骼阻攔,歪歪斜斜的停在了河灘上。
遠處的石縫中,飛瀑奔騰而下,濃密的水霧中似乎有異物衝了出來。
過了大概一刻鍾的功夫,當日石靈卿、羅林等人登陸的那段河道中,一條通體漆黑、頭生獨角的大魚猛地衝出。
大魚通體黑煙繚繞,碩大的魚眼灰撲撲的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死氣,動作更是僵硬異常。它猛地張開嘴,幾條人影從魚嘴中衝出,其中一人反手一抓,長有十幾米的大魚就猛地縮小,化為一縷黑光沒入他掌心。
身穿黑色緊身皮甲,頭上也帶著全封閉的頭套,背後插著直刀,腰間佩戴皮囊,這些人的打扮和羅林等人一般無二。
只是和羅林等人相比,從大魚嘴裏衝出的這七個人氣息強大了數倍,他們出現後,莫名的陰寒煞氣籠罩席卷四周,正在全力輸出電流的電鰻都本能的收斂了氣息,飛快的沉入了深深的河底閃避。
一行人從大魚嘴裏衝出的地方距離河岸有二十幾裏地,他們只是在河面上輕輕一點,就徑直騰空越過了這一段河面,輕鬆的落到了河岸上。
其中一人身體一晃,帶起幾條淡淡的殘影飛撲到了數十米外的一叢蕨林中,稍微搜尋了一會兒,就從蕨林中砍下了一根細小的枝條返回。
隨之帶回來的,還有一枚巴掌大小的鐵牌,上面用極細的血色紋路勾勒出了一柄染血的直刀。鐵牌時不時的輕輕震蕩一下,不斷將一陣陣細微的波動向四周擴散開。
“九掌令……是釘留下的密信。”雙手捧起刻畫了數十道古怪紋路的枝條,這人將枝條獻給了正中一個身材魁梧,氣息比其他人更強大一籌的男子。
九掌令接過枝條,眯著眼仔細看了看枝條上留下的紋路,搖頭笑了起來:“一群自以為翅膀硬了的小崽子……這是什麼個意思?霧刀的規矩,都不管不顧了?擅自出手且超時不歸……哼!”
九掌令低聲的說道:“擅自出手也就罷了,活還幹得不幹不淨、拖泥帶水,居然讓一小丫頭給逃了……這要是傳出去,霧刀其他分壇的掌令怎麼看我?”
“當我這個掌令,是擺設麼?”絲絲黑氣從九掌令指尖湧出,迅速纏繞在細嫩的枝條上。
枝條萎縮、幹癟,呼吸間就化為點點黑色灰燼飄落。
一行人一言不發的化為殘影,緊接著就融入了風中。
又過了一陣子,大概過了兩刻鍾左右,石縫中奔流而下的瀑布中一抹黑影一閃而過,沒過多久,這一段河麵上,一縷縷血色的煙霧冉冉升起。
河水翻卷,一條長有二十幾米的漆黑木船冒了出來,木船正中杵著一根十幾米高的桅杆,漆黑的船帆上,用帶著熒光的血色塗料,書寫了血淋淋的兩個大字——‘長生’!
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生得童顏鶴髮滿臉紅光,皮膚水嫩光滑猶如孩童的老婦人腰杆筆挺的站在船頭,她眯著眼向四周張望了一陣,欣然笑了起來。
“靈卿這丫頭,找了個好地方。這一片秘境,足以建立一處隱秘的分殿,好,好,好。”老婦人突然怪笑了起來:“我倒是要看看,敢屠我長生教分殿的,都是一群什麼樣的英雄豪傑。”
老婦人身後站著十幾名青年男女。
無論男女,他們都身穿黑色長袍,腰間係著血色腰帶。而且男子英俊瀟灑,女子青春美貌,一個個精氣神都充沛無比,遠比正常人強盛許多。
這些青年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顆顆過度施肥的豆芽菜,生命力飽滿得快要從體內噴湧出來。
聽了老婦人的話,這些青年同時輕聲笑了起來。
老婦人也笑呵呵的一跺腳,漆黑的木船就離開水面,帶著一道狂風飛到了岸上。繞著附近裏許範圍搜尋了一陣,老婦人手一指,地面上一塊泥團裂開,一枚不斷閃爍著淡淡血光的小珠子離地飛起,落入了老婦人的手中。
老婦人將小珠子一口吞了下去,面皮上一陣不正常的血氣翻滾,她突然怪笑了幾聲。
“唷,是那群喜歡背後捅人刀子的殺胚哪……靈卿不過是弄死了一個注定短命的小丫頭,至於這麼大動干戈的麼?”老婦人很和藹的笑著:“可憐見的,靈卿這也是……勤奮刻苦為我長生教效力,被滅族了,這就是挑釁我長生教嘛……”
木船的血色船帆無風自動,‘嘩啦啦’一陣巨響,木船帶起一道狂飆,迅速向遠處地陷大坑的方向飛去。
看這速度,木船可比那掌令一行人快了不少。
四面八方都是高高低低的晶簇,這些晶簇散發出異樣的氣息,讓巫鐵感到很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把人丟進了水裏,或者把魚兒撈上了岸。
這些晶簇控製了這個巨大的石窟,在它們的影響下,這個石窟中的環境,似乎並不適合人類生存。
站在石窟入口處還好,來到牛英雄身邊後,這裏的溫度變得極高,濕度變得極大,巫鐵更是感到自己的身體沉重了十倍不止,空氣更是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高溫,高壓,高重力,而且似乎還缺少氧氣。
巫鐵不明所以的看著四周,不明白就是短短幾十裏的距離,這裏的環境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鐵站在牛英雄腳下,他抬頭呆呆的看了牛英雄一陣,含糊其辭的咕噥了幾句,繞過牛英雄龐大的身軀,向牛英雄身後那一片建築遺址走去。
“你知道‘平天大聖’這個頭銜的來歷麼?”老鐵一邊走,一邊問跟在身邊的巫鐵。
巫鐵茫然的看著老鐵,搖了搖頭。
“所以,要多讀書。平天大聖牛魔王……那可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老鐵一邊走,一邊說道:“牛英雄這家夥,大概還沒有牛魔王一成的本領,就硬是給自己起了這麼個綽號……”
巫鐵悚然,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牛英雄高達千米的魁偉身軀。
就這樣,還沒有那個‘牛魔王’一成的本領麼?那個牛魔王本尊,又會有多麼強大?
“欸,牛魔王是誰?”巫鐵很認真的問老鐵。
“等爺爺我有空,而且心情好的時候,再告訴你。”老鐵吊起了巫鐵的胃口,卻很不負責的將問題甩開了一邊:“不過,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和一隻猴子有關。”
巫鐵恨得牙癢癢,猴子?什麼是猴子?他沒見過猴子……這故事,怎麼又和猴子有關了?
他和老鐵走進了殘破不堪的建築遺址,殘垣斷壁,凋零不堪,但是透過殘留的建築細節,巫鐵能想象當初這一片建築群的精美、華麗。
很古怪的,這一片方圓百裏的石窟被無數大大小小的晶簇統治,唯有這一片建築廢墟中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晶簇的痕跡。
地面更是潔淨異常,一塊塊青色的地磚鋪得整整齊齊。
順著青磚鋪成的道路向前走了一陣,前方出現了一個方圓百米的大池塘。
池塘中居然還有一池子清水,還有幾叢大葉子無風自動,幾根長長的花莖上挑起了幾朵面盆大小的白色花朵。淡淡清香撲面而來,這是巫鐵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無論是巫鐵自幼常見的蘑菇,還是那些夜光藤蘿,它們都沒有香氣。
這股清香沁人心脾,讓巫鐵整個僵硬在了原地。
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好感動莫名襲來,他呆呆的看著那些花,那些葉,這不是這個暗無天日的世界應有的美好。
“發什麼呆?幾顆不值錢的荷花而已。”老鐵干巴巴的話迅速打破了巫鐵的感動:“這種爛大街的玩意兒……又不是什麼珍稀品種,有什麼好發呆的?”
巫鐵張了張嘴,惱怒的盯著老鐵。
他似乎,突然理解了一些當年灰夫子的惱火。
繞過池塘,走過一段短短的青磚道路,走上幾級台階,就是保存大致完好的大殿。
紅色的牆壁,紅色的柱子,金黃色的瓦片閃爍著淡淡光芒,整個大殿都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環繞。大殿規模不算太大,自有一股古樸、厚重、讓人心境寧和的氣息傳來。
耳朵裏,似乎有人在輕聲的吟唱著什麼。
遠遠的,好似有鍾聲響起。
莊嚴、肅穆,配合著四周殘破的建築廢墟,巫鐵的莫名的悲從中來,兩行眼淚莫名的流了出來。
老鐵輕哼了一聲,他抬起前爪,一爪子拍在了緊閉的殿門上。
一聲輕響,殿門開啟,大殿上籠罩的白光猶如肥皂泡一樣碎裂,炸成了無數白色光點四散蕩溢。
一股濃濃的香火氣從開啟的大門中湧出,大殿內燈火通明,幾個流金逸彩的大型燈台上數百支胳膊粗細的長明燈燈火搖曳,照得整個大殿亮如白晝。
大殿正對著大門的供桌後面,三團黯淡的光影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悄無聲息的炸開,無數金粉紛紛揚揚的灑落,這些極其細小的金粉落在地上,居然發出了極其嘹亮的‘叮叮’聲。
供桌前,大殿的地上放著十八個蒲團。
每個蒲團上面朝著大殿的大門,都盤坐著一人。
供桌後的三團光影炸碎的同時,十八條人影也轟然炸開,點點血色光芒飛起,然後輕輕落地,同樣發出細微的‘叮叮’聲。
這些人影的血肉炸開,蒲團上留下了十八具金燦燦的骨架。他們依舊盤膝而坐,骨骼上有著淡淡的,和外面池塘中的荷花相近的紋路。
金色的骨骼上光溜溜的,不見絲毫血肉,卻不顯猙獰,反而有一種祥和之意撲面而來。
無數金色、血色的光點落地後,就聽‘哢哢’聲響,十八具金色骨架同時裂開了一條條粗細不一的紋路。每一具骨架、每一塊骨頭上都出現了裂痕,有幾具骨架更是密布裂痕,通體都碎成了比黃豆粒還要細小的小片。
骨頭都碎成了這樣,依舊有一股柔韌的力量包裹著這些骨架,讓它們大致保持著完好。
巫鐵驚駭的看著大殿中的景象。
那三團黯淡的光影炸裂的一瞬間,巫鐵看清了那是三尊高有數米的雕像。造型奇異的雕像面相端莊、溫和,透著一股莫名的溫暖仁和氣息。
而那十八條人影,在血肉炸裂消失前,巫鐵同樣看清了他們的面容。
他們的表情幾乎和那三尊雕像一模一樣,端莊,溫和,透著濃濃的溫暖和仁和。
“老鐵,他們是什麼人?還有,那三團光裏面的……大家夥?”巫鐵拍了拍老鐵的後腿。
“一群口口聲聲恪守中立……但是總忍不住插手的家夥。”老鐵的語氣很複雜:“他們當中,有我們的盟友,但是也有一部分,對我們態度很不好。”
“不過,這些事情距離你太遙遠……小家夥,菜鳥是沒資格知道太多的。”老鐵冷哼了一聲,雙眼突然噴出了兩條血光,籠罩在了十八條盤坐的金色骨架正中的一件物事上。
那是一朵直徑一米有餘,通體金色的荷花。
金色的荷花也是遍體裂痕,一絲絲極淡的金色光影不斷從花瓣中湧出,勉強在荷花上構成了一團淡淡的光幕。
在光幕正中,漂浮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灰撲撲的骨片。
骨片的邊緣凹凸不平,粗糙無比,看上去就是用暴力從某塊骨頭上取下來的一小片碎骨。
老鐵的身體卻劇烈的哆嗦了一下,他碩大的眼珠猛地從深深的眼眶裏探出來了三寸多長:“這……楊戩也好,牛英雄也好,還有哮天犬這狗東西,他們……在這裏,就是為了這個?”
“這,這……”老鐵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那三團炸裂的雕像光影本來所在的位置。
“呵,呵,呵……”老鐵意味不明的笑了幾聲,然後他猛地人立而起,兩隻前爪一把將巫鐵夾住,然後重重的向那金色荷花砸了過去。
緊身甲胄猶如流水一樣從巫鐵身上脫落,巫鐵一頭撞碎了極淡的金色光幕,他的額頭撞在了懸浮在空中的灰色碎骨上,碎骨割開了他的額頭皮肉,緊緊的吸附在了他的傷口上。
渾身血液躁動,急速的向著傷口用來。
碎骨猶如吸血鬼一樣,瘋狂的抽取巫鐵渾身血液,巫鐵身體劇烈的抽搐著,重重的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嚎叫。
渾身血液彈指間被吸掉了一半,巫鐵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厥過去。
碎骨好似吃飽了血液,它冉冉飛起,周身散發出淡淡的血光,繞著大殿盤旋了一周,就緩慢的向大殿外飛去。
老鐵的眼珠再次探出了半尺長:“吃飽了就走?混蛋……還要臉麼?”
大殿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古寶?這寶貝,當歸我霧刀所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淚之風 於 2018-10-7 12:01 PM 編輯
第二十七章 長生童顏
巫鐵和老鐵奔向牛英雄時,石靈卿也想跟上去。
羅林絲毫不給她機會,巧的言語勸說也無法動搖他,幹淨利落的攔腰刀斬氣得巧怒聲呵斥,石靈卿更是花容失色。
石電悶哼一聲,右手木杖揮動,袖子裏三根短杖噴出,黯淡的電光化為電網向羅林劈下。
電網還沒落地,釘已經背著吳老大挪了過來。
吳老大單臂驅動石柱,幾根短短的石槍裂開地麵噴吐而出,當麵向石電刺了過來。
石電無奈,隻能放棄攻擊羅林,用電網迎向了石槍。
黯淡的電網和短小的石槍微微一碰,電網碎裂,石槍折斷,石電和吳老大同時喘了一口氣,石電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吳老大也忍不住乾嘔一聲,嘴裏突然有血水湧了出來。
兩人都已經精疲力竭,只能相互看著,再也無力出手。
巧手中鏈刀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長長的鐵鏈揮動起來,鋒利的鐮刀撕開了空氣,道道寒光凶險無比的向羅林全身斬去。
羅林獨臂揮刀,絲毫不顧向自己全身落下的鏈刀,只是亡命的一刀一刀劈向巧的致命要害。
巧憤怒的呵斥著,在場所有人中,就連石靈卿都被釘在臉上打了三根三角釘,還中了莫名的腐蝕性劇毒。唯有巧一人渾身上下幹幹淨淨,沒有傷到半點,甚至衣衫都沒沾染什麼灰塵。
但是他怕死。
羅林擺出了拚命的架勢,巧根本不敢和羅林硬碰,面對羅林淩厲的刀光,他只能一步一步的不斷後退,不斷的勸說羅林‘放下仇恨’、‘共同奪寶’。
“你妹妹已經死了!”巧氣急敗壞的呵斥著:“為了一個死人,你已經坑了這麼多兄弟!羅林,清醒一點吧,不要再頑固下去了。你還想害死多少兄弟?”
“看到那古聖的屍體了麼?他身上肯定有寶貝……不,古聖的屍身就是無上至寶。”巧‘恨鐵不成鋼’的朝著羅林大聲咆哮:“或許,這是我們的機會……這是我們大家的機會。”
“羅林,你可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但是你要拖著吳老大,拖著釘一起死在這裏麼?”巧痛心疾首的訓斥道:“你太自私了……羅林,你太自私了!”
釘乾咳了一聲,他的右腿腫得發亮,不斷有黑色的血水從毛孔中滲出。
舔舔枯幹的嘴唇,釘自言自語道:“巧的話聽起來蠻有道理,我居然無話可說。”
吳老大抓著手中石柱子,狠狠的給了釘的腦袋一下:“喏,你是想要和他和好?”
釘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老三本來是要一個人來報仇的……是我們兄弟們主動來幫他,死傷的兄弟,可怪不得老三……要怪,也要怪巧吧?”
巧揮動鏈刀,閃過了羅林的一次重斬,鏈刀蕩起一道陰險的弧線,在羅林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極深的傷口。聽到釘的話,巧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怪我?怪我?這是我的錯麼?”
“這不能怪我……我也只想,有一個更好的前途!”巧大聲的叫嚷起來:“更不要說,靈卿和我是真心相愛……”
羅林、吳老大和釘同時吐了一口吐沫,羅林嘶聲長嘯,身體一晃,兩條殘影一左一右衝向了巧。
巧眯起了眼睛,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古怪的抿嘴一笑,狠狠拍了拍腰帶。
巧的腰帶有半尺寬,用半寸厚的獸皮製成,正中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屬構件。他一掌拍下,裝飾以獸頭的金屬構件猛地炸開,化為數十條細小的寒光向羅林打了過去。
“羅林……老三……讓你死得乾脆些。”巧很快意的笑著。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羅林面前,他低沉的呵斥了一聲,他面前的空氣就好像水波一樣劇烈的蠕動起來。數十條極細的寒光距離人影還有三尺遠,就好似撞在了銅牆鐵壁上,整個炸成了粉碎。
巧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他幹脆的丟下了手中鏈刀,‘咚’的一下跪倒在地,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人影反手一拳轟在了羅林的一道殘影上,這道殘影正是羅林的本體所在,重拳轟在他的小腹上,羅林被一拳轟得倒飛了十幾米,一頭撞在了釘的身上,羅林、吳老大和釘三人頓時滾成了一團。
跪在地上拚命磕頭的巧還沒抬起頭來,人影一巴掌抓住了他的後頸,猛地將他拎了起來。
“你倒是說……”人影冷笑開口。
話沒說完,巧突然一聲怪叫,他雙足猛地向人影的小腹連環踢出,他的靴子尖上彈出了兩柄半尺長的匕首,發黑的刀鋒上顯然淬了劇毒。
‘叮叮’兩聲響,匕首距離人影的身體還有半尺遠就猛地折斷,有一層無形的屏障籠罩了人影,猛烈的反震力道震得巧的靴子也炸成了粉碎,兩隻腳掌更是扭曲崩裂,腳骨碎得和豆腐渣一樣。
“掌令……饒命!”巧驚恐欲絕的尖叫著,眼裏有淚水流了出來。
“你倒是說說看,更好的前途是什麼?”突兀出現的九掌令怪聲笑著,劈頭蓋臉的就是數十個耳光抽在了巧的臉上。
巧的臉頰被打得血肉橫飛,滿口大牙同時崩裂,粉碎的牙齒碎片混著血水噴了出來,‘噗噗’的吐出了好幾米遠。
‘哼’,九掌令抓著巧的脖頸,狠狠的將他往地上一摔。
巧的兩條腿重重杵在地上,他的腿就好像兩條玻璃製成的細細棍子一樣粉碎,血肉炸開,腿骨粉碎,最終他只剩下了上半身杵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巧淒厲的尖叫著,慘嗥聲猶如厲鬼在哀嚎。
“閉嘴!”九掌令不緊不慢的喝了一聲。
渾身劇痛的巧立刻閉上了嘴,他的牙床死死的咬在了一起,他強忍著渾身劇痛,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羅林和釘翻身而起,遠遠的站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看著九掌令。
狂風吹過,六條身穿黑色甲胄的人影在九掌令身後悄然浮現,隨後人影閃動,他們將石靈卿和石電圍了起來。
“真心相愛?”九掌令看向了石靈卿,譏誚的笑了起來:“這話,你信麼?林巧,我想聽真話。”
巧劇烈的喘了幾口氣,他哆嗦著看著九掌令,帶著顫音的說道:“石靈卿告訴我,她是長生教徒,千魚城是長生教的分殿……她說,長生教勢力強大,我在霧刀,只是一個拿錢賣命的刺客,我若加入長生教,前途自然比當一個刺客來得廣大。”
巧看著九掌令,急促的說道:“弟子知罪,弟子願意將功贖罪,弟子願意混入長生教……為霧刀……”
九掌令冷哼了一聲。
巧即刻閉上了嘴,再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不老實。”九掌令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巧的腦門,冷颼颼的笑了幾聲:“不老實……一定有別的原因。林巧,在吳岩這一隊人中,你最聰明,也最怕死。”
“你知道霧刀的手段,所以,你不敢輕易背叛。”九掌令走到了石靈卿麵前,伸手抓住了石靈卿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長生教?最近幾年,我們霧刀和長生教也有過接觸……只是,打過的交道不多。”
“說說看,你們長生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就連我霧刀從小培養的精英刺客,也被你蠱惑背叛了?”
九掌令五指用力,捏得石靈卿下巴變形,石靈卿卻甜美的笑著,輕柔的說道:“九掌令,你弄疼我了呢……嘻,靈卿現在這個模樣難看得很,不如九掌令賜下解藥,讓靈卿的容貌回複了,靈卿再好好的向您說明長生教的來龍去脈?”
石靈卿正要說話,一道狂飆呼嘯卷過,一條長有二十幾米的木船離地數米飛馳而來。
童顏鶴髮的老婦人站在船頭,看到九掌令手中的石靈卿,二話不說一揮手,血色長袍寬大的袖子裏一條紅綾筆直飛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刺九掌令後心。
九掌令一聲冷哼,丟開石靈卿,拔出背後背著的直刀順勢一刀斬下。
直刀寒光閃爍,噴出數丈長一抹寒光劈在紅綾上。伴隨著刺耳的撞擊聲,紅綾倒卷而回,直刀也被震得彈起來三尺多高,九掌令和老婦人身體同時晃了一晃。
“蒼炎域,霧刀第九壇,九掌令就是我。”九掌令轉過身,看著童顏鶴發的老婦人,不緊不慢的冷笑道:“老女人……你是長生教的人?長生教,有你這樣的高手?”
老婦人笑容可掬的向九掌令行了一禮:“九掌令對我長生教了解甚少,我長生教……嘻……”
一個老婦人,哪怕是保養得極好,皮膚油光水滑的老婦人,她依舊是一個年齡起碼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太。這樣的一個老婦人,學著二八少女的模樣向你‘噗嗤’一笑,心如鐵石、殺人無數的九掌令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二十年前,我蒼炎域和外域之間的通商甬道打通……”九掌令冷聲道:“五年前,我霧刀和你長生教有了初次接觸……想不到,你們長生教居然已經在蒼炎域紮下了據點。”
老婦人笑著點了點頭,很嫵媚的向九掌令拋了個媚眼:“蒼炎域這樣的窮鄉僻壤,正是我長生教收取長生之基的……”
話說了半截,老婦人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數十裏外的牛英雄身上。
石靈卿立刻開口:“紅姥姥,那是一尊古聖屍骸……有一人,還有一……異物,已經過去了許久。”
紅姥姥和九掌令對視了一眼,紅姥姥袖口晃了晃,九掌令手中直刀莫名‘鏗鏘’一聲,他們同時點點頭,又同時搖搖頭。
九掌令退後了幾步,遠離了石靈卿,隨手向巧指了指:“我霧刀的叛徒,自然要帶回去好生處置。”
紅姥姥向石靈卿看了一眼。
石靈卿輕描淡寫的笑了一聲:“不過是用來保命的工具……事情過了,留他也無甚作用。”
巧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聲嘶力竭的尖叫了一聲:“靈卿……”
“蠢貨!”九掌令冷笑一聲,看了巧一眼,突然騰空躍起,化為一道狂風向牛英雄的方向飛馳而去。
“有趣。”紅姥姥笑了笑,袖子裏紅綾飛出,一把卷起了石靈卿的腰身,將她拖到了木舟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靈卿兒,事情的前因後果,姥姥已經知道了……嘻,你這次功勞不小,以後還要好生努力才是。”
石靈卿拘謹的笑了幾聲,畢恭畢敬的站在了紅姥姥身後。
木船帶起一道狂飆,飛快的追上了九掌令。
碎骨吸掉了巫鐵體內一半血液,慢悠悠的騰空飛起,正準備飛出大殿時,九掌令搶在紅姥姥一行人前來到了大殿門口。
透過敞開的大門,見到碎骨如此神異,九掌令重重的上前兩步,手中直刀一揮發出一聲刀鳴,大聲笑道:“這寶貝,當歸我霧刀所有。”
巫鐵渾身酸軟,眼前發黑,一時半會站不起身來。
老鐵轉過身來,眸子裏血光閃爍,朝著九掌令和疾馳而來的木船看了一眼,他突然四足一軟,‘咚’的一聲摔倒在地:“哎唷,這該死的大門,爺爺我耗盡了力氣……”
九掌令長刀一揮,一道刀芒向老鐵斬了過來。
一聲巨響火星四濺,老鐵被刀芒命中,被暴力打飛了十幾米遠,一頭撞在了供桌後的牆壁上,將牆壁撞開了一個大窟窿摔了出去。
紅姥姥站在船頭,兩個袖子裏同時噴出好幾條紅綾,帶著尖銳的風聲向碎骨纏繞了過去。
“九掌令,好男不與女鬥,這寶貝,還是歸姥姥我吧?”紅姥姥笑得燦爛,她嘟起紅潤的嘴唇,向九掌令丟了個飛吻過去,她的唇縫中驀然有一根紅色長針激射而出,無聲無息的刺向九掌令心口。
“好男不與女鬥,老妖婆還能算女人?”九掌令大笑一聲,他猛地一躍而起閃過紅色長針,雙手握住長刀大聲長嘯。
直刀噴出十幾米長一道刀光,當頭一刀向木船狠狠劈下。
紅姥姥似乎來不及反應,又似乎被刀芒嚇得呆住了,她倉皇的向後退了一步,刀芒閃過,她身後的青年男女中,兩男一女被刀芒擦過,身體驟然炸成了一團血霧。
紅姥姥怪叫了一聲‘我可憐的孩兒’,張開嘴深深一吸,三團血霧頓時被她一口吞了進去。
童顏鶴發的紅姥姥身體一陣顫抖,滿頭白髮急速轉黑,面容也迅速年輕,呼吸間就變成了十七八歲少女的模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二十八章 慘烈
紅姥姥容顏變換時,她袖口飛出的紅綾纏在了碎骨上。
九掌令下意識的順著紅綾望了過去,這紅綾也是寶貝,以他的實力,以他手中直刀的品質都斬不開絲毫痕跡的寶貝。
慢悠悠在空中盤旋的碎骨和紅綾接觸,就聽‘嗤啦’一聲,如斯堅固的紅綾被碎骨撞破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碎骨慢悠悠的向大殿正門飛來,眼看就要飛出門外。
九掌令放聲長嘯,他騰空躍起,一刀向碎骨擋了過去。
紅綾破開時,紅姥姥臉色微微一變,見到九掌令出手攔截碎骨,她嬌滴滴的笑了一聲,寬達的紅色長袍翻舞,猶如一片紅雲托著她向九掌令追去。
三位隨從炸開的血霧在紅姥姥體內化為沸騰洶湧的力量,她全身每個毛孔都有淡淡的血光衝出。全身好似被一塊血色水晶包裹的紅姥姥輕聲笑著,隔著數十米遠雙掌重重拍出。
一聲怪嘯,兩只米許大小的血色掌印快若閃電脫手飛出,一前一後的拍向九掌令後心。
九掌令直刀碰到了碎骨,就聽一聲脆響,碎骨安然無恙,九掌令的直刀三寸長短的刀尖炸成了無數火星迸濺。
九掌令心痛得大吼一聲,惱羞成怒的反手一刀劈出。
直刀破損,刀鋒上噴出的刀光變得閃爍不定,長度也縮短到了三五米長短。變得稀薄了許多的刀芒和兩個掌印撞在一起,刀芒轟然炸碎,血色掌印重重轟在了九掌令胸膛上。
九掌令悶哼一聲,被血色掌印拍飛了上百米,一頭撞在了一根筆直衝天的數十米高晶簇上。
晶簇堅硬無比,九掌令渾身濺血從晶簇上反彈了回來,摔倒在地上密集的晶簇叢中。
紅姥姥得意洋洋的笑了一聲,袖子裏紅綾不斷噴出,化為漫天虹影向碎骨纏繞了過去。她得意的向口中吐血的九掌令笑道:“鄉下殺胚,你們哪裏知道我們長生教在蒼炎域外的赫赫威名?”
話音未落,站在船頭上的石靈卿和一眾青年男女同時驚呼起來。
在紅姥姥身後,另外一條九掌令的身影憑空出現,一柄直刀悄無聲息的刺了過來,陰損、狠辣,猶如出擊的毒蛇一樣輕鬆刺進了紅姥姥的腰窩。
一聲慘嚎,紅姥姥袖子裏飛出的紅綾帶著刺耳尖嘯盤旋飛舞,將她身體裹在正中,同時幾條紅綾急速向她身後的九掌令轟去。
遠處被紅姥姥打飛的九掌令身形炸成了一團煙霧消散,紅姥姥身後的九掌令直刀揮動,硬生生的和紅姥姥硬碰了一記。
刀光、虹影亂撞,無數火光四射。
九掌令和紅姥姥蕩起數十條殘影在空中亂舞,短短彈指間兩人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終悶哼連連,兩條人影左右一分,同時落在了大殿門前青磚甬道上。
刀芒、虹影激蕩,狠狠打在了慢悠悠向外飛出的碎骨上。
碎骨受到阻力,慢吞吞的向大殿內退回了數米,刀芒、虹影消失,露出了九掌令和紅姥姥的身形。
紅姥姥紅色長袍被劈得稀爛,露出了貼身的紅色小衣。吸食了三個隨從青年男女炸開的血霧,返老還童的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峰巒起伏之處風景美不勝收。
只是這具美輪美奐的身軀上,橫七豎八都是深可及骨的刀口。
傷口的白皮紅肉猶如小孩兒的嘴巴一樣翻了出來,一滴滴血水掛在傷口上,好似有無形的力量禁錮著,血水不斷的流回傷口,沒有一滴血水向外滲漏。
九掌令的頭罩粉碎,露出了一張闊口虯髯的國字臉,看他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的模樣,端的是一條豪氣衝天的好漢子,誰能想象他是霧刀刺客組織的掌令之一?
應當是面頰上被紅綾抽了一記,九掌令半邊面皮被打飛,面頰上密密麻麻插上了數十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細細的銀針上藍光隱隱,顯然淬了劇毒,九掌令的這半邊面皮正在急速泛出藍色。
‘嗤’的一聲,九掌令毫不猶豫的反手一刀劈在自己臉上,將他面頰上大片皮肉切落。
皮開肉綻,露出了大片白慘慘的臉骨,九掌令這般模樣猙獰如鬼,嚇得木船上好些長生教青年直抽冷氣。
唯有石靈卿輕輕鼓掌笑了起來:“九掌令殺伐果斷,果然是英雄人物……不如,還請九掌令坐下來,和我家姥姥好生說說話,何必打死打活的大煞風景呢?”
石靈卿扭著纖細的腰身輕笑道:“還請九掌令得知,我長生教別的沒有,唯有美人、金錢和權勢……您要美人,我們木船上諸位姐妹,甚至紅姥姥自身,任憑九掌令享用。”
“要金錢,我長生教有潛伏門徒無數,其中不乏身家雄厚的城邦之主,以九掌令的身份和實力,要多少財富沒有?”
“要權勢,嘻,只要九掌令成了自己人,以您在霧刀中的身份地位,若是能助我長生教掌控蒼炎域,您就是長生教蒼炎殿主,未來還能更上一步,權勢喧天也不可知哦?”
九掌令‘呵呵’冷笑,掏出幾顆藥丸飛快的吞了下去。
紅姥姥深深的吸著氣,她每吸一口氣,她身上那數十條深可及骨的傷口就蠕動一下,明顯傷口在快速的愈合。吞噬了三個青年炸開的血霧,紅姥姥如今體內生命力充沛無比,傷口愈合的恢複力也強大至極。
一邊倒抽冷氣,紅姥姥一邊笑道:“果然還是靈卿丫頭精明能幹,不愧是在外操辦教務曆練出來的……比起這些養在教內的廢物強出了百倍……嘻,姥姥都想要收你做幹女兒了。”
石靈卿輕輕一笑,嬌滴滴的應了一聲。
紅姥姥扭動著腰身,向九掌令拋了個媚眼:“九掌令,我那寶貝靈卿女兒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嘻,只要九掌令歸順我長生教,姥姥我還有一眾幹女兒,就任憑您享用哩。”
怪笑一聲,紅姥姥反手指了指木船:“就算是姥姥我的這些幹兒子,九掌令若是歡喜,也只管垂憐則個。”
被吸掉了身上一半血液的巫鐵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聽了紅姥姥和石靈卿的話,他就好像被硬塞了一大塊隔夜的冷肥豬肉一樣,整個人惡心得快要吐了出來。
“無恥。”巫鐵杵著長槍,好容易站穩了身體,大聲的呵斥著。
紅姥姥笑看著九掌令沒搭理巫鐵,在她心裏,巫鐵這種小人物哪裏值得她操心?
石靈卿則是笑著向巫鐵指了指,輕聲向身邊兩個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青年笑道:“還請兩位師兄出手……這小子身上頗有些古怪,若能生擒固然最好,若是不能,殺了也是極好的。”
巫鐵握緊長槍,右腳向後退了半步,長槍指向了木船。
老鐵將巫鐵丟向碎骨的時候,巫鐵身上的緊身甲胄自行滑落。巫鐵這裏做好了戰鬥準備,緊身甲胄化為白色的金屬溪流,快速的順著地面流淌過來,順著巫鐵的腳纏繞而上,頃刻間就化為緊身甲胄將他重新包裹在內。
白慘慘的甲胄絕無反光,看上去煞是讓人心悸。
兩個長生教青年淡然一笑,目光閃爍,貪婪的在石靈卿臉上、身上掃了一眼,很是瀟灑的輕盈躍起,灑脫的落在大殿門前,拔出腰間佩刀,一步一步的向巫鐵逼近。
“小子,若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許,你還能不死。”一個青年大聲說道:“我長生教,好處多多,你或許嚐過了我長生教的滋味,就舍不得離開了呢。”
“若是你敢反抗,怪不得我們給你苦頭嘍。”另外一個青年笑呵呵的看著巫鐵,充沛的血氣在他體內翻滾,他的面皮一陣發紅。
巫鐵深吸了一口氣,他猛地一跺腳,長槍向前一刺。
兩個青年顯然被嚇了一跳,他們忙不迭的退後一步,揮動長刀想要擋住巫鐵虛刺的長槍。
他們沒注意,巫鐵的長槍只是胡亂比劃了一下,他們身後,兩塊破磚猛地飛起,帶著一道惡風向他們的後腦勺砸了過來。
這建築廢墟中使用的方磚,盡是三尺見方、厚達一尺半的特製品。
如此大的兩塊破磚呼嘯而來,兩個青年身體一震,翻著白眼向前栽倒,身體微微抽搐著昏厥在地。
破磚砸在地上,狠狠砸在兩個青年握刀的手掌上,將他們手掌砸得粉碎,讓他們再也握不住長刀。
破磚飛起時,正大眼瞪小眼相互戒備的紅姥姥、九掌令同時出手,兩人身體化為殘影直衝高空,瞬間到了離地千米的空中。刀芒、虹影亂閃,空中不斷傳來雷鳴般巨響,更有大團大團勁氣四處亂打。
突然一聲大吼,高空中九掌令的身影一凝,他的雙肩後大塊血肉一陣蠕動,他的身後居然同時生出了四條新的手臂,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又拔出了五柄直刀,六只手臂揮動著六柄直刀化為一團光球向著紅姥姥亂劈亂打。
紅姥姥同樣怪笑一聲,她身上貼身的紅色小衣突然化為灰燼,她渾身每個毛孔都噴出一縷縷血色火焰,她的腰腹之下兩條長腿化為一團熾烈的火雲,托著她的上半身在空中急速的穿梭往來。
數十條火焰凝成的長鞭在空中亂飛亂打,和九掌令手中刀光打成了一團。
巫鐵打暈了兩個長生教青年,石靈卿罵了一句‘廢物’,正要請其他人出手,九掌令帶來的六個下屬已經押送著吳老大、羅林、釘,抓著重傷的巧趕了過來。
九掌令和紅姥姥拚命廝殺,六個霧刀高手一言不發拔出直刀,徑直向長生教木船衝了過來。
他們身影閃爍,帶起一條條殘影衝到了木船上,就好像虎入羊群一樣拔刀亂砍。
木船上,長生教這群生得英俊瀟灑或者美貌窈窕的青年男女,他們就好像溫室中的花朵一樣嬌嫩異常。他們竟然好似從沒有過任何的廝殺經驗一樣,只是一個交錯,一群青年男女紛紛哀嚎倒地。
霧刀所屬下手狠辣,一群青年男女紛紛脖頸、心口等要害受創,頃刻間全被斬殺,沒有一人幸免。
唯有石靈卿很幹脆的跪倒在地上,擺出五體投地任憑處置的架勢,六個霧刀所屬沒有第一時間擊殺她,等到木船上所有長生教徒都被殺死後,一名霧刀所屬一把抓著石靈卿的長發,粗暴的將她拎在了手中。
“掌令大人!”拎著石靈卿的霧刀所屬大喝了一聲。
高空中,猶如風車一樣急速旋轉,十幾米長的刀芒呼嘯著橫掃百米的九掌令大笑連連,他大聲嘲笑道:“紅姥姥?你們長生教,就是這麼點本領?這些軟蛋,就是你們的教眾?”
‘嗤嗤’兩聲,刀芒掃過紅姥姥身體。
紅姥姥的身體已經變得不像是血肉之軀,她的皮肉中充斥著大量熾烈的火焰。刀光掃過,她的身體被劈開,大片類似岩漿的高溫汁液噴灑而出,化為滾滾火焰從天灑落。
紅姥姥同樣怪笑起來:“你們不懂長生教……這些幹兒子、幹女兒,本來就不是用來戰鬥的。”
一道火光從天而降,紅姥姥化身火焰俯衝了下來,轟然落在了木船上。
被斬殺的那些青年男女身體轟然炸開,大片血霧沸騰,紛紛向紅姥姥身體彙聚過去。紅姥姥猶如一個巨大的漩渦,頃刻間將二十幾個青年男女炸成的血霧吞噬一空。
熱力四溢,可怕的氣息衝天而起,紅姥姥的身體膨脹到了三十幾米高下,通體火光四射,火焰騰空席卷方圓數百米範圍。
被巫鐵用破磚打暈的兩個青年男子身體被火焰一掃,身軀自行炸開,化為兩條血霧融入了紅姥姥身體。
身軀巨大的紅姥姥大聲笑著:“這些幹兒子、幹女兒,是戰鬥使用的消耗品……嘻,平日裏,也能用來收買有價值的目標……我們長生教,從來沒指望依靠他們作戰哪!”
大笑聲中,紅姥姥雙手一揮,恐怖的熱浪向四周奔湧開來,六個霧刀所屬嘶聲尖叫著,他們好似被丟進岩漿中的魚兒,身上的甲胄迅速燃燒、融化,衣甲被燒成了黑煙,渾身血肉瞬間被高溫蒸發一空。
直徑近百米的火團衝天飛起。
高空中,九掌令嘶聲長嘯,他的身軀驟然變化,下半身竟然變成了類似於巨型昆蟲的模樣,六條手臂急速融合,化為兩條頎長的手臂緊握長刀向下斬落。
刀光、火光撞在一起,高空中強光熾烈,加上無數晶簇反射出的光芒,一時間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絲毫看不清四周發生了什麼。
‘咚咚’撞擊聲傳來。
巫鐵睜開眼看去,就看到九掌令和紅姥姥摔倒在地,兩人身軀都殘缺不全,傷勢嚴重好似隨時都會死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